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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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晴然睡醒之後,從牀上起來,伸了個懶腰,看了一下表,已經下午四點了,可是還是困得不行,好像沒睡夠似的。

走出房間,看到傭人在收拾屋子,“看到方巖了嗎?”

“沒有,小姐!”

“嗯,謝謝!”她下樓吧別墅逛了個遍都沒有看到方巖他們幾個,剛找了個鞦韆坐着休息,就有電話打進來。

按了接聽鍵,“喂,你好!”

“你在哪裡?”壓着怒火的男人聲音。

蘇晴然愣了一下,疑惑地反問,“請問你是誰?你會不會打錯電話了,我姓蘇!”

“蘇晴然,你說不說你在哪裡?”顧川銘終於忍不住發飆,“我立刻帶你走,說你在哪裡?”

“你是誰啊,我根本不認識你?”

“方巖不會放過你的,你讓他賠了一切,你覺得他會放過你嗎?”那邊還有男人小聲說什麼定位還在搜索中……還需要十分鐘……

蘇晴然有些害怕,握緊手機,“你是不是想要勒索我?我是很窮的。我就是一個普通學生啊,我家裡沒錢,拜拜——”

“不許掛!學生?你在說什麼呢?”

“這位大哥,我要去找我爸爸了,再打這個電話我,我爸爸可不會隨便放過你!”啪一聲掛掉電話。

蘇晴然興奮地蹦了一下,衝進客廳,看着到處都是陌生的女僕,她的大腦突然在飛快地亂轉,那速度讓她承受不住,捂住頭驚聲尖叫“啊!啊!啊!”

“怎麼了?”女僕嚇了一跳,跑過來問她。

蘇晴然看到她的臉慢慢變成了魔鬼,臉上血色盡褪,蘇晴然推開她衝上樓梯,一邊還在叫喊,“啊!不要害我!”

躲進房間的衣櫃裡,她閉上眼睛,拼命擠壓大腦,“停一下,不要想了……不要……”

幾分鐘時間,她滿頭大汗,渾身發燙,大腦裡的各種記憶片段,全部都過了一遍,記不住,除了痛和恐懼,其他的什麼都記不住。

一個小時後方巖回來了,他一進門,就聽到女僕上前委婉地提醒,“方先生,蘇小姐好像生病了!”

“生病了?”方巖走上樓梯,推開蘇晴然的房間門,一片漆黑,他皺起眉頭,不悅地問道:“怎麼不開燈?”

伸手打開燈,房間裡空無一人,浴室也沒有,剛要出去,就聽到衣櫃裡有聲音傳出來。方巖警惕地走過去,站在衣櫃口,小心翼翼地叫,“蘇蘇?”

“呃……”一聲不像是迴應的聲音傳出來。

方巖毫不猶豫拉開衣櫃的門,就看到蘇晴然像個瘋子一樣靠在衣櫃裡,低着頭一動不動。

“怎麼了?”方巖臉色大變,連忙抱着蘇晴然出來,把她放在牀上,把她臉上的頭髮撥開,擔心地看着她的眼睛,“你怎麼了,蘇蘇?”

“方巖,我……我……好像……得了精神病!”蘇晴然虛弱地靠在他肩上。

方巖安慰地摟住她,輕輕拍她的肩膀,“你別胡說,沒事的,不舒服我就帶你去看醫生。”

“你還沒有回到我早餐桌上問的問題!”蘇晴然一臉平靜地靠在他懷裡。

方巖渾身一僵,一臉不敢置信地看着蘇晴然,她怎麼……她不是……

“我迷迷糊糊一陣之後,好像就清醒了。你說你會告訴我答案的,我想聽你說。其他人誰說我都不信,我哥的話我都不信。我就信你,方巖,告訴我,我是不是有病了,所以纔會變成這樣?我是不是辜負了你和顧川銘兩個人?”

“爲什麼提他?”方巖突然暴怒,把她從懷裡扯開,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拼命搖,“回答我!你說你只相信我。那你呢?你現在質問我,他說了那些事你就來質問我,這就是你相信我的表現嗎?”

蘇晴然被他搖得混身痛,胃裡也噁心得不行,“放開我!我沒那樣說!”

“你沒那樣說?你是怎麼得到那些東西的,告訴我啊!這是什麼?”方巖紅了眼,伸手拉開蘇晴然的衣領,露出裡面青青紫紫的痕跡,頓時如同熊熊烈火烤他的心一樣,他一巴掌打在蘇晴然臉上,衝着她怒吼,“你竟然爬上他的牀?蘇晴然,我這麼愛你,你是我的希望,你是我的救贖。你怎麼能這麼作踐自己折磨我?”

本來還想反擊,可是方巖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啊,她真的爬上了方巖的牀,這點毋庸置疑。

眼淚默默滑下來,蘇晴然臉色慘白,唯有臉上的五個手指印異常清晰。

底下突然吵鬧起來,方巖臉色一變,衝出房門,蘇晴然撐着站起來,跟着方巖走出去。

院子外面,毒蠍和毒蛇,對面對峙的是顧川銘,陸鵬飛和蘇秦。

“你竟然就是毒蠍?!”陸鵬飛看着那個曾經他以爲是個弱小的小丫頭的小黑,她竟然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殺人女魔頭毒蠍?!”

毒蠍瞥了陸鵬飛一眼,目光全部集中在顧川銘身上,“哥哥,你今天這是要來抓我們嗎?”

顧川銘直接挑明來意,“我知道我現在不能抓你們,我們來日方長。現在我要帶蘇晴然回去。她是蘇秦的義妹,是我的前妻。不管什麼關係,她都不該留在這裡。”

方巖走出大門,一對上顧川銘的眼睛,他的恨意就全部釋放,連站在門裡面的蘇晴然都感覺到了他身上的寒意。

方巖囂張地開口,“如果我拒絕呢?你覺得你今天能不能從這裡把人搶走?”

顧川銘眼眸一沉,拿出一個文件袋,“這裡是顧氏百分之十的股份,我用它換蘇晴然。如果你還是當年愛她的那個方巖,你就不會傷害她。既然沒有愛情了,那就用利益來計算,同意嗎?”

“如果我不同意呢!顧川銘,蘇晴然是我的人,這輩子你休想搶她走!”

百分之十的股份?蘇晴然伸手抓住門棱,“顧川銘,我跟你沒關係。那些人已經治療了我八天,我的記憶還是沒有任何改變,那些所謂的示好,只是假象而已。”

聽懂蘇晴然的聲音,顧川銘上前,一步,立刻被毒蛇擋住。

方巖笑了,伸手摟住蘇晴然摟到他懷裡,“她做的一切都只是爲了博取你的信任而已。顧川銘,你依舊是個失敗者,我註定了要打敗你!”

方巖哈哈一笑,然後低頭吻住蘇晴然,她渾身僵硬,下意識想要推開,卻被方巖扣住雙手。

“看到了嗎?可以滾了嗎?顧川銘,我會讓你變成喪家之犬!”

顧川銘不死心地衝蘇晴然喊了一聲,“跟我回去!”

蘇晴然不爲所動,陸鵬飛都覺得他不值,伸手拉了顧川銘一下。

“那對戒指呢?”

蘇晴然背對着顧川銘,聲音冷漠,“扔了!”

顧川銘臉色陰沉,沉聲問,“扔到哪裡了?”

“窗外!”

顧川銘還是走了,方巖現在有高層保護,在這段動盪期間,他們還不能在天子腳下動他。

顧川銘一離開,蘇晴然就推開了方巖,擡頭望着他,淚流滿面,“爲什麼我覺得你好陌生,方巖,你怎麼會變得這麼可怕?”

方巖的心被她的目光狠狠掐住,痛,他卻硬挺着,“這就是我!”

不再理方巖,蘇晴然跑回房間,關上門。

蘇晴然靠着門,滑坐在地上,把自己埋進雙臂之間。大腦不斷回憶她從小到大的記憶,疼她的爸爸媽媽和乾哥哥,一起玩到大的乾明乾月,高中碰到了她的真命天子,大學畢業大家漸行漸遠,只有方巖一直對她默默守候,青梅竹馬慢慢疏遠,父母的車禍,都是他一路陪着她挺下來。爲什麼到現在什麼都變了?

“嗚嗚……爲什麼都變了?爲什麼?”

“蘇蘇,你開門,你聽我說!”方巖在門外焦急地敲門,蘇晴然把自己縮成一團,她的世界盃方巖那一巴掌打碎了,她的童話世界,她的美夢,全都碎了。

“蘇蘇!都是我的錯,我該死,我竟然衝動打了你,你開開門,你要怎麼懲罰我都可以!”方巖焦急地在門外團團轉。

剛想要踹門,就聽到蘇晴然的哭聲,就那麼近,把耳朵貼在門上,聽到近在咫尺的哭聲,她就在門邊……

方巖真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可是每個人都有一個不能碰的傷口,任何人碰到了,都會爆發。而顧川銘就是那個傷口,顧川銘的幸福,襯托了他所有的苦難,那麼鮮明的對比,同樣都是顧家的孩子,他就是如同泥鰍一樣努力卑微地活着,憑什麼?

尤其他唯一深愛的女人,竟然也愛上了那個男人,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事!爲什麼當他把一切都歸回原位的時候,蘇晴然還會偏向他?

那五年時間,是他的錯,如今補回來了,爲什麼一切還是遠離了他,難道他方巖這輩子就註定不能得到幸福嗎?

那唯一的天使向他伸出了手,爲什麼要吝嗇地收回?

“我真的愛你,蘇蘇,這點你不能懷疑。那是我唯一還存活的希望!”

蘇晴然哭得更大聲了,她渾身都在顫抖。

伸手按在門上,想着她在那一邊哭泣,方巖就想千刀萬剮了他自己,“如果你不想,那我來懲罰自己。蘇蘇,不要傷害自己,求求你!”

方巖站起來,毅然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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