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壓在身下狠掐着脖子的感覺真的很不好,程萌羽漲紅了臉,聚集妖力開始大力掙扎。
這一掙扎,身上的重量立刻就消失了,玖葵被她輕易地掀翻在地,好半天鬥沒爬起來。
在程萌羽的印象中,玖葵是個可以與小鳥水平相當的高手,見她如此輕易的被自己掀翻在地,她不由得有些詫異。
“你們認識?”笙女一臉的狐疑的在她們兩人之間來回的掃視。程萌羽的身份她是知道的,但這個小女奴卻是個幾乎沒什麼妖力的普通妖族,怎會是一副與她頗有舊怨的樣子?
玖葵的目光微閃,繼續扭曲着臉對着程萌羽大聲喝罵着:“你高興了!趕走了我家小姐,又讓我淪落到如此境地,你一定很得意吧!”
程萌羽皺眉道,“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你以爲你是誰呀,你還不夠格來左右我的情緒。”
“樑清河,你不得好死,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詛咒你--”玖葵披頭散髮的撲向程萌羽,舉着拳頭一臉要與她拼命的潑婦架勢,顯得極端的業餘。
程萌羽見狀心裡微微一動,半眯着眼,她反手一巴掌將玖葵煽出了老遠,然後低哼道:“瘋婆子,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丫鬟!”
“不可理喻!”輕蔑的看了玖葵一眼,她轉身拂袖而去。
回到房間,她將房門猛力一摔,貼在牆上傾聽了一會,確定四周沒有其他人在了,才終於虛脫般靠在門上緩緩下滑,玖葵到底經歷過什麼,她並不想知道,她沒興趣將別人的不幸變成自己的包袱,但是全身赤裸的玖葵讓她的不安達到了頂點,如果不快點逃走的話,她很可能會步上玖葵的後塵。
不過,玖葵的出現,讓她的逃亡計劃又多出幾分把握來……撫了撫腦後的髮髻,她咬着嘴脣,低垂着頭陷入了沉思。
荒漠的天氣變幻無常,望着眼前安靜得如同熟睡的孩子一般的銀白世界,程萌羽嘆了口氣,誰知道下一秒,那些能夠撕碎任何物體的颶風羣會不會突然出現呢。
“上車吧。”笙女走到她身邊,指了指身後的玖葵,“沒有多餘的獸車,只能委屈你和她擠一擠。”
玖葵穿着一襲頗爲暴露的薄紗衣褲,雙手被鎖鏈縛住,每動一下,就發出叮噹的脆響。由於沒有妖力護體,她被凍得跟落水狗似的顫抖不已,見程萌羽在看她,她的雙眸頓時冒出一團火焰來,蠕動了一下嘴脣,想是要破口大罵,卻又在出口的瞬間生生的忍住了。
程萌羽掃了她一眼,不置可否的掀了掀嘴皮,在玖葵憎恨的目光中跳上獸車,扯過柔軟的毛毯將自己裹了個嚴實,再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就這麼閉上眼假寐起來。
玖葵被她的悠閒刺激得不輕,沒多會兒,就忍不住開口諷刺道:“你倒是很適應這種生活嘛。”
程萌羽裹着毯子,一動也不動。
“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喪門星,因爲你,南宛歸順了北野境,曲家元氣大傷,大公子努力多年卻只得到個殘缺的妖界……”玖葵俯身在她耳邊切齒低咒着。
程萌羽猛地睜開眼,淡淡的看着她道,“我很累,我需要休息,麻煩你安靜一點。”
玖葵怒道:“樑清河,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你現在和我有什麼不同?同樣是被他壓在身下肆意玩弄的玩物,你並不比我高貴多少。”
“你也有今天,樑清河,這就是你的報應。”
“你怎麼不去死,你怎麼還有臉面活在這個世界上?曲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那你怎麼還不死?”程萌羽突然出聲打斷她,“被骯髒的魔人玩弄之後,你爲何還繼續活在這世上呢,你應該自殺以示清白呀。”
玖葵猛地一噎,漲紅了臉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有力氣對我叫囂,不如多花點時間想想該怎麼逃出去。”程萌羽突然對她笑了笑,湊到她耳邊低聲笑道:“我知道你也想逃。”
不等她有所反應,她輕哼了一聲,轉過身用毯子將自己裹得緊緊的:“我勸你還是省省口水吧。”
玖葵瞪大滿布紅絲的雙眸,就那樣死死的盯着程萌羽的後背,似乎想將她盯出個洞來,她得承認,在聽到逃字的時候,她有些心動了,她不想再被那個惡魔凌辱,她的一生不能就這麼完了……以她目前的狀態,能逃出去的機率是零,若是與樑清河聯手,說不定……就算是隻有一線希望,她也要緊緊地抓住。
權衡利弊之下,玖葵在第二日對程萌羽拋出了橄欖枝,“我們合作。”不待程萌羽回答,她急切的道:“把我身上的禁制解開,只要妖力恢復了,我有七層把握可以殺了笙女。”
“禁制?”
“廢話!若不是厲風行把我的妖力給封了……”提到厲風行玖葵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來。
“那我解不了。”搖了搖頭,程萌羽實話實說。
“那你能幹什麼!”玖葵氣急敗壞的道。
程萌羽的臉色微微一沉,“至少比廢物一樣的你有用。”
“你!”玖葵只覺得廢物兩字異常刺耳,一氣之下,音量驟然拉高。
大概是她們的動靜過大,車門突然大開,笙女探了半個頭進來問道:“沒事吧?”這話是問程萌羽的,相比之下,作爲主人費盡心思搞到手的珍貴收藏品,程萌羽的地位比陪主人睡覺的女奴可要高多了。
“沒事。”
“笙女,我有些害怕,昨夜的颶風羣若是再來,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會不會……”
程萌羽一臉心有餘悸的拍着胸口,眼睛卻不動聲色的觀察着笙女的表情。
笙女安撫道:“不必擔心,最多三日我們就到薊都了,期間還有一個行宮可供我們落腳休息,請放心。”
“是嗎,那、那就好。”程萌羽笑了笑,又有些欲言又止的問道:“笙女呀,你家主人……是薊都的貴族?”
笙女神秘的笑了笑,並不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將視線落到玖葵身上,說道:“你給我老實點,若傷了小姐一根寒毛,你會有什麼下場你自己知道。”
玖葵臉色一變,僵硬的低下頭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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