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極深,燈紅酒綠的B市在天幕之下更顯光怪陸離。香影雲鬢和各懷心意的男男女女們,發泄內心蠢動不安激情的共同去處,便是B市最著名的酒吧——夜來香。
“夜來香”之所以常年來始終佔據B市夜生活公共消費第一把交易,秘訣並不單單隻因爲它舒適而動靜兼宜的內場氣氛,品類繁多花色更替的酒水服務,最勾人心魄的還要數這裡“只因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見”的坐店“公主”。
絕不以真面目示人,是“夜來香”開店以來對坐店“公主”們不成文的規定。每一位坐店“公主”在服務顧客的時候都必須佩戴面具,並且每一位對“公主們”一睹芳容的機會都已被明碼標價,而每多一位客人見過真容,這個“公主”下次的出場費便要被折掉一半,直到貶值成一班的坐店酒女,便不需要再遵守這個規定,全憑酒色過活。
雖然條件很誘人,但大部分剛入行的女孩子一般堅持不了幾次高價的誘惑,便會接受摘除面具的服務,自然,剛開始的確是很新鮮,來錢也快,但用不了多久就進入了過氣酒女的行列。勝者爲王的道理,堅持到最後一個的,便自然而然成了“夜來香”聞名遠播的頭牌。
在“夜來香”,爲避嫌,酒女們從來都只有編號沒有名字,例如,世人皆知,那個仰仗着一副天使般嗓音,魔鬼般身材,從來只接一位客人,陪酒
不過三杯,不摘面具,手以外的地方禁止撫摸的那個臺柱子頭牌,代號叫“十七”,並且,沒有一個人見過她的真面目。
陰暗潮溼黑黢黢的深窄巷口歪歪斜斜綿延向裡深不見底,兩邊的路燈早已因爲年久失修,不停發出嘶嘶啦啦的聲響,忽明忽暗,如同鬼魅夜行般閃閃爍爍,直教人不寒而慄。
空空蕩蕩坑坑窪窪的道路上,一位白衣女子長髮披肩,腳上踩着的恨天高因爲拍打地上的積水,發出有節奏的“啪啪”聲響,或許是早已習慣了這條路漆黑的環境,腳步的節奏保持着一貫的頻率,卻在巷底臨近轉彎的三岔路口,戛然而止。
“孫筱筱,哈哈,夜來香的頭牌十七。”
心下一驚,只呆呆收住腳步,放眼望去,眼前站着三名壯漢,表情猥瑣,不似善類。
女子驚詫不在於他們知道自己的名字,而在於他們居然知道自己就是“夜來香”的金牌頭牌十七,自己從未以真面目示人,知道這個秘密的又只有酒吧老闆娘和她兩個,無疑,酒吧老闆娘不會傻到吃着沒事做,拆自己的臺。
“你們……認錯人了……”三更半夜的得想辦法脫身,人數上不佔優勢,而且孫筱筱現在只想儘快回家,坐了一天的臺,兩條腿早已經殘廢一般走不動路。
“哈哈!我們敢攔你的路,必定早就已做好萬全的準備,你這時候再裝
可不明智,識相的還是乖乖跟我們走!”
言畢,三名壯漢已慢慢挪步向前成包夾之勢向她走來。
孫筱筱心下暗叫不好,計算着這時候再跑回夜來香求救已然不可能,便只好硬着頭皮壯着膽拖延時間再想辦法。
“你們要多少錢,我給你們。”
“哈哈哈!”聞言,領頭的壯漢笑得更是張狂,色相畢露,“我就老實告訴你吧,五百萬,少一分不行,不過,你一個小酒女給得起麼?呵呵,看你這張小俊臉……倒是……”
“大哥!不要亂來!你忘記上頭怎麼交代的!”一旁小弟看他本性漸露,不由暗自使個眼色過去勸阻。
孫筱筱突覺後背一陣發涼,她何德何能竟能讓人懸出五百萬的賞金來逮她,不是平日裡一貫強硬的作風得罪了某個大金主,便是哪個同行要花重金砸她飯碗砸得如此之不遺餘力。
事已至此,眼見對面三人離自己越來越近,所有能開的條件能想的辦法也已窮盡,孫筱筱下意識向後退幾步,手緊緊攥成拳,雖然極不情願,但這個時候興許只有他才能救自己一把。
心下一橫,咬咬牙,竟能聽到自己關節相咯的聲音,決心賭一把。
“你們今天誰要是敢動我一根毫毛,陸祁昊絕對會抽了你們的筋扒了你們的皮,叫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