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快步走了上去,便看見秦烈頎長的身體筆直,站在了窗邊,男人渾身上下冰冷的寒澀不言而喻,這副模樣,哪裡有半點的柔弱可言。
“爺,您找我?”
秦烈的手指撮合了兩下,“那邊怎麼樣了?”
“秦老太爺已經在警察局接受了審問,雖然我們這方的證據確鑿,但是秦老太爺拒不承認,所以只能夠暫時的關押,估計過不了多久便能被放出來。”
秦烈的薄脣冷峻,這個結果他並不意外,如果說連這點手段都沒有,那也不能掌控秦氏這麼多年了,但他既然決定出手,便絕沒有再讓秦老爺子出來的可能性了。
“讓人拖延時間,過段時間我親自過去。”
“是,爺。”
“怎麼樣了?”秦烈收斂了眼眸,冷聲問道。
周海遲疑了片刻,猜不透自家爺的心思,想了想還是試探的說道,“郝醫生說雖然這種毒藥已經破解出來了,但要徹底的康復還需要服用藥物一個月的時間,您今天應該再回到醫院去。”
“周海!”秦烈的俊容一冷,男人大步轉身對視着周海,“我問你這個了嗎,我說怎麼樣了?”
周海的額頭冒出冷汗,他還真以爲自家爺懶得管少夫人了,結果還是放在心尖上,想要寵愛,早知道這樣之前就不應該這麼兇唄。
“少夫人正在跟夏大少爺一起遊湖,應該是在調整心情。”
遊湖!秦烈俊容唰的一冷,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氣成這副模樣,虧他調整了半天的心情,想要勸勸自家的小朵兒,結果她居然跟夏燁澤去遊湖了,還真是好興致。
“少夫人看起來心情挺失落的,要不我去叫少夫人過來。”周海感覺到秦烈迎面襲來的殺氣,不由深深的默哀,爲什麼受苦受累的人總是他呢,他明明這麼善良。
秦烈的薄脣緊抿直線,男人大步走了幾步,便到了隔壁的房間,一眼望過去,正好是湖邊的附近,遠遠望過去,便能夠隱隱看見女人嬉笑玩水的模樣,哪怕看不見她此刻的面容,秦烈都感覺到耳邊好像飄來了少女甜甜的笑聲。
好,還玩的這麼開心,難不成剛纔自己的面前,是故意生氣的,一股無法言語的酸味從秦烈的心底浮現出來。
“周海!”秦烈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蹦出了兩字,還哪有半點的風度可言。
“啊,爺,要不要我現在就把少夫人叫過來,她應該挺失落的。”周海想要安慰自家的爺幾句,他擡手默默的將窗簾拉了下來。
“給郝晨打電話,我今天晚上過去!”秦烈冷漠的開口道,男人大步朝着外面邁去。
周海快步跟在了秦烈的身後,還不忘給自家的爺出謀劃策,“爺,要不我讓人給你化個妝,臉色弄得蒼白點,怎麼樣!”
“滾……”秦烈冷颳了周海一眼,爺需要用這種的手段來獲得存在感嗎。
等夜幕徹底的暗了下來,夏雲朵拎着一筐魚,吃力的跟在了夏燁澤的身後,“哥,你能不能慢一點。”
夏燁澤慵懶的
邁着步子,男人轉身毫無半點紳士風度的輕笑道,“誰讓你輸了,想的美,想要吃魚就乖乖的跟着吧。”
“無恥!”夏雲朵狠狠的磨牙,卻奈何不住夏燁澤的威脅,“會燒魚了不起呀!”
夏雲朵跟在了夏燁澤的身後,腳步越來越的慢,原本鬱悶的心結,隨着夏燁澤的話語也不由解開了不少,是呀,她想要靠着自己的努力,成爲烈哥的助力,而他卻想要用盡所有的辦法,護住自己的平安,萬無一失。
那種淡然的感覺,如同暖流般席捲着整個內心。
夏雲朵輕咬了一下嘴脣,卻感覺到手臂上的力道一鬆。
“啊?”她下意識擡頭,腦袋卻被夏燁澤的手輕拍了一下,“傻了呀,傻乎乎的,也不知道那個白癡纔敢要你!”
“哥,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夏雲朵不悅的噘嘴。
“如果你不是白癡,那就跑快點。”夏燁澤的腿很長,加快腳步走了兩步,便將夏雲朵甩遠,夏雲朵趕忙快步跟着跑了上去,“哥,你等等呀,別跑着這麼快。”
夏燁澤擡頭,望着樓上房間的窗簾不知道何時拉下,他的薄脣微揚起戲佻的笑容,這一次他到想要看看秦烈還忍不忍得住。
“小姐,大少爺。”傭人看見夏雲朵跟夏燁澤走了過來,趕忙從夏燁澤的手上接過了魚。
“去把魚先處理乾淨,燒的話我會親自來的。”夏燁澤命令道,“媽呢,回來了嗎?”
“哦,夫人已經回來了,說是已經在外面吃過飯了,先去休息了。”傭人對着夏燁澤說道。
夏雲朵走到了夏燁澤的身邊,這段時間夏母每次都往外面跑,直到很累纔回來,但誰會不知道,她是因爲太思念夏父了,才故意讓自己這麼累着,來麻痹掉自己的神經。
“媽如果知道,爸爸還活着的話,應該會很開心吧。”夏雲朵輕動着脣。
卻聽到身後忽然間傳來碰的聲音,東西砸落在了地上,夏母手上拿着的杯子摔成了粉末,她不敢相信的反問道,“你爸,你爸還活着嗎,雲朵,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
夏雲朵下意識轉過身來,便看見夏母不知道何時,站在了身後,她渾身僵硬在了原地,臉上殘留着欣喜的淚水。
“媽,我……”
“別跟我說話,你爸沒有死,是不是你爸沒有死!”多少的夜晚她夢到了夏父還活着,但她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是渴望着。
夏雲朵心疼的走到了夏母的面前,她雙手按住夏母的肩膀,“媽,是真的,爸他真的沒有死,是烈哥救了他。”
夏母因爲梗塞顫抖的身體一僵,她不敢相信的擡頭,聽着夏雲朵開口道,“媽,他沒有死,爸在上面休息呢,就在你們以前房間的隔壁。”
噠噠噠……夏母想也沒有想,甚至不顧地面上全是玻璃,瘋狂的踩了上去,便朝着上面衝了上去。
她疾步走到了房間裡,便看見夏父正坐在了牀頭的位置,捧着一張照片,他的手有些顫抖的想要將它撕掉,卻還是不忍心。
夏母望着夏父,此刻心中的狂喜瘋狂,但當視線落在了那張照片的時候,她衝了過去,一把將照片撕成了粉碎!
“你這是幹什麼?”
夏母的手跟着發抖着,她對視着夏父,“你消失了這麼長的時間,是因爲她嗎,你告訴我,是因爲她嗎!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難道還要記着別人嗎!”
“媽,你小心點。”夏雲朵擔心的想要衝上去,拉住夏母,防止她摔倒,卻被夏燁澤輕拉住,“別過去了,他們應該會有很多的話要說。”
夏雲朵輕點了一下頭,露出釋然的笑容,“是呀,媽她應該會很開心的。”畢竟這麼多天的等待,終於迎來了重逢。
“讓他們好好聊着吧,什麼事情等明天再說,別想太多了。”夏燁澤輕拍了拍夏雲朵的肩膀,“難不成你還想看着爸媽相親相愛?”
“哥!”夏雲朵不悅,哥哥也學壞了,她仰頭望着夏燁澤,“哥,我餓了,給我做吃的吧。”
“好。”夏燁澤輕勾了勾脣,他捲起了袖子,“看來這次哥哥的手藝,只有你這個小吃貨才能吃了!”
夏雲朵輕搖頭,紅脣卻露出狡黠,“纔不是呢。”她還想要拿着哥哥做的超好喝的湯,去騙騙烈哥呢,看看他會不會重重的誇獎自己呢。
“別亂想,你要是敢把我的魚湯,拿給秦爺去喝,你信不信哥我現在就下藥了!”夏燁澤一眼看穿了夏雲朵的心思。
夏雲朵探頭探腦站在一邊,鼓勵道,“好呀,哥哥你多下點藥,最好往死裡下藥。”
“臭丫頭!”夏燁澤無奈的一笑。
他將魚切好之後,放上了作料,進行着處理,其實當他聽到秦烈跟雲朵決裂的時候,他也感覺到震驚,還未來得及多想,便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不管秦烈的最終目的是什麼,只要對着雲朵好就行,更何況如果沒有那一場驚心動魄的股東大會,那麼也不會有這麼多人看見雲朵的光芒,察覺到她身上的閃光點,只是那個傻丫頭還毫不知情,這算不算也是一種幸運呢,能夠永遠保持着一顆純真的心。
夏燁澤將魚湯弄好之後,夏雲朵毫不客氣的喝了兩大碗,還不忘拿着保鮮盒打包,“謝謝哥哥了。”
“去吧。”夏燁澤搖了搖頭,吩咐着傭人將剩下的魚湯保溫好,等夏父夏母醒來的時候,可以喝着暖胃。
夏雲朵剛走上樓,卻發現整個樓道上空無一人,她的俏容輕微的一蹙,烈哥不會是因爲自己的話生氣所有走掉了吧。
“少夫人,爺的身體不適,去醫院找郝醫生了。”醉舞從一邊走了出來,對着夏雲朵說道。
“什麼,身體不適?”夏雲朵手上拎着的魚湯一晃,“怎麼回事,怎麼又會去醫院的?”
醉舞搖了搖頭,“是周秘書吩咐的,如果說你問起來的話,就說爺去醫院了。”
夏雲朵輕咬着紅脣,腦海中全是夏燁澤說的話,如果說有把握的話,烈哥也不會什麼都不告訴自己,甚至提出了分手,難道他的身體還存在什麼隱患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