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蜘蛛對着杉蘿吐絲,暗叫不好,無奈之下只要從井口縱身跳下,伴隨着尖叫聲直接摔到井底,疼得在地上打滾,擡眸看到井口外面那隻大蜘蛛徘徊了下就離開了,由於身形龐大,所以進不來。
可是跳下來之後,杉蘿就後悔了,這下面黑漆漆的,是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兩邊都有路可走,可都充滿了未知,充滿了危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拾了支木棍立起來,在心底直默默祈禱着,希望這根木棍能像初次遇到月和那個時候做出相同的決定,指引着她一步一步地走到月和身邊去。
手一放,木棍直接倒向左手邊的通達,杉蘿拾起木棍握在手中,鼓起勇氣往前走去,一手握住木棍,一手拿着木棍代替手探探前方的道路,別碰到什麼不該碰的東西。
只是越往裡走,窸窸窣窣的聲音就越多、越大聲。只好止步,回頭看向身後,除了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早知道聽月和的話先回去好了。
“月和,你在嗎?”杉蘿忍不住了,呼喊着。
黑漆漆的通道里傳來她的迴音,連自己的迴音聽起來都讓人瘮得慌。
杉蘿真是前進也不是,後退也不是。
“救命啊……”突然耳邊傳來一道盈盈弱弱的呼救聲。
循着聲音望去,可什麼也看不到,“誰?誰在那裡?”
“救命啊,求求你救救我……”是男人的聲音,非常的弱,“我是這裡的村民,一個月前我們村子裡來了一對蜘蛛精夫婦,他們霸佔了我們的村子,甚至把我們抓起來吸取陽氣用以增加修爲,所以求求救救我……那些蜘蛛精就快要回來了,他們一回來我就完了……”
杉蘿並沒有盲目的答應他,雖然心裡也想救,可是她現在也無能爲力啊,什麼都看不到,連他在哪裡都不知道,怎麼救?自保都是個問題,先向對方確認一些問題,“你是說一共有兩隻蜘蛛,還是對夫妻?”
“是的,兩隻。”
既然是蜘蛛精,那也能夠化成人形,所以說下到這裡來對剛剛那隻蜘蛛來說很簡單,可是它爲什麼不下來?
“姑娘,你自己要小心,這口井的下面是蜘蛛精的巢穴,這裡面還有很多小蜘蛛,也就是他們的孩子……通常他們夫妻倆會到外面獵活物到這裡來給它們的孩子食用。”
知道真相之後的杉蘿差點哭出聲來,也就是說方纔那些窸窸窣窣的聲音都是來自一羣小蜘蛛的?月和,你聽到了嗎?你到底在哪裡?還不快點給我出現,你不是說不會再讓我受傷嗎?!
說不定現在打個光照一下就能看到地上,牆壁上爬滿了蜘蛛都在虎視眈眈地盯着她看,想到這裡,杉蘿的頭皮都發麻了。步伐下意識後退,一步兩步,最後轉身跑了。
“月和,救命啊——”
她這一跑,果然窸窸窣窣的聲音又開始了,而且還在向她慢慢逼近,有些崩潰的杉蘿不禁發出慘叫聲。
只是跑着卻突然撞到個肉牆,杉蘿看都不用看,伸手抱住對方那結實的腰身,把月和一怔,雙手懸空,就此僵在原地。杉蘿緊緊地抱住他,和他在一起那麼久,就算閉着眼睛也能夠認得出他的,而且他身上散發着淡淡的香味是她這輩子想要忘都忘不掉的。
“不是讓你先回去嗎,你怎麼又自己來了?”月和本想教訓她一頓,可說出的話卻突如其來的溫柔。
“我不想一個人回去,我想跟你在一起……”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住,月和的雙手也慢慢地放在她後背上,也緊緊地抱住她,能夠察覺到她的身體因爲害怕而在微微顫抖。自從再次和她相遇時,她要嘛是愛上君陶,要嘛就是對自己冷眼相待,這還是第一次……
下一秒,兩邊都有人衝這裡吐絲,月和攔着杉蘿的身子轉着圈,叫她直驚呼,我靠,這麼黑的地方也能打起來?她可是什麼都看不見啊!!只是一直被月和拽着躲這躲那的,頭都快暈菜了。
只是想要剛剛實在是太激動了,才說出那樣難爲情的話來,現在想想都臉紅了,好在光線不足纔沒讓他看到自己窘迫的樣子。不過這麼危險的地方,想這些好嗎?只是有月和在,久違的安全感都爆發了,心裡是美滋滋的。
最後只聽到兩聲慘叫聲,然後她就被月和給攔住腰身飛出井口了,驚呼了一身,兩手緊緊地抱住他的脖子,身子之間貼得非常的近。飛出井口之後才得以看清他那張完美無瑕的側臉。
二人一前一後的回到院子,“蜘蛛精被我給打傷了,所以今晚暫時不會來攻擊我們……”月和話說到一半就跌坐在地,把杉蘿給嚇了一跳,“你怎麼啦?”
月和擡起手背,手背黑黑的,很明顯是中毒的現象,想來是方纔被蜘蛛精無意間給傷到了,中了蜘蛛的毒。
杉蘿想都不想就幫他把毒給吸出來,雖然不知道這招管不管用,可是她沒辦法眼睜睜地看着什麼事也不做啊。月和甚至都來不及阻止她,看着她焦急的樣子就彷彿看到了以前的她,眉頭不由得一皺,然後向後倒去。
杉蘿吐出一口黑血來,擦了擦嘴,搖着月和的身子,看到他一點反應都沒有,趕緊把正在裡屋熟睡的幾人都給喚醒。很快鳳生和蘭心、月璃他們出來了,看到這一幕趕緊上前幫忙探看。
鳳生查看了下月和的傷勢,面色凝重,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能搖了搖頭。杉蘿不由得一怔,搖頭是什麼意思?是說月和不行了?想到這裡,杉蘿忍不住哭出聲來,哽咽道,“月和,你不是神仙嘛?不是連雷刑都熬得過去,這區區的蜘蛛毒怎麼就輕而易舉把你的命給奪走了呢?你醒醒啊,把我找回來之後先是眼睜睜地讓我去愛別人,現在又要把我拋棄,簡直不可饒恕,這是在報復我嘛嗚嗚嗚……”
杉蘿太傷心了,完全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些什麼,倒是旁觀者聽得一清二楚,她一直趴在月和身上痛哭着,卻絲毫沒看到身後的鳳生已然無聲笑彎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