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尉遲夫人知道了,她十分傷心,現在和尉遲先生在一起,要拜訪我媽媽,我必須帶孩子回去了。”
蔣樂樂低垂下了目光,牽住了燦平的小手。
燦平可憐巴巴地仰面看着媽媽:“我要去哪裡啊,這裡不是燦平的家嗎?我不要回姥姥的家,那裡沒有爸爸……我要爸爸。”
燦平因爲着急,眉毛都紅了,他不想離開爸爸,沒有比爸爸對他更好的了。
“燦平,你聽話,姥姥想你了……”蔣樂樂撫mo兒子的小臉,十分無奈,大人的錯誤,不能由小孩子來承受,她有些爲難了。
“等等,你不能走!”
顧東瑞一把拉住了蔣樂樂的手,他的力氣很大,眉宇陰冷,目光憤怒地看着蔣樂樂,她真的只當這是一場遊戲嗎?就算穿幫了,她也要按照事先約定的,等待一週。
“我只是想幫助尉遲先生,卻不想事情弄得更復雜了,我可以想象尉遲夫人的傷心,卻對此無能爲力,也許能做的,就是在她的眼前消失。”
“我呢?你也想在我的眼前消失嗎?”
顧東瑞一把將蔣樂樂拉入了懷中,緊緊地抱住了她:“這不是戲,蔣樂樂,我買這棟別墅,不是僅僅要配合尉遲傲風演戲給尉遲夫人看,也是爲了你,還有我們的孩子,我要讓你們回到我的身邊。”
“顧東瑞……”
蔣樂樂的心頓時茫然了,她聽到了這樣的懇求,竟然沒有辦法強硬起來。
“原諒我……我曾經的那些作爲,我的自私。我的殘忍……可我不得不承認,我的生命裡不能沒有你,讓我彌補曾經的錯誤。”
他撫mo着蔣樂樂的面頰,癡情地凝望着她。
“給我一週的時候,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那大手的溫/熱。憐惜,讓蔣樂樂的眼眸溼潤了,她不敢相信地看着顧東瑞:“你這樣算什麼,我在你的眼裡只是個貪婪的dang/婦而已……”
“不是,是我誤解了,那個該死的契約。讓我根深蒂固的認爲,你是一個貪圖富貴,不惜出賣身體的女人,事實上,我錯了……也許有一部分原因。是大哥的死,讓我一直不肯接受愛上你的事實。”
“你……”
蔣樂樂的心突然狂跳了起來,顧東瑞也知道錯了嗎?他這樣傲慢的男人,也會向她低頭嗎?
想到了顧東明的死,蔣樂樂無法迴避這個事實,她低垂下了目光,只是一週,也許她應該給他。
“就算暫時不離開。我也回家一趟,至少也該見尉遲夫人最後一面,向她懺悔我魯莽的決定。”
“你答應暫時不走了?”
在顧東瑞的心裡。那不是重點,重點是,蔣樂樂肯留下來了。
顧東瑞開着車,帶着蔣樂樂和燦平向蔣夫人的家開去,當蔣樂樂下了車,衝到了房門口的時候。看到了客廳裡,尉遲夫人已經坐在了沙發裡。蔣夫人顯得十分緊張,不斷地端茶倒水。手都在不斷地發抖着。
尉遲傲風站在窗口,低垂着眼眸,心情看起來糟透了。
蔣樂樂站在門口,進來也不是,出去也不是,這場假戲讓她有些沒有臉見尉遲夫人了,燦平卻撲向了蔣夫人。
“姥姥,我好想你啊……”
“燦平……乖……”蔣夫人的目光膽怯地看着尉遲夫人,她的心好像擂鼓一樣,覺得心虛,不敢直視尉遲夫人的眼睛。
“還有一個姥姥,我也喜歡這個姥姥……”
燦平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又歡快地跑到了尉遲夫人的身邊,伏在了她的膝蓋上,撒嬌着。
孩子的依賴,讓白素青的鼻子都酸了,淚水差點滴落下來,她多希望這就是自己的小外孫啊,可他偏偏不是……不捨地撫mo着孩子的頭髮,白素青強迫自己別開了目光。
“燦平快過來,姥姥在這裡。”
蔣夫人放下了茶壺,心裡這個不舒服,那種被人搶走心肝兒的感覺,讓她越來越緊張了。
“不要,這個也是姥姥。”燦平摟住了尉遲夫人的脖子,親暱地貼着她的面頰。
蔣夫人的臉色頓時變了,她低下頭,終於忍不住了,無聲地抽泣了起來,蔣樂樂趕緊走過來,安慰着蔣夫人。
“孩子還不懂……”
“他不要姥姥了……”蔣夫人沒有那麼多文化素養,她只知道她被外孫子拋棄了。
蔣樂樂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總不能衝上來,將兒子抱回來,那樣做,對尉遲夫人太殘忍了,可憐的母親,心已經傷透了。
白素青一看蔣夫人哭了,立刻拉開了燦平的手。
“其實我今天來,只是想知道,當年的情景,我的水兒……”白素青頓了一下,試圖平穩情緒,她真的接受不了,爲什麼偏偏她的水兒這麼命苦。
“她死了!”
蔣夫人的神情堅定,她的口吻果斷,不能猶豫了,尉遲水光死了,這個女兒和外孫子是她的,誰也不能搶去。
“我知道……”
尉遲夫人捂住了嘴巴,眼睛裡淚光閃動,蔣夫人爲什麼這麼直接,她不能說說孩子的可愛嗎?而是直接說孩子死了……
“媽,你怎麼了?”
蔣樂樂碰了蔣夫人一下,她怎麼可以直接就這麼說呢?尉遲水光死了,尉遲夫人已經知道了,她只不過想知道女兒的一些事而已。
“我說錯了嗎?她死了,一個女嬰死了,你們爲什麼糾纏不休,張俊碩當年半夜三更抱着孩子來找我丈夫,我當時……”
蔣夫人馬上閉上了最,她當時有奶水,就知道給孩子吃了。孩子沒有死,現在已經長大成人,可她不能這麼說,於是她冷硬下心來,繼續說:“孩子不足月。身體缺氧發紫,又因爲長途顛簸,沒有奶水吃,沒堅持幾個小時,就死了,我已經盡力了。我丈夫直接將她埋了,現在早就什麼都沒有了。”
“水兒!”
聽到這樣的述說,白素青的淚水狂奔了出來,她的水兒死得好慘,她沒能給孩子溫暖的懷抱。她不配做水兒的母親。
心的一陣陣絞痛,白素青的手扶住了茶几,她哽咽了,什麼話也問不出來了,想知道孩子當時的狀況,竟然是這麼慘烈。
“行了,別說了。”
蔣樂樂的淚水含在了眼圈裡,看到白素青這樣。她的心也隨着抽搐着,無法忍受這樣悽慘的局面,蔣樂樂要走過去安慰她。
“樂樂……”蔣夫人一把拉住了蔣樂樂的手。不想讓女兒過去,她不能忍受她們母女在一起的情景。
“她需要安慰,媽……”
蔣樂樂想不明白,媽媽什麼時候這麼自私了,她掙脫了媽媽的手,走過去。蹲在了白素青的面前,安慰着她。
“別哭了。尉遲夫人,你是個好媽媽。她會知道的,只是她沒有福氣享受……你這樣自責,她在天上也會難過的。”
“我只想彌補,爲什麼不給我機會……”
白素青抱住了蔣樂樂,爲什麼這個不是她的水兒,老天太不公平了,她什麼壞事也沒有做過,卻要這樣懲罰她。
“尉遲夫人……”
蔣樂樂沒有辦法控制自己,淚水撲蔣撲蔣地滴落下來,她不知道怎麼勸解,只能陪着白素青一起哭泣了起來。
燦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也抱着白素青的腿大哭着。
門口,顧東瑞拿出了一支菸,煩惱地點燃了,目光凝視着地板上站着的蔣夫人,這個女人舉止十分可疑,她的雙手一直在抖動着,臉色蒼白,按照常理,她只是在表述當年的事情,沒有必要參雜這麼多的感***彩。
尉遲傲風懊悔難當,早知道,當初就該直接告訴媽媽,現在可好,讓媽媽滿心希望之後,給了一個重重的打擊。
“好感人的場面啊,怎麼假戲也能真做嗎?”
門外,蔣薰衣走了進來,鄙夷地笑着,和客廳裡悲傷的氣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在幸災樂禍,希望鬧劇再熱烈一些。
顧東瑞眉頭一皺,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領子,直接將她提了出去,不用問了,有人充當了十分不光彩的角色。
門外,蔣薰衣氣急敗壞地叫着。
“她欺騙尉遲夫人,貪圖富貴,想麻雀變鳳凰,我偏偏讓她做不成!”
“到底誰是麻雀,你還言之過早。”
冷冷一推,蔣薰衣被推倒在了地上,如果她不是女人,顧東瑞一定狠狠地揍她一頓。
“顧東瑞,別以爲她和你睡了幾次,就是好女人了,你不知道她有多犯賤,身邊的男人數不勝數,不知道上了多少男人的牀,賤/貨一個!”
“你還敢胡說,我就打死的!”
顧東瑞直接擡起了皮鞋,蔣薰衣這才知道害怕了,她向後爬了幾下,嘟囔着:“我只是說事實……”
“你最好老實點。”
顧東瑞輕蔑地看着蔣薰衣,這纔是蔣萬風的女兒,同出一轍自私,貪婪,爲了目的不折手段,甚至損人不利己。
客廳裡,白素青傷神地站了起來,她不能再待在這裡了,蔣家的人並不歡迎她,蔣家莊也沒有必要去看了,她的女兒只存活了僅僅幾個小時而已,那裡沒有女兒的童年。
“傲風,給媽買機票,我回韓國……”白素青的身體晃了一下,蔣樂樂慌忙扶住了她。
“要不,明天走吧,你的臉色不太好。”
“水兒不在這裡,我多留一分,都是痛苦……”
白素青對蔣樂樂真是百感交集,不知道該責備她,還是感謝她,這個年輕的女人帶給了她希望,就將她的心傷透了。
漠然轉身,白素青向門外走去。
尉遲傲風無奈地看了蔣樂樂一眼,希望她不要怪他的媽媽,水兒的死訊讓媽媽已經沒有心情理會任何人了。她需要回到韓國,回到爸爸的身邊,只有爸爸才能更好的安慰她。
顧東瑞想挽留尉遲夫人,卻沒有什麼好的理由,因爲dna化驗。存在兩個結論,是和不是,如果是還好,假如不是,就可能讓尉遲夫人再次失望。
目送着尉遲夫人和尉遲傲風一起離開了客廳,上車。身影消失,蔣樂樂完全不能思考了,她的心疼得難忍,沮喪地坐在了沙發裡,無聲地哭泣着。她捨不得尉遲夫人,看到她悲傷落寞地離開,她心如刀絞。
蔣夫人羞愧地低下頭,不敢看蔣樂樂,惶惶不安地轉身去了廚房。
“你們也餓了吧,我去煮飯。”
蔣樂樂哪裡有什麼心情吃飯?燦平抽泣着走向了顧東瑞,伸出了雙臂,顧東瑞一把將兒子抱了起來。
“爸爸一會兒帶你去遊樂園?”
“還有媽媽……”
“對。還有媽媽……”
顧東瑞迥然的目光看向了蔣樂樂,似乎在徵求她的意見。
蔣樂樂點了點頭,她不能讓兒子這樣難過。遊樂園會讓小傢伙很快忘記煩惱。
此時,蔣薰衣膽怯地繞過顧東瑞進入了客廳,很快她恢復了鄙夷的神情,坐在了沙發裡,懶洋洋地笑了起來。
“美夢破碎,不好受吧?尉遲夫人聽說你不是親生女人。只是欺騙她,當時那個樣子。還真是可憐……”
“姐姐……”蔣樂樂驚愕地看着姐姐,竟然是她說出去的。她這麼做,簡直就是……
“怎麼?我不能說嗎?當初我要去,你們不讓,現在可好,自己偷偷去了,弄成這個樣子,尉遲夫人一定對你十分厭惡了吧?冒充人家的女兒,說起來還真是不知羞恥……”
“蔣薰衣,我這麼做……只是……”
蔣樂樂知道解釋,姐姐也不會明白,她不是母親,怎麼理解一個做母親的心。
“別狡辯了,蔣樂樂,你讓我覺得噁心,這幾天我要留在家裡,你最好消失,不要讓我看着煩躁。”
“這也是我的家!”蔣樂樂有些怒了,姐姐的表現讓她太失望了。
“你的?你的家在蔣家莊,已經沒有了,不如你去醫院吧,那個老傢伙也許是你的依靠。”
蔣薰衣冷笑着,輕蔑地看着蔣樂樂。
“你!”
蔣樂樂臉色都變了,顧東瑞大步走進了客廳,一把握住了蔣樂樂的手:“看看吧,這就是你一直愛慕的家,跟我走!”
是的,蔣樂樂好失望,不僅僅是姐姐的刻薄,還是媽媽的無情,爲什麼會這樣,她們在盡情地展現着她們的自私。
一直被顧東瑞拉出了客廳,蔣樂樂被推上了轎車,仍舊處於不理解之中,一直渴望的地方,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當蔣夫人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只看到了自己的女兒蔣薰衣,蔣樂樂和外孫已經不見了。
“他們呢?”
“走了,蔣樂樂真是本事,竟然釣到了顧東瑞這條大魚……你不知道,那個男人多護着妹妹,不過……如果那個男人玩夠了,不知道她還能不能這麼神氣?”
蔣薰衣嫉妒地嘟囔着,然後扔下了發呆的媽媽向樓上走去,這幾天她一直沒有去影視基地,生怕攝影師的屍體被發現,到時候,她很可能成爲被懷疑的對象。
蔣夫人直接跌坐在了沙發裡,她也知道自己剛纔過分了,但她都是爲了留住女兒才那麼做的,誰能理解她,她只是一個需要照顧的老人而已。
“對不起,尉遲夫人……”
雖然那聲對不起由衷的發出,蔣夫人的心仍舊堅定,尉遲夫人有那麼多兒女,應該不會差這一個。
蔣樂樂跟着顧東瑞和孩子去了遊樂園,玩了大概兩個小時,返回了顧東瑞的別墅,她的心情一直低落着,哄了燦平睡着了,她倚在了孩子的小牀邊,眼前浮現的,仍舊是尉遲夫人抱着燦平的情景。
“很快就有結果了,不會超過三天……”
顧東瑞走過來,握住了蔣樂樂的手。
蔣樂樂疑惑地擡起頭,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現在已經這個樣子了。幾天之後還能改變什麼?
“三天之後,我會回到單身宿舍……”
不等蔣樂樂說完,顧東瑞苦惱地端住了她的下巴,深情地凝望着她:“不要這樣躲避着我,你知道……從此刻開始。我不會忍心再強迫你,如果你真的那麼介意……三天之後我會主動離開,你和孩子住在這裡,也許那樣,你就會接受我的好意。”
主動離開?他的好意?
蔣樂樂不解地看着顧東瑞,他變了。變得不再暴利,不再囂張,看起來只是個祈求諒解的男人。
“爲什麼你變了?”蔣樂樂的心裡有太多的疑問,顧東瑞最近的行爲,讓她感動着。也讓她滿心的疑慮,害怕這又是什麼花樣兒,讓她毫不猶豫地跳下去,一直下沉,不得翻身。
“因爲你不同了……”
顧東瑞撫mo着蔣樂樂的面頰,目光落在她的脣瓣上,她真的不同了,過去的她。在他的眼裡是貪婪無恥的小dang/婦,現在的她,在他的眼裡是一個清白。純潔的珍寶。
不同了……
真的不同了嗎?蔣樂樂在恍惚之中,感受着顧東瑞落下的脣瓣,他親吻着她,細細的,柔柔的,好像用力就會將她傷害一般。
而她。就像喝醉了的女人,身體完全依偎在了他的懷中……
也許從顧東瑞衝進火海。捨命尋找她的時候,她就已經不能遏制自己的情感。只是這個傲慢男人曾經對她的羞辱和不屑,讓她不敢輕易相信這是愛情。
可是現在,這到底是愛情,還是征服?蔣樂樂真的可以相信他了嗎?
脣瓣纏綿,他的大手永遠都是那麼有力,炙/熱,滾燙着她的身體,她在他的臂彎裡好像柔弱的棉絮。
他盯着她的眼睛,撫mo着她的面頰,輕聲地說。
“我們結婚吧?”
這是他再一次提出的要求,聲音懇求真誠,讓蔣樂樂一時無法拒絕,心裡猶如擂鼓一般狂跳着“我已經準備好了……只希望,你能接受。”
顧東瑞從衣兜裡拿出了一個精緻的小盒子,盒子打開後,赫然是一個善良的鑽石戒指,他拉住了她的手。
“這是最純潔的,永遠也無法摧毀的……”
“顧東瑞……”
蔣樂樂茫然地擡起頭,他的溫柔感染了她,顫抖的手指被擎起,那枚戒指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從今以後,你是我的……”
堅定的語氣之後,他的熱吻再次落下,不似剛纔那般輕柔,變得狂烈兇猛,蔣樂樂喘息着,迎合着,直到她被大力地抱了起來,向門外走去。
“等不及了,先補一個新婚之夜……”
他要她已經不是一次了,卻還是那麼渴望着她,蔣樂樂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羞澀地低垂了眼眸。
臥室被一腳踢開,顧東瑞大步走了進去,他完全是迫不及待地直接將懷中的女人壓在了牀上。
“每一分鐘都是煎熬,你知道你有多yuo/人……”
這種you/惑不僅僅是rou/體的,還有心裡的,他愛她到了瘋狂的程度。
當他的強勁猛衝而入的時候,她已經沒有辦法思考了,長長地吸氣之後,感受着他一***地衝擊,盡情地享受着他的強壯,他作爲男人的陽剛,包裹在她的陰柔之中。
一個和諧的,沒有抗拒和羞惱的夜晚,顧東瑞猛力地要着,享受着,心愛的女人緊緊擁在懷中,他要將她完全吞下去。
這算是新婚之夜了,他好像一個猛/獸,永遠也無法得到滿足,稍作停歇之後,再次衝來,讓她連喘息的機會也沒有,只能疲憊地哀求着……
她手指上那枚鑽戒微弱的壁燈下閃爍着,她在一種混沌的狀態中,接受了他的求婚,她真的嫁給他了。
他的胸膛異常溫暖,蔣樂樂依偎着他,恍然入睡。
當清晨的一縷陽光照射進來時,蔣樂樂睜開了眼睛,臥室裡的光線很柔和,牀也很鬆軟,只是她的四肢卻痠麻沉重,想到了昨夜的狂情。蔣樂樂羞澀地看着身邊,發現他已經起牀離開了。
皺巴巴的牀單,大部分拖曳在地板上,蔣樂樂覺得面頰緋紅,羞澀難當。昨夜發生的,就好像做夢一般,他的柔情讓她完全融化。
“是做夢嗎?”
蔣樂樂良久思索着,她想到了戒指,擔憂地伸出了手指,那閃亮的鑽石在光亮下晃着她的眼睛。不是夢,是真的。
欣喜的同時,她又有些擔憂了,昨夜的那個問題再次襲來,什麼讓顧東瑞改變了。單一是愛情?可那是一個不肯相信愛情的男人。
但不管其中的原因是什麼,他是真心要娶她爲妻了,開心地坐了起來,剛穿上衣服,燦平跑了進來,舉着手裡的大玩具說。
“海瑟叔叔送給我的。”
海瑟真會哄小孩,燦平才幾天,就和他混熟了。
“媽媽。什麼叫結婚啊?”燦平稚嫩的聲音響起,他眨巴着大眼睛,問着蔣樂樂。
“結婚?”
蔣樂樂一愣。燦平一定是聽什麼人提及了,纔有此一問。
“是啊,海瑟叔叔說,你和爸爸要結婚了。”
毫無疑問,蔣樂樂的欣然接受,讓顧東瑞信心十足。他開始籌辦婚禮了,蔣樂樂俯下身。微笑着看着兒子。
“你長大就會明白的。”
蔣樂樂將兒子摟在懷中,親吻着他的面頰。心裡好像吃了蜜糖一般,放下心結,敞亮心扉,才發現,其實固執一直爲難的都是自己。
“噢,噢,爸爸和媽媽要結婚了,爸爸以後可以陪着我去遊樂園了。”
燦平蹦蹦跳跳地喊了起來,掙脫了蔣樂樂,開心地向外走去,他要去找海瑟叔叔玩。
“真的好像夢……”
這是一個蔣樂樂以前怎麼也不可能接受的結果,現在卻在幾天的時間裡要成爲事實了。
洗漱之後,她走下了樓,進入客廳的時候,看到了客廳裡放了好幾件婚紗。
“夫人,你選一選,看看中意哪個?”海瑟微笑着,他就知道,夫人早晚會嫁給先生的。
“都很喜歡……”
蔣樂樂有些眼花繚亂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的婚紗。
“既然都喜歡,就都留下。”
門外顧東瑞走了進來,他看起來精神抖擻,英俊不凡,也許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只要蔣樂樂肯嫁給他,他什麼都不會在乎。
“都留下。”
海瑟馬上領會了顧東瑞的意思。
蔣樂樂接觸到了顧東瑞深邃的目光,更加難爲情了,她低聲地問。
“怎麼這麼着急?也許可以等等……”
“我兒子都五歲了,我不想等了,還有……你的肚子裡也許……”顧東瑞的目光瞄向了蔣樂樂的肚子,他寵她的時候,可沒有采取任何措施,也許他又要做爸爸了,怎麼會不着急呢?
“你……”
蔣樂樂的臉一下子紅了,這個傢伙,怎麼可以這麼說。海瑟還在呢?
海瑟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全當什麼也沒有聽見了。
“請帖已經發下去了,明天我們都舉辦婚禮……”
顧東瑞的話讓蔣樂樂差點驚呼了出來,爲什麼這麼急?他就不能給她點時間喘息嗎?何況結婚這麼大的事情,她還沒有通知媽媽呢?
顧東瑞自有他的想法,那個dna化驗的結論雖然還沒有出,卻讓他有些不安了,蔣梓可能是尉遲夫人的女兒機率很大,一旦身份揭露出來,蔣樂樂的身份就非同凡響,她還會欣然地留在他的身邊嗎?
這次,就算他自私了,他要在化驗結果出來之前,就和她確定關係。
所謂無毒不丈夫,顧東瑞可不會做虧本的生意,就算愛情,他也要十拿九穩。
當雪白的婚紗穿在身上的時候,蔣樂樂從樓上走下來,她羞澀地眨動着長長的街買,純美瞬間照亮了整個客廳。
顧東瑞直接從沙發裡站了起來,目不轉睛地看着蔣樂樂,那雙傳情的眼睛,讓他良久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欣賞着。
“媽媽像公主。”
燦平蹦跳着跑了上去,拉住了媽媽的手,開心地稱讚着。
“當然……他是公主……”
顧東瑞喃喃自語,目光盯着自己的新娘。他發誓,無論採用何種手段,就不會讓蔣樂樂再離開他。
蔣樂樂的心情也很激動,每個女人都有一個夢想,就是穿上婚紗走向可以託付終身的男人。顧東瑞是那個男人嗎?
“只要過了明天,你就是我的,一輩子都不會改變。”
顧東瑞走上去,俯身將兒子抱了起來,然後拉住了蔣樂樂的手,只在此刻。他感覺自己的是幸福的。
上午才試了婚紗,下午的時候,關於顧東瑞和蘋斯小姐要結婚的消息鋪天蓋地的散播開來,速度讓人驚歎,蔣樂樂接到了很多的電話。其中一個電話是赫連宇陽的。
赫連宇陽認爲蔣樂樂打算嫁給顧東瑞,決定太過草率,她隱姓埋名躲避了五年,一定是因爲當年的鬱結太深,作爲她的上司和朋友,他希望能瞭解蔣樂樂的想法,不想她做出後悔的事情,於是在處理了影視公司的事情之後。他約了蔣樂樂。
顧東瑞自然不會讓蔣樂樂單獨出門,特別要去見赫連宇陽這個大情敵,作爲護花使者。他早早就等在了別墅的門外,當蔣樂樂收拾好了走出來的時候,他立刻將菸蒂扔在了地上,拉開了車門。
“赫連宇陽這個傢伙,這個時候又在搞什麼?他說的話,你可不要聽得太多。”
顧東瑞稍稍有些擔憂。他沒有那麼大度,在蔣樂樂沒有成爲顧夫人之前。他要小心謹慎,不能出了差錯。
“怎麼會呢?赫連先生不是那樣的人。”蔣樂樂可不贊同顧東瑞的想法。
“他是哪樣的人?會比我好嗎?我看不見的。”
顧東瑞嘲弄地摟住了蔣樂樂的肩膀。他現在可是她的準丈夫,任何男人對蔣樂樂的窺視都會讓他心情大壞。
“也許他只是恭喜我……”
蔣樂樂坐進了車裡,然後關上了車門,他嘴角撇了一下,赫連宇陽最好什麼也別說,不然小心他不客氣,在感情受到危險的時候,顧東瑞確信他會是一頭猛/獸。
車終於到了咖啡廳的門前,蔣樂樂讓顧東瑞在門外等她。
“半個小時,我就會進去……”
顧東瑞抽出了一支菸,淡然地微笑着。
蔣樂樂聽了此話,不開心地看着這個傢伙一眼,他是真的嫉妒,還只是他的面子過不去了,只是見個朋友,又不是和什麼男人約會。
咖啡廳裡,洋溢着淡淡的咖啡香氣,赫連宇陽將一杯咖啡推到了蔣樂樂的面前。
“太倉促了,你真的決定了?”
“我猶豫了很久,他變了,爲了孩子,也算是爲了自己……”蔣樂樂很羞愧,不敢直視赫連宇陽的眼睛,他照顧她整整五年,她去不能回報他什麼。
“我以爲我會在你考慮的範圍內,想不到,完全沒有機會。”赫連宇陽打趣地說,他的目光看向了蔣樂樂的面頰,不覺想到了碟片裡的女人,她們的眼睛真的有幾分相似。
蔣樂樂尷尬地擡起了眼眸。
“其實赫連先生對樂樂的不是愛情,只是同情,您是個真正的慈善家。”
“聽到你說我慈善家,我要好好驕傲一下了,這樣就算失敗了也不覺得沒有面子。”赫連宇陽做人很淡然,鎮定,他承認,在某些方便,他更多的是同情蔣樂樂,但不能排斥的是,她是個適合做皇斯島未來女主人的最佳人選。
“顧東瑞是我多年的朋友,他們家一直秉承的就是門當戶對,如果不是豪門的千金,很難踏入海翔的大門,想不到這次破了先例,我想你的身上,一定有讓顧東瑞十分難捨,傾倒的東西。”
難捨傾倒的東西?蔣樂樂想不明白那是什麼?也許出於愛情迷宮的人,都很想知道,對方愛上的是你的哪一點。
美貌?似乎還有比蔣樂樂更美的女人,氣質,那是一種沒有型的東西,你說她有,她就有,其他的,蔣樂樂沒有家世,甚至爸爸十分吝嗇,媽媽表現得十分自私,至於姐姐,就更不用說了。
“我沒有這樣的把握。”
蔣樂樂喝了一口咖啡。
“也許這就是緣分,說起緣分,我最近遇到了一個女人……她某些地方很像你,不過很可惜,我還不知道她是誰?更不知道她住在哪裡?”
和自己長得很像的人?蔣樂樂很好奇,不知道那個女人哪裡和她很像。
“其實,赫連先生這麼好,身邊應該有個好女人的。”
“會的。”
赫連宇陽苦笑了一下,最近已經找了幾天,仍舊沒有那個女人的消息,好像她只在那個酒店匆匆滯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會不會真的是一名ji/女?可ji/女爲什麼不拿錢,反而留錢呢,想着那一百零八元,赫連宇陽就滿心鬱悶。
兩個人又坐了一會兒,咖啡廳的門,被推開了,顧東瑞漫步走了進來,目光看向了赫連宇陽,眼神之中都是警告。
赫連宇陽無奈地攤攤手說。
“你的護花使者來了,快走吧,不過走之前,我仍舊要提醒你,這個傢伙需要提防,記住,他是個不做虧本生意的奸商。”
“你對他的評價真的很貼切……”
蔣樂樂忍不住笑了起來,也只有顧東瑞的朋友,纔會這麼瞭解他。
拿起了皮包,蔣樂樂站了起來,和赫連宇陽道別後,向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