週四早上，王皓和往常一樣，洗臉刷牙，樓下買早飯，時間上比以前早了十幾分鍾，因爲他有事要了解一下。
早餐，王皓去了一個還算是正規的攤位上買的糯米飯糰，帶鹹肉的那種，再加上一杯黑米粥，足夠一個上午的消耗了。
攤主是個地道的本地人，也是一個起的非常早，愛管閒事的人，如果說小區內有什麼風吹草動，知道多點的，非他莫屬了。
“老闆，昨天到底怎麼回事，又是救護車又是警車的，吵的我半夜都睡不好覺了！”王皓隨口一問，正好讓那位攤主老闆多嘴起來。
說了很長的廢話和鋪墊，差不多講了幾分鐘才說道關鍵的點子上。
“瞧見沒，那邊6棟2單元，聽說是301，可憐的戶主，聽說是借了高利貸，還不了了，就跳樓自殺了！”
攤主老闆的話固然不可全信，但也準個七七八八了，也就是說真的死人了，很有可能就是昨天精神種子附身的那位。
真是太湊巧了！
不過高利貸，自殺？
爲什麼王皓不信呢，特別是夢境中的兩個黑影，他好像看到的是其中一個把他給踢下去的，並不像是自己跳。
當然了，具體怎麼死的，王皓很難得知，死者孤身一人，在這邊連個親人都沒有，估計案子很快就會草草瞭解。
只是那個夢境，還有那個包子，讓王皓不得不去在意，然而，他一個小小的數學老師，他能幹嘛呢。
就這樣一天過去了，相安無事，夜晚，王皓沒有再次進入夢境中轉站，他也不是每天都要進入其他人的夢境的，現在還做不到。
白天上課也沒有多想，晚上躺在牀上，王皓總覺得自己要做點什麼，否則他感覺有點對不起自己的這份能力。
輾轉難眠，索性就不睡了，披了一件很寬鬆的厚棉襖，他出門溜達去了。
時間快要半夜了，整個小區內幾乎沒有半個人影了，有的也不過是幾個喝醉酒的大漢找不到了回家的路，在那裡晃晃悠悠的。
一路很平靜的走着，很快就來到了6棟建築樓前，向前又走了一段距離，正好看到了一處隔離帶，帶子上很清晰的寫着警察的英文字樣，如同電視機裡看到的，死者所躺下的位置有一圈白色粉筆，周邊還有一攤乾涸的血跡。
“哎…”
王皓嘆了口氣，並沒有長時間的停留，轉了個彎就離開了，他剛走不久，一旁停在路邊的汽車內傳來了輕微的低語聲。
“深更半夜來案發現場，小李，你去查下什麼人，與被害者有沒有交集，如果可疑的話，把他帶回警局審問一番！”
“苗姐，不用了吧，劉隊不是都準備以自殺案件定論了麼，你瞎湊什麼熱鬧。”
“哼，你懂什麼，一個要自殺的人會選擇從這麼低的高度往下跳呢，如果沒死，缺胳膊斷腿豈不是更加的痛苦！”
“可是…”
“沒什麼可是，一切等法醫的驗屍報告，快去，查清楚了，或許以後我也可以想辦法把你調當刑偵科來！”
“是，苗姐！”
兩人對話很小聲，王皓根本不可能聽到，也不會想到就這樣稀裡糊塗的被警察列入了懷疑對象，此刻他已經慢悠悠的逛回到了家中。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大早，王皓就爬起來了，他驚奇的發現自己的精神力竟然又再一次的充沛了，這有點不符合常理。
按照一般的套路，每一個精神種子都會耗去他九成，恢復的話起碼要一個禮拜，可是現在，滿打滿算也不超過兩天，這是怎麼回事？
是自己的精神力見漲了麼，不會吧，無緣無故的，還提升了那麼多，自己也沒有什麼奇遇…
不對~
難道是…
想想之前幾年時間，全部精神力增長算在一起，都沒有這一次一半來的多，而精神力又不是吃幾頓飯就可以增長的，裡面需要的可是諸多學問。
王皓不止一次的上網搜索過精神這個東西怎麼變強，但很多答案都是讓你去吃苦，鍛鍊一個人的毅力。
他試過一個月在學校的操場上跑兩圈，也試過網上流傳的冥想法，然並卵，都是假的，根本沒什麼作用。
如果真的是因爲之前的事情造成的話，那麼這個精神力增長，這個行徑就有點太過於邪惡了，還是說他的這個能力本就是給反派準備的。
不…
王皓不相信，他寧可相信這個是那做夢人贈予他的禮物，就好像去世之前留下財產什麼的。
想到這個，王皓就有點頭大，他知道自己看起來必須要弄清楚那個做夢人的死因才行。
洗漱了一下，王皓就慣例照常出門了，在他鎖門的時候，目光他又瞥了眼大樓6棟的方向，心裡暗暗記下，又投入了日常的生活中去。
剛出小區想要去追趕最早的公交車時，突然被一個人攔住了去路，王皓嘴邊還啃着剛剛出爐還帶着溫度的包子，換了下口味，這一頓，差點害得他噎住。
以爲面前的人只是不小心擋住了去路，王皓想要避開繼續走的，結果對方對着他露出了一個標記出來。
“你好，王皓老師，我是嶺海警局的李強，有些事情需要詢問你一下！”民警李強熬了一宿，睡了不到半個小時，就被叫了起來，剛好看到王皓走過，索性就過來問一下了。
查不是辦法，最好的還是問話，李強只是把警徽露出了一下下，並沒有很多路人發現，否則肯定會有人留下來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的。
王皓也運氣好，碰到一個很注重細節的民警，也就停了下來，耐心的聽着李強的問題，他心中還在想到底是什麼案子，能和警察打上交道，肯定不可能是學校裡，如果是那樣的話，不可能在小區門口蹲着，那麼估計就是那個做夢人的事情了。
“馮一凡？不認識~”王皓第一次聽說那個死者的名字，馮一凡，心中暗自記下來了。
“那我昨天有注意到你昨天晚上去了案發現場，還嘆了一口氣，這是爲什麼？不是說不認識麼？”李強拿着一個錄音筆，記錄着王皓說的每一句話。
“可惜吧，竟然自殺，有什麼好想不開的呢，都敢自殺了，那還有什麼不敢的呢！”王皓是個老師，會說是基本的事情。
“是麼，可惜，同情，那也不需要半夜去吧！”李強說出了自己的懷疑，警察麼，在他面前他自認爲沒有人可以在他面前說假話，他能夠看得出來。
“半夜？”王皓這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原來是昨天晚上去看的時候被看到了，他心裡笑了下，不過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變化，精神力高的另一種好處，那就是很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昨天吃的有點多，撐了，出來消化一下！”
“我車要來了，如果還有什麼重要事情的話，下次吧！”遠處161公交車已經開來，再糾纏下去的話估計趕不上了。
“是這樣麼？”李強有點狐疑，但是也不好多問，就讓王皓走了，其實這樣的對話，在他的錄音筆裡還有很多，而且他手中的名單上還有幾個人沒有問，不過沒有時間了，他也該去上班了，誰讓他這是趁着空餘時間出來幹活的呢。
公交車內，王皓望着正在思考的警察，他在思考，自殺案還需要這樣調查麼，不應該，難道真的是自殺？
那兩個黑影！
如果真的是那兩個人乾的？
王皓不經意間握住了拳頭，只不過沒多少的時間又鬆掉了，他只是一個老師，又有什麼能力和條件去破案呢。
太多的無奈，只能轉換成輕聲的嘆息，他看向窗外，本想着轉換下心情迎接一天的工作，忽然之間，眼前有兩個很不合人羣的人走過。
跨着八字，流裡流氣的兩個人，一個瘦高個，穿着一件皮衣，黃毛長髮，典型的非主流，還一個矮胖男，給自己裹的很嚴實，明明不是很冷，卻給自己豎着高領，只露出了一個眼睛在外面。
本來就兩個普通的混混而已，可是王皓的直覺就在告訴着他，這兩個人或許就是之前做夢人夢境中那兩個黑影的現實版本。
見此，王皓也沒有多想，連忙喊司機師傅停車，可惜啊，沒有到站，車子不讓停，開車的師傅也不是下班的時候那個張大爺，不是很熟，沒辦法，只能到下一站下車，可是這已經距離剛纔的地方起碼有幾百米了，回頭再去找那兩個人非常的困難。
公交車的間隔是半個小時，王皓看了下，自己上午反正也沒課，即使遲到的話，也就剋扣點獎金再加上年末評比分數會低點，很不巧，這兩樣東西王皓都並不是那麼在意。
路上車水馬龍，一旁人行道上匆忙的上班族很多，王皓一時之間有點茫然，何去何從不知道。
找了一個花壇邊站了上去，眺望四周，根本沒有找到那兩個人的蹤跡，難道已經離開了麼。
就當王皓有點沮喪的時候，遠處傳來了一陣異動，有人在打架，他尋着聲音走了過去。
“大家沒什麼好看的，他欠我們的錢，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很正常，好了，散吧散吧！”
這是那個瘦高個的聲音，沒想到還真的遇到他們兩個了。
人羣中大多數人都是趕時間，又瞧見是不良青年的打架，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也就離開了。
倒是有幾個心軟的留了下來，在那裡喊着別打了，別打了，王皓甚至還看到有人已經撥打了110。
或許看到影響不好，那矮胖男起了膽怯之心，瘦高個不是蠢貨，也覺得糾纏下去沒什麼好處，也就離開了，不過走之前，他又狠狠的踢人一腳，嘴裡還說着：“小子，你運氣好，該怎麼做你懂得，還有如果明天晚上還不還錢的話，我會讓你一個死字是怎麼寫的！”
“老大，有人報警了，走了！”矮胖男催促着。
“哼！”瘦高個看了眼拿着手機的人，用眼神狠狠的威懾了他一下，隨後才大搖大擺的離開。
王皓一臉虛弱的表情，正好和這兩個人碰到了一起，那瘦高個剛準備發火，那矮胖男就拉着他離開了。
“搞定！”
是不是他們兩個人不知道，但是他自己已經準備好了精神種子賦予在他們的身上。
精神力增長了，連凝聚精神種子的時間也變短了，正好兩個人離開的時候，種子完成了，目標就放在了那矮胖男身上，就他了。
至於瘦高個，算了，看他兇悍的模樣，估計精神種子給他也起不了什麼大的作用。
一切都要等晚上纔會有定論，是不是他們到時候一試就能夠知道了。
難得露出了笑容，公交車就來了，連忙過去追趕，好不容易上車了，可惜啊，裡面位置都被佔光了，他只能站着。
可能精神不佳，站着都被他睡了過去，直到耳邊傳來嶺海中學到了的提示，他才醒了過來。
學校裡，早課已經結束，正準備進行第一堂課，王皓跨入校門正好鈴聲響起，這會他也看到和他一樣有幾個老師急衝衝的趕來了上班，有幾個他還認識。
“真是晦氣~”那是教自然的楊建平老師，歲數和王皓差不多，也是師範畢業過來的，相比較下，楊老師各方各面都比王皓優秀，又娶了一個有錢的嬌妻，日子過得蠻好。
“楊老師，早！”王皓沒多想，打了聲招呼，把卡打了就朝着辦公樓走去。
“王老師，正好碰見你，聽說了麼，學校公會過兩天要組織給你們這些未婚的老師安排相親啊！”楊建平笑道。
“相親？”
學校安排相親，不會吧？
“對的，可能是校方想給你們都補充一點活力吧，另一邊好像也是事業單位的編制，銀行方面的，怎麼動不動心！”
“到時候再說吧~”王皓有心結，如果解決不了，或許一輩子就這樣打光棍了。
楊建平看着遠去的王皓，笑容直接轉變成一臉的嫌棄，還嘀咕着：“什麼玩意，這樣的態度，哪個女的看得上你，活該你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