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芷柔打的是一肚子的“好主意”。
趙志健受沒受傷,她根本不在意。
但如何利用趙志健受傷,把納蘭馨兒拖下水,安上一個亂開槍的罪名,纔是她要處心積慮去謀劃的事。
她這麼一喊,原本裝作在角落裡指導學生的張副官,立刻回頭警醒地道:“怎麼回事?誰這麼膽大妄爲?竟敢胡亂開槍?!”
說着,大踏步走了過來。
看到趙志健腿上汩汩冒出的血,染紅了一片迷彩服,嚎叫不止的樣子,又可憐,又窩囊,當真是一個什麼事都辦不成的廢物!
擡眼再看對面的納蘭馨兒,雙臂環胸而立,要多瀟灑有多瀟灑,儼然一個睥睨螻蟻的女王。
張副官最看不慣納蘭馨兒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樣子,臉色一黑,當即厲聲質問:“納蘭馨兒,是不是你開槍打傷同學的?”
還未等納蘭馨兒開口,藍芷柔搶先開口了。
藍芷柔看到有人撐腰,心裡別提多開心了,可臉上卻裝作很維護納蘭馨兒的樣子,開口道:“張副官,我妹妹她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和趙志健比賽槍法,結果不小心開槍走火纔打中的,您千萬別責怪她啊!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乍一聽,她這是在爲納蘭馨兒開脫。
甚至還帶了點兒,哀求張副官不要追究的意思。
可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能品出這冠冕堂皇的話語背後,暗藏的深刻含義——人,是我妹妹打傷的,不管是有意還是故意,都是她打傷的沒錯!張副官你快懲罰她吧。
真特麼的是個綠~茶~婊!B班的人忍不住罵道。
可藍芷柔充耳未聞,只顧着擺出她那溫柔楚楚的樣子,“好心地”繼續勸說。
張副官更加來勁兒了:“你不要替她說話了!甭管是有意無意,私自比試槍法本來就不允許,這就是犯了大錯,更何況在部隊裡傷了人,是犯了軍法!必須嚴厲處置!兩罪並罰,絕對不能輕饒!”
躺在地上哀嚎的趙志健,可算找到了救命稻草,立刻感恩戴德地抱着張副官大~腿不撒手,一把鼻涕一把淚:“張副官,您太英明瞭!納蘭馨兒這個女人太狠毒,對自己同學都能下手,您一定要將她軍法處置,哎呦……我的腿……痛……痛……”邊說邊哀嚎。
B班的同學一看這些人顛倒是非,忍不住義憤填膺:
“喂,趙志健,提出比槍法的可不是我們,明明是你死乞白賴要比試的!”
“就是,而且你明明都輸了,還死乞白賴地求着我們馨兒,要再比試一次!”
“再說了,馨兒哪裡開槍了?我們這些人都眼睜睜看着,馨兒根本手都沒有動一下!”
“誰知道你是不是苦肉計,自己射自己!”
趙志健咬牙切齒道:“我腦子又沒燒壞掉,怎麼可能自己射自己?!”
一片爭執聲中,納蘭馨兒彎起好看的脣角,不急不緩地開口了。
她的聲音像畫眉鳥的聲線,雖然輕盈,卻充滿穿透力,非常悅耳,讓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就從慘兮兮的趙志健身上,吸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