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譚總。”楚心梔慌亂的喊着,她那種既想維持自己大家閨秀的風範,又想遮蓋自己冒自前來窺探之心的樣子,顯得倉皇又醜陋。
剛纔譚韶川一下電梯,楚心梔就趁着別人都在議論譚總很man很男人性情的時候,她悄悄來到了這電梯門口。
她太嫉妒被譚總抱走的那個biǎo zǐ了!
她想一路尾隨看個究竟。
結果來到這裡發現,電梯根本下不去,因爲只有譚韶川一人的指紋能通過。
尷尬中,譚韶川又上來了。
她想躲都來不及。
譚韶川素來有洞穿人心之力,即使不開口質問,他也知道楚心梔的用意何在,但,男人一向是個極有風度的,他既不願意看到女人尷尬到如此境地的一面。
也懶得理會楚心梔。
他當她是一團空氣,看都不看她,只匆匆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楚心梔:“……”
臉更熱辣,想找地縫鑽了去。
她本也是大家閨秀,大畫家的女兒,楚家的家資也十幾億呢!怎麼這樣的身家想要接觸一個男人竟然這麼難?
楚心梔覺得自己就跟古時候賣唱賣笑的那啥差不多。
譚韶川可沒心思思考她是賣唱的還是賣笑的又或是賣了別的啥。
他健步來到自己辦公室門前,轉頭看向秘書處:“小周,你過來。”
“是,譚總。”周彤是宋卓手下的一名小秘書,等於是宋卓給譚韶川做秘書,而周彤以及另外幾名秘書給宋卓當秘書。
譚韶川極少親自調動宋卓以外的其她幾個人。
今天周彤頭一次被譚總重用,她應答的聲音中帶着一種激動:“譚總,您有什麼吩咐?”
“打電話讓保潔過來收拾一下我的辦公室,然後再給你十分鐘準備時間,一會跟我去開會。”
“是!”周彤應答的愈發響亮,轉身離開。
譚韶川看着自己狼藉一片的辦公室。
髒污的地毯,隨地扔下的拖鞋,還有兩人換下來的髒衣服。
這種感覺像什麼?
和他一貫的莊肅嚴謹,不苟言笑的工作生涯有着極大的衝撞。
然而這種肆無忌憚的雜亂卻沒有讓譚韶川覺得反感,反而是一種清淡的蜜甜沾在輕軟的羽毛上,然後又劃過他的心田似的。
有種別樣的滋味。
不由自主間,她單膝着地,蹲身將藍憶蕎剛纔穿過的拖鞋撿起來,脣內很低的喃了一句:“小東西!”
“譚總,您忙您的工作,衛生由我來打掃。”身後,專門負責他辦公室的保全阿姨說道。
他起身,緩淡的語調:“謝謝。”
他對公司的每一個員工都有一份尊重。
這也是整個海川大廈,所有職員都只聽他的,除了他之外,哪怕董事局的大佬們的命令,職員們也是先看他譚韶川臉色行事的原因之一。
“譚總您快去忙吧。”保全阿姨剛纔也聽說了譚少總的壯舉,但公司裡上下卻沒人覺得他竟然這般不合時宜的孟浪。
反而認爲,很好啊!
譚韶川理了理西裝,拿起桌上的文件走出了辦公室。
秘書處,周彤已經手提電腦速記本準備好。看到譚韶川走來,她立即恭敬的跟着,譚韶川一邊快步向會議室走,一邊將手中的文件交到周彤的手中:“這個會議很重要,小宋不在,你認真點。”
“知道了譚總。”
會議雖然很重要,卻也是極爲簡明,主要是談一期工程的問題。
避免不了的談到資金注入方面。
很自然,因爲合同擺在那裡,楚雙公司雖然是利潤少的那一方,但,無論是出資還是出人力,卻都比譚氏集團要多的多。
看着楚氏兄妹兩人吃了啞巴虧卻還一副畢恭畢敬上趕着的巴結模樣,譚韶川突然想到了藍憶蕎跟他說的一段話。
“剛從看守所轉到監獄裡的時候,我也被人潑灑過臭醬,牢頭爲了不讓管教發現,就把我泡在冷水裡一星期,還給我灌冷水,從那以後,我的手腳就沒有暖熱過……”
“那位藍……”會議結束後,從會議室內走出來,譚韶川漫不經心的問了楚慕寒一句:“那位你們的親戚藍什麼,她現在怎麼樣?”
“嗨!提到她就讓人傷腦筋。”楚慕寒立刻一改剛纔會議桌上點頭哈腰哈巴狗的姿態,而是變成了一副極爲嫌棄的表情:“楚家對她已是仁至義盡,無奈她就是個爛泥扶不上牆,你就是給她找了安分的工作她也不做,她非要不勞而獲,她要靠肉體吃飯!她先前入獄兩年,就是因爲出賣肉體,她簡直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哥,一個bǎng jià過譚總的下三濫,你在譚總面前提她幹嘛?”楚心梔在一旁故意襯喝着。
“是嗎?”譚韶川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