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
“回我房裡睡吧,你全身都溼了。”**在大大的帽檐下說。
我搖頭:“沒關係,溼的只是羽絨服。”
“別廢話了!”他抓住我的胳膊,還是和往常一樣霸道,“我們是兄弟,你放心,我不會碰兄弟。”他也不管我同不同意,直接把我往回拽。
兄……弟?
他拽我一路往回,我經過水池,用力停住:“我項鍊!”
“幫你揀回來了。”他又是煩躁地把銀光閃閃斷裂的項鍊拋給我,還傳來他不屑的嘟囔,“就一根破銀鏈,五十萬不要,要這種破爛玩意兒。”
知道他是嘴賤,我也懶得說,但並不表示我完全原諒他。我還是不走:“我是不會回去的!”
“你有毛病啊!”他轉回臉又朝我大吼,“跟你說沒車了!又在下雪,你就算招的也找不到。好!如果你想凍死在這兒,隨你!”他生氣地扔下我,獨自往前走。
可是,走了幾步,他又停了下來,像是極其煩躁地轉身,被大大帽檐遮住的臉看不見神情,他朝我伸出手:“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跟不跟我回去!”他簡直像是命令我跟他回去。
我眯起了眼睛,因爲從他身後有人走來了,他從陰暗中不疾不徐地走出,一把深藍色的傘撐開一片無雪的世界。
他朝我們走來,當他走到路燈下時,我看到了楚梓樵的臉,我有些吃驚,我以爲會是孫昊翔。
我朝他走去,有他在,我不會沒地方睡。
**在我朝他的方向走去時,昂起了臉,帽檐微微揚起可以隱隱看見他拽拽的笑容,然後,我在他得意的笑中從他身邊擦肩而過,他怔立在雪中。
楚梓樵微微蹙眉擔心地看我,走到我身前把傘撐在了我的上方:“怎麼這麼晚站在雪地裡?是不是打不到車?”
我點點頭:“能讓我在銀皇過一夜嗎?”
楚梓樵微微擡起目光,看向了我的身後,然後俯臉對我微笑點頭。他走到我身側,伸手輕觸我的肩膀讓我隨他前行:“銀皇其他房子的鑰匙歸總務管,現在拿不到,如果你不介意,今晚可以睡老地方。”他是指他的客房。
我邊走邊點頭,也只能這樣了。和楚梓樵慢慢走在薄薄的積雪上,在路燈下留下兩串單薄的腳印。
身後寂靜無聲,宛如無人跟上,當我們走回公寓樓時,我轉身看,**追了上來,進樓時掀開帽檐用畫了眼線的大大的眼睛瞪楚梓樵。
“哼!”他白了楚梓樵一眼,甩臉拽拽走人,站在電梯門前忽然轉身惡狠狠看我:“夢楠楠,你是個傻子!這次約會我很不滿意,所以!你還欠我一次!”
“你!”我想說話時被楚梓樵攔住,他對我搖搖頭,**拽拽地走進電梯,把我們全部扔下。
我深吸一口氣,我忍——
“**家世不俗,你還是不要得罪他比較好。”楚梓樵溫柔地提醒我,“下次他來我會安排你出差,不會讓你們相遇。”說罷,他收起傘帶我走向電梯。
沒想到**的家世會讓楚梓樵也忌憚三分,不過楚梓樵確實比我理性,也考慮地更加周全。所以他是總裁,我只是一個小文員。
當楚梓樵把我領回他房子的時候,樂樂已經睡了,明天他們也要啓程離開。
我躺在浴缸裡始終想楚梓樵讓我不要得罪**的話,可是對於**這種人真的不打渾身不舒服。
從他第一次惡作劇裸奔開始,我一直生活在他的惡作劇中,從一開始的深惡痛絕,到漸漸的理解,可是,即使理解,他這樣的惡作劇依然讓我憤怒到失控。我沒有楚梓樵那麼理智,因爲我是女人,感性是我們的特權。
我穿上暖暖的新的保暖衣,再套上珊瑚絨的玫紅的睡衣,走上樓梯時,經過二樓,那裡是楚梓樵的書房。
書房此刻門開着,裡面透出淡淡的光。
我走到書房門前,探進頭。他還在工作,我看了一會兒,準備離開。
“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裡面傳來楚梓樵的話音,我擰擰眉,還是轉身走進他辦公室,他還是埋臉在那堆公文中。
“這麼晚……你還不睡?”
他笑了笑,搖搖頭。
“要不要……我給你泡杯咖啡?”
他笑着擡起臉,溫和地看向我,身上是天鵝絨的奶咖色的睡衣:“楠楠,有話直說吧。”
我抿抿嘴,再次看他:“你怎麼突然出門?”
他笑了笑,目光看了一眼邊上的電腦,看我:“整個銀皇的監控可以隨時發到我這裡,今晚你跟**約會,唐鏡交代我關注一下,以免你被**整地太慘。”
原來是唐鏡……
“你監視我們?”我回過神有些吃驚,他搖搖頭:“房裡沒裝攝像頭,那是侵犯隱私。我是看到你從**房裡跑出來,跑到樓下,之後**也跑了出來,纔來找你們。”
原來如此,沒想到即使唐鏡離開我依然受到他的照顧。
楚梓樵的目光變得深沉起來:“**……是不是對你做了過分的事?”
楚梓樵的問題我無法回答,於是,我反問他:“我打了**,不會……有事吧。”
楚梓樵神情一滯,見他發了呆,我低下了臉:“應該不會有事,他剛纔沒怪我,我不打擾你工作,你也早點休息。晚安。”我轉身靜靜走出了他的書房,雖然楚梓樵提醒我小心,可是我還是相信我自己的感覺,**是個不錯的人,只是有些欠扁。
輕輕打開樂樂的房門,偷偷看了他一會兒,他睡得很香,可愛的睡顏讓人忍不住去親吻,這麼想的時候我這麼做了,有種偷玉竊香的感覺,然後輕輕退出他的房間,回到自己的客房。
在我躺上牀準備熄燈時,有人輕輕敲門:“方便嗎?”
是楚梓樵,我坐了起來:“沒關係。”
他輕輕打開房門,疑惑看我:“你真的打了**?”
我眨眨眼,點點頭。
“他沒怪你?”楚梓樵像是不信地追問。
我搖搖頭:“只是剛纔說約會不滿意,讓我再賠他一次。”
楚梓樵聽後,微微擰起眉,一臉深思地慢慢關上了我的房門。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