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馨兒犀利的反問,含着淡淡的囂張與狡黠,問得張副官答不上話來。
他暗自懊惱,剛纔怎麼會看走了眼?覺得這個小丫頭是個好對付的草包?覺得她不溫不火、好拿捏?
這丫頭根本就是在裝!
她完全是沉得住氣,等着最後一刻的狠狠反擊!
意識到這一點,張副官脊背爬上了一層細細的冷汗。
因爲,這麼心有城府的臭丫頭,偏偏還是齊北上校護着的人,他感覺自己——會很慘!
在軍營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威信,今天要壞在這個臭丫頭手上了。
果然,齊北一開口,就是乾脆利落的宣判:“事情的前因後果,現在一目瞭然。既然張副官之前提議如此懲罰,我準了便是。藍芷柔負重100斤跑十圈。張副官你……原地監督!”
原地監督?
說起來好聽,實際上,就是罰站啊。
站在太陽底下,一動不動站着,看藍芷柔跑圈!這根本也是一項不直說、不戳破的懲罰。
張副官冷汗涔涔,哪裡敢說個“不”字?
只有迅速立正,敬了個軍禮:“遵命!”
他知道這個時候討價還價,純粹就是個找死。
說不定齊北再加一倍懲罰。
他目光陰狠地,掃了一眼納蘭馨兒:死丫頭,你等着。
藍芷柔聽了齊北的宣判,臉色更加蒼白了,身子一晃,差點就像扶風的弱柳,站不直了。
她手指羸弱地絞在一起,指節發顫動——她真的很不甘心!
她不明白,那大褲衩是從哪裡來的?納蘭馨兒又不會未卜先知,怎麼可能預料到她今日會用瓜子殼設計?從而來了個釜底抽薪,有樣學樣給她枕頭裡弄個更可怕的贓物?
她更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經把那個裝瓜子殼的塑料袋扔掉了,怎麼還會出現在枕頭裡?
東西不會長腿。
這些玩意兒出現在她枕頭裡,只有一個可能——就是納蘭馨兒先下手爲強,根本一早洞悉了她的算計。
偏偏不戳破,像是看小丑表演一樣,看她在人前蹦躂,等到最後一刻,纔將她徹底戳穿。
好歹毒的草包!草包怎麼變得這麼聰明瞭!好可怕。
藍芷柔手指抖着,身子也抖着,她忽然覺得納蘭馨兒越來越不好對付了,這個草包丫頭,除了靠男人之外,竟然真的有智商了……
那以後……她該怎麼辦?
這樣聰明有智商的草包,更不能留了。
將來納蘭家的資產,豈不是都會被草包一人獨佔?
憑草包這種手腕,她藍芷柔豈不是要到街上要飯?
不行!她必須讓草包徹底沒有還手之力!她要草包的命!
心頭纏着震撼、恐懼、憤恨,藍芷柔的臉色十分精彩,又白又青。
要想實現這個目的……媽咪不在身邊,她該靠誰幫助呢?
眼光掃過人羣中的一幫男同學,掃過趙志健,她皺了皺眉,不行,這個男同學太過懦弱無能,上次連偷試卷這種事都搞不定,更別提讓他參與奪命的行動了。
眼神又掃過張副官,看到這個男人眼中對納蘭馨兒的恨意,藍芷柔心頭一動……頓時有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