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還沒有。”滄溟抿了抿嘴,緊張的答道,臉上帶着一絲害怕白如風懲罰神色。
白如風白皙如玉的手指輕輕捏了捏眉心,神色有些疲憊道,“……好了,你們去那邊隨意找間房先休息吧。”她得想想下一步該怎麼做?
滄溟眼眸深處閃過訝異,他沒想到白如風竟然高拿輕放?難道不該懲罰他們的嗎?
不過卻沒有再多嘴,側過頭遞給隱雲一個眼色後,兩人便並肩朝着花圃深處的一處小樓走去,任由白如風一人待在花圃中皺眉凝思。
回到房間後,滄溟目光如電在房間裡來回巡視了幾圈後,發現這裡並沒有任何監視人之物,擡手打出幾道防禦結界後,兩人這纔開始說起話來。
“少主,沒想到隱風竟然是被白如風害死的!”隱雲說的咬牙切齒,以前一直都親暱叫着師姐的自己,現在恨不能啖她肉,吸她血,所以纔會如此直呼她的名字。
此時隱雲才後知後覺的知道爲何當初隱風會帶着自己去青樓,定是他發現了什麼奇怪的事情,卻又不太好直白的告訴自己,只能在一旁旁敲側擊敲打,提醒他‘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那隻花?!
原來那時候隱風便知道師姐回了靈界了嗎?所以他一直在監視白如風的行蹤,卻不小心被她發現了,纔會慘遭不測的?!
是啊,迦葉長老曾說過當初隱風被害瞬間的映像被人毀掉了,而手法只有滄家的一些核心弟子知道,白如風曾經就在滄家待過一段時間的,很多滄家的事情和做事兒的手法,手段,她都一清二楚。而她最後出去歷練,得到了一段機緣,就這樣突破禁錮飛昇到仙界去了,資質和運氣都甩他們一大條街。
但若滄溟不是因爲滄雪的緣故,肯定早就去仙界了。
現在面臨最大的挑戰就是他們不是白如風的對手,所以之前他們纔會按捺住心中怒火!
“雲,咱們會爲隱風報仇的,接下來咱們都得萬分小心了。”滄溟眸色深深,眼底蓄滿了狂風驟雨。
“嗯,我知道的少主。”他們對白如風瞭若指掌,白如風對他們亦然,只是……他們未變,白如風卻變了,未知的危險就更多了。
“少主,剛白如風提到的星月草究竟有何作用?”這靈藥的名字他從未聽說過,只是看着白如風如此在意的態度,就知道這靈藥定是不凡的了。何況仙界不乏什麼珍貴的仙藥,她卻花了巨大的代價從仙界回到靈界。
“更重要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青靈宗裡會有這麼一株靈藥存在。”隱雲不得不佩服青靈宗人的口風還真是緊呢,瞞過了所有人的耳目。
“我也不清楚這種靈藥到底有何作用。”即使他博覽羣書,卻仍未在任何一本書中見過這類靈藥的名字出現過。
若藍子墨在這裡就不得不慶幸當初自己‘多此一舉’,把靈藥拋進靈溪塔的決定有多麼的正確了!
星月草待在靈溪塔裡便隨意選了塊地方,紮根定居下來了。
只是靈溪對此還是頗有怨言的,但每次星月草看着靈溪撲閃着小翅膀回到他的葉子上時,他都很激動,愉悅的抖擻着葉片,好似在和靈溪玩鬧一般。
靈溪卻是一臉“……”,她跟這根兒草壓根就不熟,好嗎?她每次飛來看這星月草時,不過是在試探這傢伙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她可沒忘記當初一起對付藍子墨的可也有這株星月草啊。
只是……每每來此探查時,才知道這星月草真滴傻透了,好似一張空白紙,她說什麼這丫的都信,從未反駁過自己的意見,突然覺得養着這麼一株聽話的孩子也挺不錯的。
最主要的是她發現了一件特奇異的事兒,在月朗星稀的夜晚,只要讓星月草曬曬月光,星光什麼的,它的全身就會像閃亮的有人陽光下的鑽石般璀璨奪目,甚至她沐浴在這樣的光澤之下修煉,實力提升猶如坐火箭一般,提升的不要太快哩~
靈溪才知道這丫的是一件大寶貝啊!
於是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新發現告訴了星爺,至此,兩人每晚都會待在星月草旁邊修煉。修爲都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小火在龍祖的指導幫助下,終於完成了第六次的蛻皮,此時她額上的龍角不再是凸起的小肉包了,已經能看出大概的形狀了,從遠處看好似一個Y形小字母,龍身也比以前長大了好幾倍,雖然還沒有她的爹那般威武雄壯,但動作也是很矯健,靈活的猶如一隻小泥鰍,生活在龍冢裡的那些龍魂們已經不再能輕易捉到這個小傢伙了。
小火終於揚眉吐氣了一把,正出去打算找星爺說說話,講講自己的收穫時,人就被星爺提溜到了星月草旁邊,“小火,你坐在這裡打坐修煉看看。”星爺此時並不太能確定這星月草對小火是否有作用,但也要試試吧,他現在還處在探索挖掘星月草功效的階段。
小火好奇的打量着地面那株漂亮的不像話的小草,這小草全身晶瑩剔透,泛着冷白的光澤,好似不染纖塵的仙女似的,讓人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小火按捺住手癢的衝動,問道:“這是什麼靈藥?”她輕輕嗅着星月草上散發着的香甜味道,瑩白的光灑在身上,讓她精神抖擻,皮膚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微張着,想要更多的碎光落在自己身上,這‘月光浴’曬得讓小火舒服的要飛起~
“聽靈溪說這株靈藥名爲星月草,只是具體作用還處在研究發現階段,但我和靈溪每晚待在它身邊修煉,結果是事半功倍的,所以看你出關了,便帶你來試試看,對你是否有好的效果!”
小火笑得眉眼彎彎道:“不用試了,我就來了這麼會兒功夫,被這光束罩着就通體舒暢。”
星爺聽了這消息也聽開心的,看來這株靈藥對小火也有作用,只是他並非煉藥師,並不敢擅自動這株靈藥的葉片之類的,想着若破損了點葉片,就沒了現在的功效可咋辦?那可就得不償失了,現在它所具有的功效已經對他們的幫助很大了,做人不能太貪心啊!
只是他本想再多找點人來驗證這株靈藥是不是對任何人都有效的,但這東西如此重要,除非是他特別信任的人,否則自己絕不可能把人帶到星月草邊,讓人修煉的。
靈溪終於有機會可以和小火待在一起開開心心的聊天了。
突然想起藍子墨曾經給她提過莫長風是小火母親仇人之事,於是便把這事兒告訴了小火。
小火聽到這消息後,怒目圓瞪,母親的仇人竟然在靈界有這麼高的地位,這樣無恥的人怎麼能有資格做宗門的護宗長老的呢?
小火現在就想衝出去把那人殺了,爲母報仇雪恨,現在自己的實力可是今非昔比的,那莫長風即使在靈界待了幾萬年的光景了,也不見得會是她的對手。
靈溪無奈的在小火的肩頭跳了跳,按住小火讓她別在亂動,“別衝動啊,聽我說完,你的仇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小火併沒有因爲得到仇人已死的消息而開心半分,心情反而變得更加鬱悶了。她竟然沒有手刃仇人爲母報仇雪恨的機會了。
聲音有些悶悶的問:“他被誰殺了?”
“白隙殺的!”接着靈溪又說了白隙殺人的全過程。
聽到莫長風死的挺痛苦的,在死之前也遭受了系列非人遭遇之後,心裡那點鬱氣倒是少了許多。不管怎麼說,白隙因緣巧合之下幫他報了殺母之仇,她怎麼都的感激這人的,只是……他卻和麻麻一起失蹤了。
靈溪擡眸看着小火紅彤彤的眼眶盈滿淚水,好似血淚一般,微微嘆氣道:“放心吧,咱們定會找到藍姑娘的。她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小火抹了抹淚,‘嗯’了一聲後,便閉目開始修煉起來,她一定要快快強大起來,這樣纔有機會找到藍子墨。
夜二帶着藍子霖馬不停蹄的趕到了碎冰崖,來到這裡見到之前的深坑裡嫣然又有了一座高聳入雲的黑色大山時,他震驚的力度絲毫不比夜一等人少多少。
夜二見到夜一後,兩人激動的擁抱拍打着對方的肩頭,後背,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夜二道:“你小子活着可正好,知不道當時沒你的消息,碎冰崖又無故消失不見時,可把我給嚇死了!”當時仙人冢本來就發生暴動,他是真擔心夜一有個好歹,他們從小長大的親如兄弟,是真的害怕失去這個至親手足。
夜一同樣心有慼慼,想到自己之前的那些可怖遭遇,實在是不想再來一次了。
待兩人熱淚盈眶的敘舊好後,夜二見夜一身邊有位陌生男子,男人一身金色黃袍,頭髮絲都是金色的,一雙銳利的眸子也是金色的,整個人好似行走着的金元寶,五官極其極致,鷹鉤鼻直挺,若他曾經待過現代的話,就知道小金有種歐美混血兒的氣質。
“夜二,這位是小金哥,在我失蹤這段時間對我幫助極大的恩人。”夜一簡單的解釋道。
夜二對着小金微微頷首,說了聲“謝謝”。
小金擺了擺手,“這位兄弟別太客氣了,我和小一不過攜手互助。談不上誰是誰的恩人。”
夜二聽道小金對夜一稱呼極是親暱,就知道他們這段時間相處的確實不錯。
隨後又給小金介紹了身邊的藍子霖,幾人快速熟絡了起來後,夜一便開始給他們講起來這段時間來自己與小金髮現的情況。
當他見到這座大山極有可能是一件仙器時,藍子霖眸光亮了一瞬,因爲藍子霖也是擁有仙器的人,但待在天元大陸是很難遇到仙器的,所以並不知道他家的爐鼎在仙器之列到底位於何幾?
悄聲詢問他家器靈,這座大山到底是否爲仙器時,老頭子鄙夷的冷哼了一聲,“不入流的魔物,還想當仙器,簡直是癡人說夢!”
藍子霖:“……你說這座大山是魔物?”這魔與仙區別還是很大的吧,小金兄他們怎麼會認錯呢?想來他們也只是猜測的,只是卻猜錯了方向?
“對,這是一件很普通的魔器,之前聽他們說起這裡之前是個大深坑,想來有人要想隱藏裡面的什麼東西,纔會把這件魔器放置在這裡的。”
“小鼎你可有辦法對付這件魔器?”
小鼎:“……這人你太小看我了,我分分鐘就能搞定這件魔器,只是……”小鼎欲言又止。
藍子霖想着這羣人應該沒什麼大惡人,更何況他們現在都在齊心協力調查失蹤了的藍子墨和白隙,他之前也聽那小金說了他主子和妹妹一同消失了,即使妹妹的魂牌已經碎掉了,但是他依然抱着希望妹妹一定會沒事兒的。所以,他願意在這羣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底牌。
“主子,我不是擔心自己在他們身前暴露,而是一旦動了這件魔器,就會驚動這件魔器的主人,那~我擔心你們會打不過那人。”
藍子霖:“……”是啊,小鼎擔心的確實也是他所擔憂的。自己還未化神飛昇,是依靠着夜二來到了靈界,靈界的修士輕易就能贏了自己。
“主子也別太擔心,我這裡倒有個辦法,就是我把這座大山處理完之後,你們立刻進入我的鼎身裡隱藏起來,我帶着你們偷偷進入這座大山深處,但~我的實力並沒有完全恢復,我不敢保證會不會被人發現。”小鼎把自己的建議說了,選擇權就在於藍子霖和其他人了。
夜二見藍子霖目不轉睛的盯着大山,薄脣緊抿着,神色有些掙扎,好似在做什麼艱難的決定似的,忍不住出聲問道:“藍公子,你是不是有辦法解決這座大山啊?”
衆人聽到夜二如此詢問,齊齊轉身把視線聚集在了藍子霖的身上,想知道他會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