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是很遠景舒整整走到天黑都沒有看到有一戶人家,路上也有遇到過同爲趕路的一行二人,卻都跟她一樣眼前就只有着所已經破敗不堪的廟宇。
“還是算了,前面的村子早就沒有了,倒不如着破廟容易棲身。”身邊的兩個個人垂頭喪氣的走進去,景舒跟在他們的身後。這個屋子佛像已經殘破不堪,那幾個人進去先是跪拜了一番,景舒也有樣學樣的跪拜。
那兩個人人看到她粉面的一張臉不僅有些笑意調侃道“這油頭粉面的模樣真是從前以爲書裡纔有。”
景舒沒有理他們,找了根柱子靠下來。低頭把手裡的饅頭一點一點的往嘴裡塞。
去拿水,一路上連條和都沒見過水袋中已然是空空的。
突然迎面伸出來一隻手握着一隻羊皮水袋。景舒被噎的難受沒顧上別的就接過來咕咚咕咚的喝了兩口。
“多謝。”
“都是背井離鄉的人謝什麼。”那人收回自己的東西又坐了回去。從包袱裡拿出一根火摺子,拾了拾地上散落的窗櫺的木頭,搭在一起,二人生起了火。景舒感到溫暖不由的往前靠了靠。剛碰到他們時景舒也有些意外,另外一個人感覺總是懨懨的沒什麼精神,倒是身邊的這一個感覺是個幹力氣活的漢子。
“你怎麼走這麼不好走的一條路啊,也是是爲了逃命。”
那個人已經睡着了,剛纔給自己水的人還在火堆旁取暖。看着景舒說道
“我偷偷到西池來的,尋親戚,可是親戚已經搬走了,我只好尋條小路會北川。你們呢。”景舒編了一條小慌,可卻也是事實,從前那個帶自己好的獨孤雲霄已經不在那裡了。
對面的男子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不好意思的笑笑,緊接着皺起眉頭憤憤的道“叫常風我哥哥叫常雨我們兩兄弟是一家富人的雜役,常年受欺壓,前幾天他們非說我們偷了他們家的錢財,大少爺威逼我們承認,我哥哥一失手打死了他們家的少爺。無可奈何只能逃命出來。只是背了人命案子,你怕嗎。”他似乎覺得
自己說的太多了,眼睛盯着景舒。
景舒搖搖頭“不怕。”
常風稍稍安下心來的樣子“沒想到你一個文文弱弱的書生竟然還有些膽識。”
景舒失笑“不怕你們就算是有膽識了麼,你哥哥是不是受傷了。”看到地上的人翻身時緊皺了下眉頭。
解開那人的衣衫,景舒看到後背的一道鞭痕如一條難看的血蟲蜿蜒從脖頸至腰。傷口已經開始潰爛應當是沒有用過藥。
“是用鐵鞭?未免太殘忍了。”景舒緊皺着眉頭,這傷口看的讓她難受。隱隱的想要作嘔!“所以我哥哥在掙扎的時候失手打死他。”常風說的無奈。
景舒雖然曾經是不學無術,可好歹也是在楚道山人的藥屋裡混了一段時間,學着師傅的習慣救命的藥草隨時見到要採,必備的藥品也戴着幾樣。
沒有救命的金瘡藥。可是剛纔在路上的時候也見到了一些白茅花。不是最好的選擇但在這時候也能用得上。說了草藥的特徵叫常風去採來。
景舒把自己隨身背的兜子底朝天的全鋪散在地上。一瓶一瓶的找,記得有一次師哥受了傷,自己也是拿着小包包裡的東西胡亂配了一番,傷口癒合的還不賴!
等常風回來的時候,看着景舒手裡拿着四五個小瓶,一副很爲難的樣子。
“你先把它打碎了,喂他喝些湯汁,我忘記了到底是哪幾種在一起會好一些,容我再想想。”
景舒舉棋不定,師傅說得對,醫者能救人亦能害人,自己決不能妄自,可是看着眼前的人已經奄奄一息,若在猶豫不決他也會死在這裡!
“小兄弟,我哥哥已經是現在的樣子了,你不要有所顧忌,我相信你。”常風看着景舒堅定的說道。
景舒點點頭拿出三瓶藥來,“你把他扶起來,我給他上藥。”
景舒開始猶豫不決粉末快要倒出的時候又縮了回去。擡起頭來對上常風的目光,自己從來都沒有被人這樣信任過。悔的腸子都青了恨不當初不好好學,只顧貪玩。上好了藥,景舒更是忐
忑不安的看着他的反應。並無大礙,但是需要靜候結果。
景舒本來不敢睡,常風也很是緊張不敢閤眼,可是一天的勞累景舒早就不堪沉重的眼皮。突然驚醒,看到常風依舊是守在他哥哥的身邊,見她醒來,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小兄弟,多虧了你,我哥已經退燒了。”
景舒聽到也很是驚喜。趕緊湊過去,檢查他的傷口“已經結痂了。”
“沒想到,你的藥有奇效,竟比那賣的天價的金瘡藥還要靈,今兒遇見神醫,救命恩人啊。”說着就要來跪拜景舒
景舒趕緊將他一欄“我這是瞎貓碰着死耗子,還要你們擔驚受怕的實在是擔待不起。”景舒從小到大第一次被人誇有些不好意思。
也許是心裡放下的一層包袱,再次睡去的景舒竟然不受寒意所擾,睡得深沉!
半夜的時候天突然降起大雨,景舒緊緊的蜷縮到一角,凍得直打哆嗦。
常風給哥哥披上了件衣服見到景舒的樣子從自己的包袱裡拿出來唯一的一件襖褂想要披到她身上。
突然一個影子出現在牆上,讓常風一個反應立刻轉過身去拔出腰裡的匕首。“什麼人。”
那人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自己的手卻被牽制住。迎面趁着火光看到的是個俊美異常的男子只是眼中露出的神色讓人看了竟有些膽怯。
第五律塵中指在脣間一擋,常風聽話的不再做任何聲響。“她病了,你這件衣服幫不了她。”
說着解下自己的裘袍,將景舒裹住橫抱在胸前。景舒嘴脣凍得發紫,像是找到了溫暖的巢穴一般的依偎在第五律塵的胸前。
常風這纔看出一絲的異常,細看景舒眉眼間清秀的的確不像個男子,呆呆的有些發愣。看到眼前的人要把恩公帶走,雖然常風有些畏懼這個男人,但是還是大着膽地說“你是誰,要把她帶到哪去。”
第五律塵轉過身去看了他一眼,沒有任何表情“我是她的夫君。”
常風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他們離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