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他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綁我作什麼?”楚雁行嗔怪道。
朝雲承反駁道,“你不記得了,怎麼知道沒有仇呢?”
楚雁行啞口無言。
“真有仇?”
“嗯,”朝雲承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以前,塞北經常侵入我們中原的邊疆,兩地交界之處,戰亂不斷,民不聊生。這種僵持的情況一直持續了近百年。”
“十六年前,塞北新王阿爾斯蘭登基。熱愛和平的阿爾斯蘭認爲這百年之間塞北和中原的戰爭讓太多人殞命於此,犯下的罪惡滔天,死後必將遭受萬劫不復之難,因此與族內各長老決定停止對中原的侵入,中原與塞北持續百年僵持的關係有了微妙的轉變。”
“後來,中原與塞北之間的交往變得愈加頻繁,但不再是兵戎相見。又過了九年,阿爾斯蘭將自己唯一的妹妹熙維郡主送入中原和親,那場婚禮聲勢浩大,天下同樂。”
“先皇楚嶸極其看重熙維郡主的想法與決定,這引起後宮嬪妃的一衆不滿,一年前,熙維郡主便身隕於深宮之中,先皇傾全族之力來調查此事,也依舊沒有什麼頭緒,阿爾斯蘭極其生氣,認爲中原並不看重這次和親,並殺害了熙維郡主,要求先皇有個交代,不然定攻入中原。”
“先皇極其懊惱,中原與塞北的關係剛有緩和,便因爲這件事重新化爲了針鋒相對,先皇后柳氏看出了先皇的苦惱,又因爲熙維郡主死於深宮,便一人攬下所有罪責,對外宣稱是她嫉妒先皇對熙維郡主的寵愛,所以設計殺害了熙維郡主。”
“次日,先皇后柳氏便自吻於長定殿內,先皇趕到時先皇后以死,血染長定殿,先皇爲此一夜白頭,之後,便大病不起。但明眼人卻都明白先皇后母儀天下,不會做出如此下流之事,因此也一直在明裡暗裡的調查,可塞北依舊不滿足於此,先皇大怒,隨即下令出兵抵抗塞北,僵持數月重新將塞北軍隊趕出了中原邊境。”
“就在兩月之前,先皇便駕鶴西行了,你的兄長便登上了這帝王之位,而塞北也爲之蠢蠢欲動。”
“那熙維郡主死了卻來綁我?莫非她的死與我有關?”楚雁行問道。
“不,”朝雲承回答到,“與你無關……”
“那他們爲什麼綁我?”
“卻又不是完全無關。”
楚雁行:⚆_⚆?
“你的母親……便是先皇后。
∑(✘Д✘๑)我他喵的!
他們綁我是有原因的。。。
楚雁行內心:雖然不得不說,這先皇后很勇敢哈,但她爲什麼要承認她是殺人兇手啊?她沒想過以後我這個“兒子”怎麼活!!!
那現在那個所謂的塞北豈不是示我爲眼中釘、肉中刺?這就是傳說中的“母債子還”嗎?
朝雲承似乎看出了楚雁行的苦惱。摸了摸他的頭,安慰道:“沒事兒,你乖乖的待在你的雁王府中不要亂跑,就沒人能抓到你。”
楚雁行內心:(꒪⌓꒪)爲什麼這個人總是對我動手動腳的?爲啥子?爲啥子!
哎,算了,他好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對吧?摸摸應該沒啥的吧?還是說他是我什麼哥哥弟弟之類的?
“額,雲……雲承啊,”楚雁行有些尷尬的說道,“我倆是啥關係?”
“朋友,君臣。”
靠!還朋友和君臣!你見過哪個君臣這樣動手動腳的?!就算是好哥們都很少這樣吧!!!
哎!樂觀樂觀,咱要平心靜氣。
楚雁行強行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擠出腦殼,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路邊的野花。
終於是入了城。
朝雲承讓士兵押着黑衣人去了刑審部,而他則和楚雁行步行入了皇宮。
一路上,楚雁行總是東張西望,一副鄉下孩子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哇!”楚雁行望着面前的高大建築,忍不住發出感嘆,“好壯觀!”⋆︎* ⁑⋆︎*‧˚( ^0^)⋆︎*ꕥ⋆︎*༶༶
不遠處的朝雲承無奈的催促道:“雁王爺,您能快點嗎?”
“哦,好噠!”楚雁行大步追上朝雲承,忍不住問道,“咱倆去哪啊?”
楚雁行也總是個自來熟,與朝雲承混了三四個小時了就有了幾十年老友的感覺。
朝雲承望着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帶你去找你哥,順便告訴他,你傻了。”
楚雁行:(눈‸눈)
“你說誰傻了!”
朝雲承嘴角微微上揚,“難道不是嗎?”
楚雁行內心:靠!這笑容太……太變態了吧!
朝雲承又催促道:“快些吧,不然你哥就快擔心瘋了。”
“哦,”楚雁行又問道,“那個……我哥……是親哥嗎?”
“不是,”朝雲承道,“皇上的生母是當今太后陳氏,與你不是一母所生。”
那我哪能好過!
真不知道這身體的原主是怎麼活這麼大的,身爲先皇后之子,竟然還沒死於皇位之爭也是一朵奇葩了。
朝雲承將楚雁行引到一座殿堂前,門匾上寫着三個醒目的大字:
臨華殿
一名宦官推門而出,望見朝雲承和楚雁行站在門口頓時激動起來,“喲,雁王爺和朝將軍回來了!”
“嗯,”朝雲承答道,“還請閻公公向皇上稟報。”
那閻公公滿臉笑意,“哎,回來就行!雁王爺,這兩天,皇上可是擔心您得很啊!”
楚雁行尷尬的笑了笑。
這是太……監?=꒪ᗜ꒪‧)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活的……太監……
朝雲承望着他,“這是閻繼哲閻公公,我們三個可都是他看着長大的。”
“我們三個?”楚雁行歪着頭,滿臉問號,哪三個?
“嗯,皇上,你,我。”
“哦——”楚雁行若有所思,“原來我們還是發小?”
“嗯。”
所以說他對我動手動腳是有原因的。算了吧,我忍。
正想着,閻繼哲推門而出,“雁王爺,朝將軍,皇上喚二位進去。”
“好!”朝雲承看着楚雁行,“走吧。”
“嗯。”
“哎呦!雁王爺!您怎麼傷着了?”閻繼哲望着楚雁行的脖子,驚呼道。
最開始楚雁行站得遠,他沒注意到,現在楚雁行走近了,一條血紅的傷口橫在雪白的脖頸上顯得那麼扎眼。這幾個孩子都是他看着長大的,他最明白這位小王爺是多怕疼。
楚雁行碰了碰脖子,說:“你看,沒事兒,都快結痂了。”
閻繼哲有些震驚,小王爺不是最怕疼嗎?
被綁架一次,就變了?
還是被嚇着了?
傻了?
閻繼哲猛的搖了搖頭。
“呸!呸!呸!我這是想的什麼呢?怎麼能咒王爺呢?!”
臨華殿內
一名男子坐在殿內,一雙眼睛明亮似星,高挺的鼻樑,一身墨色的錦袍,手裡還拿着一毛筆,閒散的在紙上寫寫畫畫。
“皇上。”朝雲承向他行禮。
那男子擡眸,望着朝雲承身旁的楚雁行,頓時,笑意爬上眉梢,他大步跨在楚雁行身前,摟着他的肩高興的說:“終於回來了,沒事吧?”
他望着楚雁行的脖子沉默了。
“你怎麼保護他的?”那男子望着朝雲承責怪道。
楚言行立馬解釋道,“不怪他,不怪他,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那男子皺眉,“你能弄這麼長一條傷?綁架你的人乾的?”
楚雁行別過頭尷尬的笑了笑。隨即向朝雲承投出一個求助的眼神。
朝雲承緩慢的走過來,將楚雁行和那男子分開,“得,皇上您也別太激動。”
他轉過頭對楚雁行說,“這是你兄長,楚蕭思。”
楚蕭思擺擺手,“雲承啊,你是出去一趟傻了嗎?雁行怎麼會不認識我呢?這還需要介紹?”-(¬∀¬)σ
“呵,他還就真不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