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姐,你說當時出事的時候,你是和陸祁楓在一起的?”
聽到孫筱霏這樣說,法官再一次強調了一遍孫筱霏剛剛的話,示意讓孫筱霏考慮清楚自己剛剛所說是否是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孫小姐,你要清楚,如果你所說的完全屬實的話,的確是可以幫到陸祁楓先生的這個被告案件的,但如果你所說全部都毫無事實依據的話,那最後一經覈實全部爲假,你是要承擔相應舞弊的罪名的。”
法官一字一句,把可能會造成的結果,一五一十地全部告知給了面前的孫筱霏。
“法官大人……我所說的……句句屬實……”
緊緊咬了咬自己的嘴脣,孫筱霏幾乎是一字一句地,把自己確定了毫無疑問的意思,表達得清清楚楚。
“好的,孫小姐,那我想請問一下,您和陸祁昊先生認識有多久的時間了呢?”
“差不多有……十年的時間了……”
“在此之前,我們採訪過很多和陸祁昊先生認識的人,但是他們對陸祁昊先生的風評都不是很好。”
“反對!”
未及陸祁楓的律師問完,陸祁昊的律師便就站起了身來,開口反對陸祁楓律師用意如此明顯的提問。
“反對被告律師提出這麼針對性和引導性的問題!”
聞言,法官沉吟了一下,默許地點了點頭,示意反對有效。
無法,這次算是換了個律師了,所以再沒有人針對性地維護陸祁楓那一邊,整個審批的流程也相對公平了許多。
“我知道了。”
面對法官的組織,陸祁楓的律師也不好繼續就着之前的問題進行太多的追問,於是只好勉強換了個口氣,轉而繼續朝孫筱霏提問道。
“孫小姐,那在你的眼裡,陸祁昊先生的脾氣怎麼樣?你只需要回答,好還是不好。”
“不……不好……”
孫筱霏的話音雖然有些打顫,但是說出口的話卻還是半點猶疑也沒有。
“好的,在您過去認識陸祁昊先生這麼長的時間裡,陸祁昊先生經常和別人鬧矛盾,是還是不是?”
“是……”
“陸祁昊先生和孫筱筱小姐之間的夫妻關係,在你的認爲,是好還是不好呢?”
“被告律師,請你注意你提問的問題內容。”
這個問題纔剛剛被拋出來,法官便就阻止了陸祁楓律師的提問,因爲他的問題,針對一號證人而言,是根本沒有立場去回答的。
“法官大人,我的提問不是沒有立場的。因爲作爲孫筱筱小姐的同父異母的姐妹,同時孫筱霏小姐又在黑米藝社待了那麼久的時間,她是完全有立場並且可以佐證這整個案子。”
此言一出,整個現場瞬間一片譁然。在這個審判庭裡,幾乎沒有人會想到,孫筱筱和孫筱霏之間的關係,竟會是親生姐妹!
曝出這個猛料來,想來,陸祁楓那一邊,近乎已經是被逼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陸先生……這
……”
就在這個時候,陸祁昊的律師一把捉住了陸祁昊的手臂,想要從凳子上站起身來。
回過頭,卻是和陸祁昊的視線相遇,只見陸祁昊不停搖了搖頭,連連示意自己的律師不要站起來提問。
“好的,被告律師問完了,請問原告律師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法官朝陸祁昊的律師的方向看過來,雖然心底裡再多的不甘心,在陸祁昊的示意之後,他的律師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沒有要提問的法官大人。但是我們也申請傳喚我們原告今天的一號證人。”
“可以。”
聞言,法官點了點頭,從手底下壓着的文件夾裡抽出了一份文件,仔細覈對了起來。
“如果原告這裡傳喚第一位證人的話,被告這裡就再沒有可以傳喚的證人了,被告律師,請問是這樣的嗎?”
“是的,法官大人。”
聽到法官這樣說,陸祁楓的律師臉上早就已經青一道白一道的尷尬在那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的,那就請原告一號證人出來吧。”
轉過頭,示意身邊的書記員打開門,讓早已經久等在門外的一號證人進屋。而當她終於款款而來,坐上了證人席的時候,所有人才終於把她看了清楚。
原來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鐫刻時光的露娜。
“露娜小姐,你作爲原告今天的一號證人,請你宣誓。”
法官示意書記員把宣誓詞遞交過去,接下來的流程,便就是露娜宣誓的流程。只見陸祁楓整個人緊張地望着面前的露娜,眼裡盡是看不透露娜之所以到來的原因。
“宣誓完畢,請原告律師開始提問。”
法官敲了敲桌子上的小木錘,開始提醒陸祁昊的律師開始提問。
“露娜小姐,請問你最先前的一份工作,是在哪裡?”
只見他快速踱步來到了露娜的面前,彼此間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後便就開始提問了起來。
“剛開始我是在黑米藝社工作的,後來纔去的我現在所在的公司,鐫刻時光。”
“爲什麼?”
陸祁昊的律師繼續追問,然而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陸祁楓那裡卻是有些笑出了聲來,這樣的問法,不就是在給自己摸黑麼?
“之前因爲和孫筱筱小姐鬧了些不愉快,所以陸祁昊先生安排我進了鐫刻時光……”
“這麼說,看來陸祁昊先生的脾氣不是特別好?”
“不是的,應該說是因爲陸祁昊先生比較疼愛自己的妻子孫筱筱小姐吧,所以纔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最後讓我去了鐫刻時光。”
“好的,那我想請問一下,你怎麼看待鐫刻時光和黑米藝社之間的關係,以及當時孫筱筱小姐的墜崖案。”
說到這裡,露娜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像是在思考應該怎麼開口回答他的問題。
“孫筱筱小姐出事的時候,已經來到鐫刻時光工作了,她是我當時的同事。後來因爲勞務派遣的原因,被
調去了黑米藝社參加一個戶外活動。我原本以爲應該是很快就可以回來的一個活動,誰知道孫筱筱小姐竟是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因此鐫刻時光還賠付了孫筱筱小姐的家屬一大筆的費用。這件事,黑米藝社也是知道的。相信之前鐫刻時光的實力和黑米藝社是差不多的這件事,大家都有所耳聞吧,但是在此之後,那一大筆的賠款確實是讓整個鐫刻時光元氣大傷,實力也就漸漸落後於黑米藝社了。”
“可是露娜小姐,我記得當時孫筱筱小姐是因爲直接性的黑米藝社的活動纔出的意外,爲什麼最後的費用全部是鐫刻時光承擔的呢?黑米藝社就完全沒有承擔嗎?”
“這個我不清楚……”
說到這裡,露娜突然轉過頭,朝陸祁楓的方向望了過去,冷不丁得開口說到。
“不過我記得那個時候還是陸祁楓先生在做黑米藝社的執行董事,這件事問他就可以了……”
“反對!”
眼見着形式越來越不利於自己,陸祁楓的律師趕緊起身控訴反對,然而顯然這次主持審判的法官,卻只是好奇心比較強的,直接無視了他的要求,直接命令陸祁楓回答露娜的問題。
“當時公司的立場是,不直接和公司發生關係的事情,我們是不直接負責的,也就是說,孫筱筱的事情,和黑米藝社是沒有直接關係的,她受僱於鐫刻時光,所以當時黑米藝社沒有立場和理由負責相應的賠款。”
“好的,謝謝你,露娜小姐。法官大人,我的問題已經全部問完了。”
說到這裡,陸祁昊的律師轉過身,朝陸祁楓的方向望了過去。
“那麼如果被告那裡暫時沒有證人需要傳喚的話,我方這裡就要準備傳喚我們今天的第二位證人了。”
聽到陸祁昊的律師這樣說,審判現場不禁又再一次全場譁然了起來,沒想到這一次陸祁昊這邊竟是準備的如此充足,一下子,連二審,都準備了這麼多的證人。
“好吧,你要傳喚哪個證人?”
聞言,法官好奇地朝書記員的方向看過去,只見書記員不慌不忙地站了起來,對着法官回答道。
“原告今天準備了兩位證人,待會這位證人出來之後就是最後的一位證人了。”
“好吧,請他進來吧。”
幾乎除了陸祁昊以及他的律師在內,所有的人都非常好奇地望着大門的方向,想看一看進來的到底是誰,然而,正當這個人跨進大門的一瞬間,陸祁楓只覺得自己後背生生透過了一絲涼意,心底裡更滿滿布着擔心和憂慮。
“原告的二號證人,請你宣誓……”
“好的……”
默默結果宣誓詞,男子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清了清嗓子,跟着上面的文字大聲唸到。
“各位尊敬的審判長,審判員,參與審判的所有工作人員,你們好,我是今天原告的第二位人證,我的名字叫,方約翰……”
聞言,陸祁楓原本緊緊攥在了手裡的A4文件紙輕輕飄落在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