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梓逸捏着鼻子瞪大了眼睛,她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她之前在師傅的書閣裡看過,這藤蔓名叫睡藤,是妖魔族中的一種植物類妖魔。它平時就像是睡着了的美人,你不動它時,它就像是一株普通的藤蔓。可是,當它被驚醒時,也就宣告着噩夢的到來。
她暗自壓下了心中的恐慌,可是雙手卻本能的想要去扯白翊痕的衣角,可是雙手卻出乎意料的抓了個空,她詫異的轉過頭,可是她的身邊除了美麗茂盛的藤蔓還是美麗茂盛的藤蔓,就像白翊痕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國師大人!”
“白……白翊痕。”她瘋了似的向着周圍喊着,一邊喊一邊舉劍砍斷藤蔓開路,前一刻硬如鋼鐵的藤蔓不知爲何變的如同豆腐般的好切。
迴應她的只是一陣隱隱的嘲笑聲和撲鼻而來的惡臭,她突的反應過來回頭時她已經被滿滿的藤蔓包圍了。
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容易失去理智了?
而這一幕在白翊痕的眼裡卻是一直站在他身邊的花梓逸突然發瘋,一邊大聲喊他一邊輪起劍瘋狂的砍身邊的藤蔓,動作迅速的只是一眨眼她便陷入了藤蔓中。
他也慢慢察覺到了她的異常,可是任憑他怎麼喊她,她都像是聽不到似的。他也慌了想追上她,可是身前的藤蔓突然猛烈増長起來不一會就將花梓逸剛剛開出的小道給填滿了。
“哼!”他冷哼一聲一揮手,一團白色的靈力球便被他拋了出去,白光一觸及藤蔓便爆裂開來,藤蔓頓時被炸出一個大洞,可是這速度遠遠不及花梓逸,他氣的臉色微微發青,自己的實力何時落的連只小妖也鬥不過了?
此時牢牢將花梓逸包圍住的藤蔓終於停止了繼續往裡壓縮,而是緩緩的在離她僅僅一米遠的地方聚集成了一個小型鞦韆。
“秋……千?”見着面前的鞦韆她不由的抽了抽嘴角,這將她給弄進來就是爲了請她蕩個鞦韆?
她在裡面足足待了半小時,但是依舊拿這些硬的跟什麼似的藤蔓沒有辦法。
無聊的坐在鞦韆上蕩啊蕩,紅色的沙羣隨着鞦韆蕩起而飛舞,也不知道國師大人哪裡去了,怎麼會突然不見呢。
“吱咔。”困繞了她許久的藤蔓突然裂開一道縫隙,她連忙從鞦韆上下來小心翼翼的靠近它,看見着縫隙越裂越大,她幾乎忍不住想要揮劍衝進去了。
“哎呀。”一個稚嫩卻透露着點點詭異的聲音從裂縫中傳來“怎麼還有個人在這裡呀?”
縫隙中一個小小的女孩出現在她眼前,女孩看起來年紀和她差不多穿着一身墨綠色的及膝長袍,**着腳緩緩走進來坐上了鞦韆。
她指了指身下的鞦韆道: “你剛剛坐在這裡?”
幽幽的聲音,配上她麻木而空洞的表情讓人覺得這聲音不是她發出來的而是來自黑暗裡躲藏在某個角落裡的鬼魅。空氣裡氣息漸漸變的詭異,帶着一股難聞的腥臭。
花梓逸楞在原地沒有反應,毫無疑問坐在鞦韆上的女孩應該就是這株睡藤了。
女孩依舊沒有搖動鞦韆而是將它當成一個坐椅,**的雙腳一前一後的搖擺着無形中讓花梓逸感到了幾分壓力,周圍的腥臭越發濃郁了。
“這讓我有些……不開心呢。”她面無表情的看着花梓逸,把頭輕輕一歪道。
花梓逸小心翼翼的吞了吞口水,這是她第三次見着妖魔族的人了,這女孩詭異的讓她覺得女孩比莫金還要恐怖。
“我……”她下意識的想開口辯解些什麼,話還沒出口她便感覺到幾根透明的細絲綁住了她的手腳,她擡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又很快平靜下來。
“咦?”她看着花梓逸目光裡是一個小女孩的純真,她用天真的聲音脆生生的問道:“爲什麼要修魔族的功法,你不知道這樣會遭到妖魔族的追殺嗎?哦,人族和仙族一定也會追殺你的。”
花梓逸咬咬牙拼命壓下心中升起的不安,她實在想不到女孩是怎麼在她未動用靈力的情況下探知她的功法的。
女孩停止了搖晃雙腳,一步一步從鞦韆上走下來,擡頭望着比她高一個頭的花梓逸:“你,是不是想死?” 她的聲音很平靜,就像是在問她吃過飯沒。
花梓逸的瞳孔一陣劇烈收縮,綁着她的透明細線竟穿過了她的皮膚扎進了血管中。很快透明細線開始慢慢變紅,像是在……抽她的血。
此時的她也顧不得去驚恐,迅速運起全身的靈力想要砍斷束縛她的細線,卻發現自己早已動彈不得。
花梓逸的臉瞬間變的鐵青像是驚恐又像是失血過多,難道她就要這樣等死嗎?不,她好不容易再次獲得的生命怎麼能輕易失去,她下意識的回頭像是在期待什麼。
女孩歪了歪頭慢慢坐回鞦韆上輕輕蕩起來,她扯了扯食指上慢慢爲她吸着鮮血精氣的細線,用靈動的大眼睛,像是看死人一般的看着她:“你是在等你的那個小情人麼?”
“你把他怎麼了?”花梓逸的嘴脣已經開始泛白,儘管她用盡全力去抵擋這股吸引力,也只是在爲自己的倒下拖延時間。
小女孩認真的皺起來眉搖了搖頭,她空靈的聲音幽幽的像是來自很遠的空間:“沒有啊,那隻小麒麟很厲害呢,要不是因爲它受過很重的傷,我根本沒有和它一戰的資格呢。”
頭腦慢慢開始發漲,意識也開始模糊,她已經聽不清女孩在說些什麼了,只是看着女孩的嘴一張一合的挪動。她知道這,是鮮血即將流盡的感覺,又要因爲血液流乾而死了嗎?不,不,我還不能死!
想到這裡一股緊迫的危機感油然而生。她纔剛剛和父親和好,小傢伙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她還有一個格外疼愛她的師傅,還沒將師傅救出來,還有……神秘的國師大人。
她已經有了太多的牽絆,怎麼能去死,思及此處,危機感更盛了。
她知道自己必須得做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