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許,早已仙逝了。”鳳離歌眼中流露出了些許悲傷,夢夢在蘭若國失蹤,按理說,當初她的父母定會出面來尋她,亦或者在現今知曉她貴爲夢雅公主,好歹也會偷偷來見上一面。可是憑着綺雲宮這過人的手段,終是沒有尋覓到他們絲毫的蹤跡。“我不希望她比我還慘,我總歸是有個不稱職的父王,而她……若是二老真的仙逝了,我倒是希望她依然不相信自己便是那蘭若國失蹤的公主。”
“離歌,凡事不要想得太過了。幻傾城武藝高強,那藍晴也不是尋常女子,而至今也就過了二十年,憑兩人的本事,想要活今日,基本不算難事。”暮雪抿了抿嘴,雖然他覺得鳳離歌說得很有道理,但是他仍然不願意相信兩人就這般消失於世間了。
“可是,爲何絲毫沒有他們的蹤跡?”
暮雪低着頭,沉思了許久,從口中逼出了幾個字,“或許,他們的隱匿之法瞞過了綺雲宮的耳目。”
“雁過留痕,更何況是兩個活生生的人。綺雲宮的實力,你我都清楚,在綺雲宮面前,天下沒有人能藏得了三年而不被發現,更何況是二十年。”
御書房內——
女帝早已是迫不及待地將自己的血逼入了茶杯,兩血相遇,綻開了一朵魅惑的藍色妖姬,“是,果然是!”女帝端着杯子的手,越發地顫抖,而臉色早已因爲她激動的情緒而變得通紅。
對於藍家認親的方法,藍舒雨也早有耳聞,此時此刻,她的心猶如放下了一塊重石,只要找到了皇長孫,她就不必繼承帝位,待皇長孫登基,一切都安定了下來之後,她就可以同暮雪回到流星國,做他的妻子,而不是鳳鳴國的將軍,更不是女帝。
藍舒雨走到女帝跟前,接過女帝手中的茶杯,“母皇,兒臣,現在便去找那幾位老大人,還是如何?”
女帝深吸了一口氣,“現在便去吧,他們早晚都會知道的,該來的總會來的。”
“是。”藍舒雨小心翼翼地端着茶杯,匆匆離去了。
聽到女帝的回答,夢夢皺了皺眉,心中有些奇怪,難道那些老大人是早已不在朝堂中走動的老古董麼?女帝爲何說是,該來的總會來的?難道,那些老古董會給我出什麼難題不成?
“恩,風兒,或者是夢兒,要麼,叫雅兒?”女帝臉上小心翼翼的表情更甚,眸中的焦急也展露了出來,女帝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道,“哎,年紀大了,竟然連稱呼都喚不清了。”
夢夢展顏一笑,“外婆,叫我夢兒便是。”
“你喊我什麼?”女帝眸中閃着不敢置信,不自覺地又抓住了夢夢的手臂,彷彿今日只要抓住了夢夢的手臂,她就會安心一般。
“外婆。”喊完這句話,夢夢終於擡起了頭,認真地端詳起眼前的這位老人,只覺得自己的鮮血在沸騰。多少年了,這個詞早已被她久久地埋藏到了心底,沒想到,今日,她居然還有機會喊一次,外婆。
雖然眼前的這個老人不是她真正的外婆,但是她眸中的慈愛和溫柔,都和外婆一樣,讓她不禁沉溺其中,不願自拔,彷彿就像是再次看到了外婆一般。
淚水終究是溢出了眼眶,即便夢夢不願再人前哭泣,她終究是流淚了,無聲的淚,從眼角沿着面龐漸漸滑落。多年埋藏在心底的淚水,涌出後,她的理智總是回籠了,“失禮了。”話音剛落,夢夢便轉過身去,準備用衣袖拭去淚水。
卻不料,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傻孩子,在外婆面前,不要遮遮掩掩的,想哭就哭吧!雖然我藍家女子要堅強,但還是有哭的權利的。”女帝輕輕摟着夢夢,用絲帕,輕輕印幹夢夢臉頰上早已如溪水般涌出的淚水。
終究,夢夢是抵不過親情的溫暖,反身環住了女帝,將頭埋進了她的懷裡。
女帝摸着她的頭,語重心長地道:“這麼多年,也是苦了你了,成爲這天下的一大鬼才定是要付出超出常人數倍的努力。看到你這般優秀,外婆很欣慰。二十多年了,你總算是回到了外婆的身邊,只是外婆沒想到,終究還是幻家的人先找到了你。哼!若不是他們當初將你藏得嚴實,這二十多年來,我又怎會如大海撈針般地尋你?若不是今日你讓我看了相貌,恐怕等我尋到你,還不知要多久。”
“外婆,流星國曾有段時間,流傳出我的畫像。”夢夢撇了撇嘴道。
“當時,我聽說你從天而降,便沒有在意,而且自從那日後,你便鮮少以真容示人,而那畫像自從在三日內一售而空之後,流星國便不允許百姓畫你的畫像。因此你的畫像便更是千金難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