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大概,也許,可能,彷彿,好像,明天開始恢復三更,咳!)——
夜裡的崑崙山顯得十分陰森,夜鳥哀啼,山風詭冷。
衛璧在前面埋頭疾走,他顯然有點做賊心虛,連周遭的情況都顧不上在意,只顧向前跑,他雖然沒有刻意使用輕功,但習武之人,腳程極快。
朱九真、武青嬰、病妹子三人跟在後面。病妹子不會武功,走不多遠就跟不上了,朱九真和武青嬰只好輪流揹着她。
病妹子心想:阿牛哥應該也不會武功,肯定跟不上來,到這一步他就幫不上忙了,我們就三個女孩子追上去行嗎?
但她轉念一想,朱九真和武青嬰二人聯手要打敗衛璧應該不成問題,也沒啥好怕的。
只見衛璧狂奔了二十餘里山路,繞過兩座山峰,來到了四五間小屋前面。
朱九真奇道:“表哥怎麼到這裡來了?那幾間屋子是我們朱家的產業。”
武青嬰也奇道:“難道他想把波斯貓和雪納瑞養在這裡?”
病妹子輕嘆道:“兩位姐姐,你們還沒發現嗎?衛璧是在偷你們的小貓和小狗啊,你們還記得白天阿牛哥說過的話嗎?”
朱九真和武青嬰臉色慘變,朱九真道:“不可能,我不相信……表哥說不定只是想帶貓貓和狗狗出來散散步,他並不是要把它們拐賣掉。”
武青嬰也道:“是啊,這裡也是朱家的產業,表哥把波斯貓和雪納瑞帶到這裡,就像帶到郊外的別墅去旅行一樣。”
這時候,衛璧走到一間屋子前面,輕輕地敲了敲門,屋門開了,裡面居然走出來一條大漢,三位妹子都不識得這漢子。只聽衛璧討好似地對那漢子道:“胡兄弟,我把值錢的貓狗偷來了,這隻貓叫做波斯貓,是從遙遠的波斯運來的呢,我師妹花了五千兩銀子纔買回來。這隻狗叫雪納瑞,據說從一個叫德意志的地方來的,值七千兩銀子。”
那漢子就是胡豹了,他哈哈笑道:“你小子倒是動作挺快嘛,叫你偷貓狗,你立即就偷來了,不錯不錯,手腳乾淨不?可莫叫那兩個雛兒發現了,你下次還想偷就沒這麼容易。”
衛璧道:“她們沒發現,放心吧,等她們發現貓狗不見了,也不會疑心到我身上,頂多以爲它們跑到山裡去了。”
胡豹嘿嘿笑道:“有意思,利用那兩個小姑娘對你的信任,偷她們的東西,你果然是個人渣啊,哈哈哈哈。”
衛璧臉上略見羞惱之色,但他本是生性涼薄之人,只是一瞬間的尷尬之後,就回復了正常,道:“她們有個好爹,有用不完的錢,可以用來揮霍在這些貓啊狗啊的東西上,我衛璧卻是窮人家的孩子,嫖個激的錢都拿不出來,弄得欠下鉅債。就連我在武家學藝,都要刻意討好師妹,否則擔心師父不把壓箱底的功夫傳給我……我利用一下她們有何不可?她們這種溫室裡的轎花,能活到現在本身就是個奇蹟了。”
躲在旁邊的朱九真和武青嬰聽到他這番話,猶如五雷轟頂,兩個妹子以前還以爲衛璧對她兩個那麼溫柔是因爲喜歡她們,卻沒想到他是這樣看她們的,兩人的身子晃了晃,險些摔倒在地,病妹子趕緊將她們扶住。
只聽衛璧有點擔心地道:“也不知道那個什麼李大小姐識不識貨,這隻貓和狗她肯不肯花大價錢來買。”
胡豹笑道:“無須擔心,那李大小姐就和朱九真、武青嬰兩人一樣,是個敗家女,前些天有人賣個糖葫蘆給她,她就拿了一百兩出來。如果讓她看到這種稀有品種的貓狗,鐵定會拿出天價來。我估計這兩隻貓狗能在她那裡賣出兩萬兩銀子以上。”
衛璧道:“如果能這麼順利就好了,我再偷來馬爾濟齊和布偶貓,應該就能湊夠五萬兩銀子還你的債了。”
胡豹嘿嘿笑道:“難道你就不打算給點利息?我也不收你太多,你還原債之後,再多偷一隻貓和一隻狗出來,咱們就算兩清。”
衛璧心想,偷貓狗很容易,便道:“好,一言爲定。”
正在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一聲怒喝:“表哥……你,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原來是朱九真終於忍不住了,從藏身之處跳了出來。她既然出去了,武青嬰和病妹子也就不再藏着,三女一起出來,憤怒地瞪着衛璧。
衛璧聽到聲音,頓時嚇了一跳,回過頭來一看,臉色立即變得猶如豬肝般難看,雙手一鬆,在他胳膊彎裡趴着的波斯貓和雪納瑞一起跳落到地上,向着兩女跑了過來。
朱九真和武青嬰心疼地抱起自己的貓狗,低聲哄道:“乖,不怕,姐姐來接你回家了。”
衛璧用顫抖的聲音道:“表妹,師妹……你……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朱九真憤怒地道:“你還有臉問我們?我們半夜起來想看看小貓小狗,正好看到你在那裡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做壞事,沒想到你居然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我以前白瞎了眼纔會喜歡上你,從今以後,你休想我再睬你。”
武青嬰也道:“師兄,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怎配做咱們武家的徒弟?回去之後我會告訴父親,要他把你逐出師門。”
這話就有點嚴重了,衛璧嚇得全身一哆嗦,噗通一聲就跪了,磕頭道:“師妹,求你了,這件事不要告訴師父,我求你了。”
武青嬰道:“你若是偷我的金銀首飾,我都不會告訴父親,頂多罵你兩句就算了,但是你偷了我的最愛的貓貓,這不是道歉可以解決的,這件事我必須告訴父親,絕不能原諒你。”
胡豹吹了聲口哨:“哇,好嚴重!”
衛璧又在地上磕了兩個頭道:“師妹,求你了,饒了我吧。”
武青嬰哪裡肯作罷:“不饒,對貓使壞的人絕不輕饒。”
衛璧聽了這話,頓時惡向膽邊生,他的腦袋猛然擡起,只見臉上滿是猙獰的神色,十分嚇人,就像要吃人一般兇殘,大吼道:“師妹,這可是你逼我的,既然你不給我活路,那你也不要想活了,老子現在把你先奸後殺,毀屍滅跡,看你怎麼告訴師父。”
“什麼?”武青嬰和朱九真同時大驚,她們從小在一個很單純的環境下長大,從沒想到過人可以壞到這個地步,一時茫然,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旁邊的病妹子卻嘆了口氣道:“唉,我就知道……壞人不能逼太急,這一下狗急跳牆了,咱們應該先不動聲色地回去,通知了別的人再抓他的。”
“多說無益,你們就帶着秘密去死吧!”衛璧跳起身來,大吼一聲,一拳砸了過來。
武青嬰嚇了一跳,趕緊將懷裡抱着的波斯貓交到左臂裡,伸出右手向前一封。兩人的武功師出同門,頗爲凝練紮實,屬於那種變化不多,但出招沉穩威力大的類型。衛璧的拳頭砸在武青嬰的右掌上,只聽到“蓬”地一聲悶響,武青嬰被轟得連退了五六步,這才扎穩身形,只覺得氣血翻涌,好不難受。從這一招就能看出來,武青嬰要比衛璧差了一籌。
朱九真大驚,趕緊從旁邊躍出來,護着武青嬰,只聽衛璧獰笑道:“表妹,你也急着上來和我作對嗎?你放心,先奸後殺也有你的一份……嘿嘿嘿……你父親已經死了,朱家現在是你在掌舵,我把你殺了之後,朱家就沒了繼承人,那個家就只能由表親來接愛了,豈不是就全歸我了?哈哈哈!”
朱九真臉色鐵青道:“你……你也太無恥了,我以前真是錯看了你這個人。”
衛璧哈哈笑道:“我以前怎麼就沒想到呢?殺了表妹居然會有這樣的好處,如果我早些想到,早就把你殺了嘛。”
武青嬰和朱九真對視了一眼,心裡都在想:這人完了,徹底黑化了。
衛璧怪笑了幾聲,突然向前猛撲過來,右拳轟出,打向朱九真。朱九真懷裡抱着雪納瑞,不便迎戰,也只好將雪納瑞交到左臂裡抱着,伸出右臂,使出南帝段皇爺傳授給朱家的“一陽指”,點向衛璧的拳頭。
這一指可不得了,雖然朱九真的火候欠缺,但畢竟是“一陽指”,不可等閒視之,衛璧只見對方的纖纖玉指上蘊含着無數的變化,彷彿隨時可以點中自己身上任何一處穴道,嚇了一大跳,趕緊抽拳變招,向後急退。
不過朱九真那一指並沒有變出很多後招,她向前追了一步,再次出指,還是剛纔那招“一陽指”點向衛璧。
衛璧楞了一楞,隨即想起什麼,大笑道:“表妹,我差點被你唬過去了,你的一陽指就只會半招,後面的變化跟本就沒練成,根本就沒有威力,只憑這半招一陽指,只能嚇嚇我,又能奈我如何?”他飛快地變了兩個身位,“碰”地一掌拍在了朱九真的胳膊上,將她拍得跌了開去。
朱九真在跌倒的時候,居然還顧着懷中的雪納瑞,左手死護住小狗,用自己的右肩摔落在地,只聽到“碰”地一響,她摔得很慘,一時半會爬不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