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忙着急走呀,我這不才把東西拿了過來,既然也算是個人證,便把這攝像頭裡拍下的監控看完再走吧。”
麗娜彎下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移動硬盤,卻是筆直伸出了右手,一把攔住了李陶然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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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陶然自是如入兩難之境,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睜大了眼睛求助似的朝陸祁楓遙遙望去。
“麗娜,你手裡拿的什麼東西?”
陸祁昊斜睨一眼陸祁楓甚是慘白的面龐,脣角微微揚起,不動聲色道。
“我想這件事可能卻是是有誤會在裡面,不如今天大家都先回去,咱們後面再讓安保部好好查一查不遲。”
未及麗娜開口,陸祁楓已然嚥了咽口水,起身接過了話茬。
坐在陸祁楓身旁的那三位舅舅自然是不明所以,互相面面相覷着。事態已然發展到如此地步,明明就是通過此事來把陸祁昊安插在他身旁的奸細除掉的大好時機,於情於理都應該是乘勝追擊,怎麼現在陸祁楓倒像是打起了退堂鼓了?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後,會議室大門又一次被打開,衆人放眼望去,卻正是黑米藝社安保部部長,手持一本文件夾,站在了會議室的正門口。
“呵呵,黑米藝社的人當真是越來越不講規矩了,陸董事長,咱們開個會,竟是第二次被叨擾了,你手底下的人看來可是缺些調教了。”
“不不不,你此言差矣,手底下人表現如何,那自然是看着上頭的人怎麼做,他們纔會怎麼做的啊,這種事只能叫做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纔對嘛。”
彼時,陸祁楓那三位舅舅又開始你一言我一句,指桑罵槐起來,卻是絲毫看不見此刻陸祁楓臉上那幾顆早已經滲出,搖搖欲墜的冷汗珠子。
“二位所言,卻也不無道理,我今後自當嚴加管教好祁楓,讓他在黑米樹立一個好榜樣。只是現如今行爲意識領導論可早就已經過時了,現在流行意識形態領導論。”
陸祁昊巧舌如簧,雖然那三人明裡暗裡都是在說他領導無方,可到了陸祁昊的嘴裡,卻是變了味,連敲帶打着便把所有職責生生給推到了陸祁楓的身上。
“你……”
三個老腐朽還欲爭辯,陸祁昊卻絲毫沒有再給他們半點插進話來的機會。
“還不快進來?我可是等了你好久了。”
陸祁昊朝着門口的保安部長招招手,他便即刻會意,一邊側過身子踏進了會議室,一邊輕輕帶上了身後的會議室大門。
“不好意思董事長,我急着把今年中旬到年底的記錄全都調出來了,所以來晚了些。”
保安部長一個身長腰粗肌肉健壯的男人,平日裡孫筱筱見到他都是耀武揚威地橫着走,今日在陸祁昊面前,卻是乖巧得猶如一直小貓一般溫順。
“來晚了沒關係,東西可不要拿錯了。”
陸祁昊煞有介事端起桌子上的茶盞輕呷了一口茶,眼神便示意着他在四周圍掃了一圈。
保安部長即刻會意,揣着
手裡的文件夾,便將夾在裡面的文件一張一張分發給了在座衆人。
“這是黑米藝社自從今年中旬到這個月年底以來,整個公司前臺收取快件和包裹的記錄,各位領帶請看一下。”
“陸董事長,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我可就是看不明白了。”
三位董事目光飛快從紙頁上掃過,半年的收發記錄足有一沓紙那麼厚,讓這三個臨近花甲的老人們睜着老花的眼睛一條一條看過去,也真是難爲他們了。
“在三位面前,祁昊怎麼敢班門弄斧呢?不過是想一證孫筱筱的清白罷了。”
言畢,陸祁昊轉過頭,原本滿是笑意的面龐,卻在觸及李陶然的那一瞬,變得異常兇狠,完全判若兩人。
“李陶然我問你,你剛纔說徐士勳給孫筱筱送花並非一次兩次的事,我也不爲難你,孫筱筱從中旬進公司來,也不過只有五個月的時間,你且說出徐士勳是在哪幾個月給他送的花,我便也信了你的話。”
“我……我……”
李陶然依舊用求救似的眼光朝陸祁楓望去,然而此刻陸祁楓早已經只能再三迴避着他的目光,絲毫不能給出任何的迴應。
“時間都過去那麼久了……我……我哪裡記得住……”
“你當然記不住。”陸祁昊不願再聽她辯解,直接插話開了腔。
“你要是能說出來,還真就是不要臉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你睜大了眼睛看清楚了,這登記本上是連孫筱筱的名字一次也沒出現過的,李陶然,我還真是很好奇你手裡那張所謂的證據卡片究竟是哪裡來的!“
“不……不可能的!那天那捧玫瑰花我明明就是讓快遞小哥送……“
未及言畢,李陶然驀地便瞬間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如此,才警覺自己一時氣急,不小心失了言。
“哼。“
陸祁昊冷笑一聲,繼續咄咄逼人道,看樣子是半點不打算給李陶然一絲喘息的機會了。
“也是,興許是當日他們保安部的人失了職並未在前臺留人登記看守,又興許是有人暗自給快遞小哥開了方便之門,故意讓他能順利把花送上樓去讓人看見?“
陸祁昊故意把話音拖長,眯着眼睛朝不遠處早已經坐立不安的陸祁楓,意味深長地望了一眼。
“既是如此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不如咱們還是迴歸正題,反正我監控錄像和投影儀都帶來了,看這錄像說話,也免得無故冤枉了好人。“
麗娜會意,即刻順水推舟道。
“既然董事長如此堅信孫筱筱並沒有發那封郵件,那便就不是孫筱筱發的了吧,爲了此事咱們都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再看那攝像記錄也並無太大意義了,不如此事就交於保安部長後面慢慢再去查,今日咱們就先散了吧。“
未及孫筱筱開口支持着迫不及待看那攝像記錄,陸祁楓卻倒先是第一個站了出來,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陸祁楓的三位舅舅此時卻是愈加看不明白了,幾個
就要起身辯駁的,卻也被陸祁楓硬生生給壓回了座位。
“既然祁楓再三想要息事寧人,我便也沒有把事情越搞越大的道理。“
陸祁昊也算配合,並沒有窮追猛打,繼續得理不饒人。
聞言,卻是輪到孫筱筱開始乾着急了,明明就是開個攝像錄像出來看就能還她清白的事,怎麼被陸祁楓三下五除二的打太極,這糊塗的陸祁昊卻也居然幫襯着他答應不看錄像了呢?
陸祁楓聽陸祁昊這樣說,自然也是出乎意料之外,只不過眼下卻沒有多少可以給他過多思考的餘地,與他而言,現在儘快離開這個會議室,纔是他現在最要緊要做的,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等等……“
陸祁楓纔要拉扯着他那三個舅舅離開,陸祁昊卻又重新開腔,叫住了那四個人。
“對了,麗娜還不快給孫筱筱看看你給她帶來了什麼寶貝?“
“好的董事長。“
麗娜會意,即刻便兩步並作一步,快步上前,把一直懷揣在手裡的那塊移動硬盤交到了孫筱筱的面前。
“這……“
孫筱筱的腦子卻是難得的糊塗,除了如何制瓷她卻是先於人前外,其餘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卻也總是慢了半拍,譬如剛剛那張李陶然手裡拿的那張卡片。
眼見着孫筱筱雙手將那個移動硬盤接了過去,陸祁楓只能怔怔地愣在原地,額頭上卻是佈滿了一層密密的汗珠。
“這個硬盤,我好像認識……“
孫筱筱湊至近前打量許久,終於擡起頭,忽閃着一對水靈靈的大眼睛,朝陸祁昊眨了又眨起來。
“嗯……“
陸祁昊差點氣不打一處來,盡力剋制住自己欲將噴薄而出的怒意,耐着性子循循善誘着孫筱筱把後半句話說了出來。
“你應該是認得的,那這個移動硬盤是歸屬何人所有呢?“
“我記得那天我剛進紅酒項目組,總經理就把我叫去他的辦公室,把這個移動硬盤給我了。“
“孫筱筱你在胡言亂語什麼!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什麼硬盤!“
陸祁楓漲紅了臉,趕緊開口辯解。
“咦?難道這移動硬盤並非什麼稀罕物?怎麼人人見了它都唯恐避之不及呢?呵呵……“
陸祁昊轉過身,朝身邊不遠處的麗娜望去。
“東西既然是你帶來的,裡面有什麼,你應該都有知曉了吧?“
“這個自然。“
麗娜的回答簡單而直接,看在孫筱筱的眼裡,卻是和那陸祁昊默契十分。看得出二人是在唱一出雙簧,但至於這雙簧唱的是什麼,孫筱筱便也是半點都看不明白了。
“孫筱筱,那你說說,這個移動硬盤裡面,到底都有些什麼東西?咱們暫且先不說這移動硬盤是不是總經理給你的,若你所說和我看到的確實完全一致,那你所說才俱有些說服力,否則你爲了脫罪,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麗娜清淺一笑,朝孫筱筱開口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