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餘詩意衝他頷首,徑自離開了洗手間。
謝謝……
自己和她之間,尚未開始,就只剩下謝謝了嗎……
許韶蘊有些痛苦地皺眉,一直以來他那麼努力、甚至願意去狼鷹,都是因爲她,可最終這一切,自己卻連告訴她的勇氣都沒有……
餘詩意的時候正好看到莫凌夜推門出去,她愣了下看向下樓的司安翎幾人。
“沒事,凌夜有事要忙,先走了而已。”司安翎揉了揉她的腦袋,他怎麼會看不出她的擔心。
“時候差不多了,先散了吧,”言子瑜看了眼餘詩意,“她畢竟有孕在身,多休息比較好。”
“恩。”司安翎點頭,牽着餘詩意來到位置上,“改天請大家吃飯,我們就先回去了,有事電話聯繫。”
沈峰兮和沈夢兮因爲要去看萬老爺子,所以一起離開,言子灝衝言子瑜一努嘴,“哥,你這次回來,不會還不打算回家吧?”
“走吧。”言子瑜無奈地拍了拍他,衝慕白謙點頭,“致遠酒店已經安排好了,韶蘊東西搬過去了,你想過去隨時可以,我回頭過去找你們。”
直到所有人離開,許韶蘊這才從洗手間回來,慕白謙嘆了口氣遞給他半杯紅酒,“你啊……真的是扶不起的阿斗,當初在狼鷹多好的機會啊?”
“她有自己的決斷,只要她不喜歡,任何機會都不是機會。”許韶蘊苦笑了下,“大謙,我這次回來只想好好保護她,其他的,我已經不抱任何奢求了。”
“隨你吧。”慕白謙搖頭,“我今晚就收拾東西過去,酒店見。”
目送慕白謙離開,許韶蘊垂眸,良久,一口悶盡了杯子裡的酒。
餘詩意上了司安翎的車,明朗和其他保鏢開車不遠不近地跟着。
等紅綠燈的時候,餘詩意扭頭看向司安翎,“安翎,明哥的那把槍……”
“詩意,”司安翎騰出一隻手拉住她,“我不能承受任何失去你的風險,因爲對我而言,你就是全部。”
餘詩意蹙眉,“可是他這也算是非法持械,我擔心會惹來麻煩。”
司安翎搖頭笑了笑,“放心吧,我已經通知了張明友,明朗現在還有個身份,軒城公安局的臥底,所以他不算是非法。”
餘詩意有些無奈,她雖然能理解司安翎保護自己的心情,但這麼做未免也太過分緊張了。
見她還要說什麼,司安翎擡手將食指抵在她脣邊,“詩意,你和寶寶的安全,交給我來負責,好嗎?”
餘詩意思索了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怎麼回事?”
莫凌夜回到家就看到坐在客廳的靳念欣,地上還放着她的兩個大行李箱。
下人走上前忙不迭開口解釋,“莫少,老爺吩咐……”
“你忙你的,我跟他說。”靳念欣揹着手晃悠到莫凌夜面前,得意地看着他,“莫叔叔讓我暫時住在莫家。”
“什麼?他人呢?”莫凌夜不悅地蹙眉。
“莫叔叔去老朋友喝茶了,”
靳念欣聳肩,“你要是不肯收留我,我就只能回去模特公司求David……”
“二樓最裡面那間,東西自己搬!”莫凌夜丟下這句徑自上樓。
直到他消失在樓上的走廊外,靳念欣狡黠地笑了,至少他肯收留自己了!
司安翎送餘詩意回到家後,本打算讓她先休息,餘詩意卻拉住了他,“安翎,那天事發突然,我一直沒問你,奶奶那邊的情況如何?”
司安翎眼神微動,但快速掩去,以至於餘詩意都沒看出來,“放心,奶奶那邊情況很好。”
“那就好。”餘詩意嘆了口氣,“安翎,過兩天我想去一趟療養院,芳姨那邊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你可以陪我嗎?”
“當然。”司安翎揉了揉她的腦袋,俯身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明天,不過今天你要好好休息。”
餘詩意溫順地點了點頭,窩在沙發裡閉目小憩。
見她漸漸閉上眼,司安翎拿過毯子蓋子她身上,這才悄聲退出了房間。
“司先生……”明朗一直等在房間外。
“去花房說。”司安翎示意他先別說話。
明朗跟着司安翎來到花房,有下人準備好了茶,明朗蹙眉看着司安翎,“司先生,太太跟你說了醫院的事?”
“沒事,我已經跟她解釋了,”司安翎一擺手,“我不是要說這個,從今天起,你不止有持槍保護她的權利,也有這個義務,甚至當她有危險的時候,可以開槍。”
明朗點頭,“司先生,爲什麼不把太太送走?”
“要是這麼容易就好了,”司安翎垂眸苦笑,“還記得你第一次見到她嗎?那時候她爲了謀求一份會所的工作,簡直是什麼都做得出,你覺得眼下這種環境,她會選擇逃避嗎?”
明朗嘆了口氣,“司先生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保護她。”
“藍禮陪奶奶去了美國,所以從今天起如果有任何需要你就找藍伯安排,我已經跟他說了,”司安翎看了他一眼,“對了,明天你陪我們去一趟療養院。”
明朗雖然心存狐疑,但並沒有追問,“司先生,今天你去Long Island之前,太太刻意維護過莫少。”
司安翎眸色微動,“還有呢?”
“許市長的兒子許韶蘊也見過太太,不過太太似乎並不怎麼搭理他。”明朗對於許韶蘊和餘詩意的事知道的並不多。
司安翎脣邊勾出一抹淺笑,餘詩意真的很照顧自己的情緒,這就是自己爲什麼喜歡她的原因了,不管在其他事情上如何,但對於自己,她素來都懂得如何做。
“你先去休息吧。”司安翎點了點頭。
明朗離開後,司安翎靠在沙發上,擡頭看了眼玻璃窗外,藍天白雲恬靜祥和,全然不見一絲波瀾,有時候他甚至會想如果他不是司家的人,餘詩意也不是,他們只是一對平凡的普通人,該有多好。
眼下餘詩意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神秘人卻蠢蠢欲動,自己卻連他的任何消息都不知道,這種不安的感覺就像是有條毒蛇,總是遊走在自
己身後,等待着時機,隨時發起致命的攻擊。
司安翎長嘆了一口氣,揉了揉微痛的額頭,靠在沙發上,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他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想起餘詩意很可能還沒吃飯,他連忙站起身離開了花房,剛一進到客廳,他就注意到下人似乎都沒有在忙碌。
“司先生,太太請你去餐廳。”藍伯走上前。
“詩意吃飯了嗎?”司安翎擔心餘詩意會餓到肚子,匆匆走向餐廳。
“沒有,太太說要等你一起。”
司安翎愈發着急,大步走了進去,卻發現並沒有餘詩意的身影,“人呢?”
汪汪!
錢多多和騎士的叫聲從廚房處傳來。
司安翎疑惑地看向藍伯,藍伯終於有機會開口,“太太起牀後就在忙,一直到現在。”
司安翎軒眉緊鎖,徑自走向廚房,果然看到帶着圍裙的餘詩意正在煎牛排。
他剛想進去,騎士和錢多多就擠了上去,堵住了門口。
司安翎不悅,一個眼神立刻嚇得它們倆退後了半步,可他剛要走上前又被一個毛茸茸的傢伙擋住,薩薩蹲在那兒“氣勢洶洶”地看着他,絲毫沒有退後的意思。
“遲早把你丟出去。”司安翎懶得理它,徑自邁步越過薩薩,薩薩急得團團轉,卻又因爲個子小,完全擋不住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進去。
餘詩意已經聽到了門口的響動,轉頭笑吟吟地看着司安翎,“醒了?”
“這些……”司安翎環顧操作檯旁邊準備好的西餐,“都是你做的?”
“恩,”餘詩意點頭笑了,“這陣子忙於各種事,都差點忘了怎麼生活,所以特意給你做頓好吃的當做獎勵。”
餘詩意招呼下人幫自己把東西搬出去,其實她醒來就聽說司安翎在花房,去到門口發現他睡着了,看他難得卸下倦容,餘詩意心內多少也輕鬆了些。
司安翎無奈,做都做了,自己總不能拂了她的心意,他親自端着牛排離開了廚房。
兩人在餐桌前坐下,司安翎卻發現薩薩始終繞着他的椅子轉來轉去。
餘詩意噗嗤一聲樂了,衝一個下人點頭,“幫我把之前給它們準備的肉拿來餵它們吧,應該已經晾涼了。”
“難怪它居然在門口堵着我。”司安翎無語,原來薩薩以爲自己要跟它搶吃的。
直到下人把肉端出來,三條狗立馬乖乖坐成一排。
司安翎心疼地摸了摸餘詩意的臉,“以後不許這麼操勞了,知道嗎?”
“其實沒事兒的,”餘詩意聳肩,“別說有藍伯時不時讓我休息了,還有一羣人給我打下手,我就是隨便做做而已,試試好吃不?”
司安翎切了塊牛排,心滿意足地咀嚼着,不得不說即便很久都沒有掌廚,餘詩意的廚藝也一點都沒退步。
見他吃得滿眼幸福,餘詩意笑了,自己也切了塊全熟的牛排小口吃着。
司安翎喝了口紅酒,看着餘詩意,“我讓藍伯準備了房間,明天我們把芳姨接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