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
身着樸素的女孩子站在昌盛集團大廈的門口,和川流不息妝容精緻的白領比起來,有些格格不入。尤沫兒擡起頭,癟癟嘴,陽光刺的人睜不開眼。二十六的高層,金碧輝煌。
“這麼有錢還這麼摳,真想挖出來杜總的心腸看一看是不是黑的。還全球十大企業,看是摳門企業算了。
她瞪大雙眼,氣呼呼的衝去。
門口保安立刻攔住她,沒帶員工證,也穿得地攤貨,一看就不是能出入這裡的人。於是拿着電棍指着她鼻孔指天:“你什麼人,不知道這裡不能隨便亂進嗎?趕緊走開!”
尤沫兒咬咬牙,寸步不讓:“我來找杜文昊。”
保安一聲嗤笑,推了她一把,嘲諷的上下打量,“就你?也配找杜總?哪涼快哪呆着去!”
尤沫兒被推的倒退了好幾步纔好容易站穩,頓時更氣,跟他吵嚷了起來,引的不少人駐足圍觀。
恰在此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門口,保安立刻撥開擋在面前的小女人,狗腿的衝上去打開車門,低頭哈腰的說道:“杜總。”
杜文昊走出車門,就看見背對的他的那個女人,心頓時漏了一拍。站在車門口,面色凝重,曾經無數個夜晚出現在他腦海了那個人在此刻更加的清晰。
尤沫兒聽到了保安的喊聲,立刻轉過身來,看到他微蹙眉,“你就是杜文昊?”
男人沉默的點了點頭。
尤沫兒怒火叢生立刻上前就是一腳,“你這個混蛋,還我老爸的血汗錢。”
杜文昊沒防住,被踢到了膝蓋,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磨着牙,一股冷意襲來:“白曉琪,我就知道你沒死。”
用力的一拽將她狠狠的抱在懷裡,手越來越緊,聞到那股熟悉的味道,恨不得將她嵌入骨髓。
微薄的嘴脣不停的抖動,她還活着,她居然還活着。
真好……
“什麼?”尤沫兒一愣,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也懶得問,立刻揮着拳頭往他身上招呼,“混蛋,鬆開我。”
一腳狠狠的擺着他能當鏡子一樣的皮鞋上,鋒利的高跟鞋不停的碾壓。
她今天可是有備而來,穿了一雙最細的高跟鞋,本來想對付不讓進門的保安。現在可好,直接對上大boss,今天鞋子選的真棒。
感覺到手上的力氣小了,一腳踹到他的膝蓋,“臭不要臉的混蛋,還血汗錢,你們有錢人是不是長得都像你一樣的道貌岸然,衣冠禽獸,無恥下流。”
杜文昊猩紅着雙眼,抓住她的手,往前一帶,咬牙切齒的說道:“白曉琪,我就知道你不會死,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手不自覺的越收越緊,好啊,整整兩年沒有消息,如今還敢裝作不認識他,白曉琪,誰給你的膽子?
不管她在玩什麼花樣,他都不想知道,但是忽然見到這個人活生生的站在這裡,心底卻涌上了一層喜悅……
“什麼白不白曉琪,我不認識,你捏疼我了,快放開我,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不停的扭動身軀想把自己的手奪回來,尤沫兒怒目而視。
杜文昊陰鷙的盯着她,嘴角一勾,“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對我不客氣。”
伸出來準備再次拉過她,想好好擁抱一下,想確定那個熟悉的味道,看到她後退,臉色唰的變了色。
“我……”尤沫兒欲言又止,她忽然有些害怕,這個男人好可怕,他到底在說着什麼?好像連空氣都變得稀薄,他是誰,腦袋有點疼,這個人認識自己?
不會的,這種高高在上的人怎麼可能認識她。
杜文昊突然間鬆開她的手,冷笑,“白曉琪,很好,表演的很到位,不愧是北影的高材生,不去拿奧斯卡真的太可惜了。”
“總裁,你的膝蓋流血了。”保安小聲的插嘴,指了指他的膝蓋。
杜文昊冷漠的掃了他一眼,“滾。”
扯着她離開了大廈門口,尤沫兒順勢看下去,西褲上沾染了不少血跡,嘖,剛纔她踢到他的傷口了……
“你說你叫尤沫兒?”杜文昊將腿搭在茶几上,疑慮的問答,看她的模樣絕對是白曉琪,就算是她化成了灰他都能認出來。
既然裝作不認識他,很好,那就讓他看看北影高材生的演技兩年裡有沒有提升。
尤沫兒點點頭,不對她爲什麼要這麼害怕辦公室門口,尤沫兒低着頭不敢看坐在沙發上處理傷口的杜文昊,低氣壓持續襲來,讓她抖了抖,這人氣壓怎麼這麼低。
她是來討說法要工錢的,也沒什麼不對。是他自己活該,誰讓他傷口往自己腳上撞。
頓時挺直了肩膀,她可是有理有據的人證物證具在,絕對不能向資產階級投降,況且是這黑心腸的富商,就應該被打。
杜文昊撐着臉,手不停的瞄着眉尾,冷言道:“那你找我有什麼事?”
一聽尤沫兒立刻炸毛了,“找你什麼事?不知道有錢人是不是都跟你一樣長了一顆黑心肝?我爸因爲工傷,骨頭粉碎性骨折,一年裡起不來牀,以後再也不能幹重活,你們居然拿兩萬塊錢來打發我們,連個手術費都成問題。你們不是大公司嗎,不是講全球最有吸引力的員工福利嗎,就這樣?
做人最怕就是沒良心,小心報應不爽將來破產以後沒人送終,我告訴你,今天你必須給個滿意的答覆,否則我就鬧,鬧大了看誰丟人。反正我光腳不怕穿鞋的,丟人也是你最丟人。”
杜文昊嘴角不自覺的扯了扯,這樣豐富的表情他有多久沒見到過了,兩年,三年,不……應該是更久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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