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夢面色慘白,後退了幾步,幾乎快要跌坐了下來,還好鳳離歌從她身後扶住了他。
本來他只是爲夢夢善後,結果當他趕回綺雲宮的時候,竟然聽到了這樣的消息,這着實讓他震驚,溪王按理說應當如往常那般隱忍不發,但鳳離歌萬萬沒想到,溪王居然對夢夢用情到了這種地步,竟然失去了所有的理智,直接暴露了自己,十幾年的隱忍就這般毀於一旦了。
夢夢心裡不好受,鳳離歌是知道的。夢夢是何等的看重朋友,更何況是和她結拜的兄長。尹風待夢夢多麼的好,鳳離歌是看得出來的,甚至連尹風眸中的情愫,他也是看得出來的。同樣是默默喜歡這眼前這個小丫頭的人,他又如何能看不懂對方?
只不過他對尹風沒有敵意,他很清楚夢夢心中所想。自從那晚之後,他知道,夢夢即便願意接納一個人,那麼也只會是他。
天機子看到夢夢這般樣子,着實是擔心,道:“芍藥,我的冰晶棺,應該可以給他吊着一口氣吧?”
聽到冰晶棺,芍藥眼中一亮,“對了!冰晶棺,我怎麼忘了它?不過宮主你捨得拿出來?”
“哈哈,我的小徒兒都這樣了,我就算再不捨得,也要拿出來啊!”天機子摸着長鬚,樂呵呵地道。
聽到天機子的話,夢夢感覺似乎是在一片黑暗中找到了一絲亮光,她眸中亮起了一絲希望,只要能吊着尹風一口氣,她總會有辦法救尹風的,“謝師父!”,夢夢感激地看向天機子。
“傻丫頭,謝什麼,你天機師父怎麼捨得你難過啊!你可是我們的心頭肉呢!將來綺雲宮可是要靠你了,我兩老頭子怎麼敢讓你難過呢?”逍遙子笑道。
“哈哈哈!若是真是如此,看來我們可得先討好討好未來宮主了!”沐陽等人笑道。
夢夢破涕爲笑,“師父,師叔,別拿我開玩笑了。”
芍藥笑道:“現在沒事了,我就把尹風送過去了,夢夢你也趕緊梳洗梳洗,簡直半分女孩子的樣子都沒有了!虧得離歌還願意抱着你!”
看到芍藥揶揄的樣子,夢夢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早已是破破爛爛,衣服早已是髒得看不出原樣了。她慌忙退出鳳離歌的懷抱,看到鳳離歌白衣上的污漬,更是不好意思了。
“芍藥,這就是你不對了,人家離歌可是巴不得夢丫頭弄髒他衣服呢!”瀟湘掩嘴偷笑。
在衆人的目光下,夢夢感覺真是羞死了,來不及和鳳離歌抱歉,便身影一閃,溜出了縹緲宮,回屋梳洗了。這麼些日子,她何曾這般狼狽過,真是羞死了。
三日後,夢夢依舊是呆在綺雲宮,畢竟現在落花城亂得很,她可不想去湊熱鬧。而云兒那裡,她也派人去告知了,說是尹風的命算是暫時保住了,讓她莫要擔心。
另一邊,溪王府平靜的很,但也沒有爲王妃掛上白綢,因爲溪王堅持說王妃只是睡着了,並沒有瘋。
而落花城裡早就將溪王不傻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了,畢竟尹府出了那麼大的動靜,而溪王早就失去了理智,哪管得了那麼多?
“阿溪,不要這樣了,不就是女人麼?你要什麼樣的沒有?”妖心依舊是一身火紅,斜靠在牆上,看着一臉頹廢的溪王,若不是和溪王認識這麼多年,他都快要認不出來了,兩眼的深陷,下巴都是滿滿的鬍渣,哪裡還有半分俊美的樣子。
溪王不語,眼睛始終是在林清柔的身體上,似乎要深深地陷了進去,永遠不再和這個世間有任何瓜葛一般。
“你給我醒醒!”妖心實在是看不想去了,直接重重地打了溪王一拳,可是溪王就猶如斷了線的木偶般,任他擺佈。
妖心怒極,扯着他的領子,吼道:“當了這麼多年傻王,你就真的傻了嗎?!那牀上躺着的,還不知道是不是你的王妃!你這麼多年的理智,去哪裡了!”
聽到妖心的這番話,溪王的眸中總算是有了些神采,拉着妖心的衣服,死死盯着他道:“你說什麼?”
妖心剛剛只是一時氣話,卻沒想到,誤打誤撞的,倒是讓溪王清醒了,只是溪王問他剛剛說了什麼,他倒是有些不記得了,想了半天,道:“你這麼多年理智,去哪裡了?”
溪王依然是死死地盯着妖心,讓妖心一陣頭皮發麻,不過這也好過他自甘墮落。妖心接着試探道:“那躺在牀上的,還不知道是不是你的王妃?”
“就是這個!”溪王放開了妖心,看着牀上之人,心中還是忍不住痛了一下,“你說的不錯,她那般聰慧通透的人兒,怎麼會這般輕易溺水而亡了?”
看到溪王總算是恢復了往日的神采了,妖心這才放下心來,看了看牀上的人兒,也不禁有了一些疑惑,“那個人的手,好像是常年做粗活的手。”
溪王聽到妖心的話,大步走到牀前,拿起那冰涼涼的手,這才確定了妖心的那番話,心中更是篤定,清柔,就算你跑到了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帶回來!
“我要去梳洗一番,你先出去吧!”溪王知道自己這幾天好多事情沒有處理,他可得先理一理思緒。
妖心拖着紅衣,走出了房間,爲溪王關上了門,只要溪王好好的,他就放心了。府裡的小廝,早就被福伯都打發到前院去了,根本不用擔心有外人將他們的對話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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