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戰成名天下知第一節方向

蒙山軍——現在叫武衛右軍勤王支隊了,不過他們內部仍不改舊稱。經過七天的強行軍,在7月3日凌晨抵達了天津外圍。

鄒縣補充還算順利,倉促之間,曹錕調集的物資基本滿足了龍謙的要求,或許是受到前對手這支慷慨赴國難的感召,曹錕沒有拒絕龍謙的要求,多準備了幾百套軍服,一些軍服是曹錕讓自己的部隊從身上扒下來的。軍械也最大限度滿足了蒙山軍,總計撥付步槍358支,當然,還有銀兩,曹錕倉促之間從兗、曹兩州籌集白銀11萬兩,全部交給了蒙山軍。不僅如此,曹錕丟掉昔日的恩怨,在鄒縣宴請了蒙山軍營長以上軍官。

徐世昌以及被釋放的王士珍則一路隨蒙山軍開進到濟南才與龍謙分手。袁世凱沒有露面,龍謙以時間緊迫爲由也沒有進城拜謁袁世凱。徐世昌承諾在兩個月之內將剩餘的銀兩支付留守部隊,便與龍謙在城外分手了,他和王士珍急着去巡撫衙門覆命去了。

唐紹儀則跟隨蒙山軍繼續北上。蒙山軍(唐紹儀也這樣稱呼了)所表現出的組織能力令唐紹儀欽佩不已,派出的打前站的騎兵部隊,總是能選定宿營地,號房子,購買糧食藥品,一切都井井有條。大隊抵達預定的駐地,一般已經將晚上的事宜安排妥當了。一般都能吃到熱騰騰的飯菜。不過,爲了以防萬一,士兵們的行囊裡總是裝着兩日份的乾糧,以便應對緊急情況。騎兵們一般也能號到房子,不過不可能讓近二千人都住進房子,總有部隊露營。好在是夏天,露營還比較容易。

如果蒙山軍的組織能力令唐紹儀驚訝,他們展現的行軍力就更加不凡了。部隊從鄭家莊出發,經鄒縣更換軍服、補充槍彈給養後,沿着兗州、泰安、濟南、德州的官道,直趨天津。每日的行軍里程均在一百二十里以上,表現出遠超武衛右軍的強悍行軍力。

這也是一次艱苦的行軍,即使遇雨,部隊並不爲此歇息,而是冒雨前進。唐紹儀不解地問寧參謀長,爲什麼不避雨?回答是爲了趕時間。早一小時抵達戰場,對我軍的意義都是重大的。

行軍的能力就是戰鬥力的最好體現。其間充分展現了部隊的訓練、組織能力。唐紹儀雖是文人,但久在軍旅,這個簡單的道理還是懂得的。他有馬騎,尚且累得精疲力竭,每日間一到宿營地便想找地方睡覺了。這支響馬出身的隊伍,肩負着數十斤的負荷,日日步行五六個時辰,始終保持着嚴整的隊形,而每日宿營後,一切有條不紊。軍官們每日晚上都要開會,營連長們檢查部隊的食宿。尤其讓唐紹儀欽佩的是,身爲最高長官,龍謙基本不騎馬,跟着部隊步行開進。期間有時還幫士兵背槍,背行囊。在他的帶動下,部隊士氣高昂,唱着軍歌,一路北上。

現在,終於抵達天津了。唐紹儀心裡鬆了半口氣,懸着的心還沒有全部放下來,他肩負的使命還沒有全部完成。那就是,龍謙所部必須投入戰場,爲山東方面掙得臉面。

在蒙山軍接受招安後,唐紹儀跟徐世昌密談數次,蒙山軍留下老營其實正合徐世昌之意,如果他們舉全軍而出,徐世昌反而不敢做主了——誰敢保證他們不借機流竄別處?現在留下了老營,形同人質,好得很。其次就是蒙山軍借勤王之機取得身份置換,卻並不真心打。

現在的情況已經確認,別說他唐紹儀,便是徐世昌抑或袁世凱親自來,也做不了這支軍隊的主。歸順朝廷可不是換身衣服就能解決的。這幾天的朝夕相處,唐紹儀已經看出,他們只有一個核心,那就是他們的司令官龍謙,對於朝廷,那些軍官連提都不提。

“龍標統,我軍已達天津,下一步去哪兒?”唐紹儀問。

“當然是找洋人打仗啦。唐先生,我已經派了探子,等接上頭,咱們就知道該去哪兒了。”

唐紹儀一驚,他們什麼時候已經向京畿派了探子?接觸蒙山軍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跟龍謙也算熟悉了。但對方身上所籠罩的謎團卻越來越深。唐紹儀不懷疑龍謙有過留洋的經歷,但他是如何在窮山僻壤打造如此強軍的?又是如何探知官軍的動靜?包括這一次,似乎龍謙早就知道京畿的局勢發展,身處魯南山區,他是如何獲得消息的?袁世凱精明過人,反應也沒有龍謙快嘛。

沒人回答他的疑問。

部隊繼續開進,根據嚮導的指路,半上午的時候,部隊進抵楊柳青,龍謙命令部隊就地休息,派出參謀科成員調查收集情報。

收集情報本來是情報科的事,但自江雲北上後,龍謙陸續派出了兩批人員進入京畿,幾乎將情報科抽空了。參謀科只好代替情報科完成情報收集的任務。

楊柳青位於天津西部,是一個大集鎮,突然涌進來大批的兵士,鎮子裡的頭面人物自然前來聯繫,得知是山東派出的勤王之師,鎮子還算熱情,根據部隊的要求,除了提供熟熱的食品,還大量收集鞋襪紗布一類的東西,藥品也是必須的,在這裡購買東西比兗州條件好的多。

因爲是夏天,部隊完全可以露天睡覺。傳下命令後,官兵們等不及吃飯,就在大街上抱着槍睡了——除了警戒崗哨外。害得買來肉包子的伙食兵們挨個兒叫睡的香甜無比的士兵。連續行軍早已疲憊不堪的官兵們發出了震天鼾聲,他們寧願餓着肚子,也要好好睡上一覺。

一向喜歡管閒事的津門百姓紛紛打聽這支軍隊的來歷。

“是山東兵呀,來勤王了。這下洋鬼子完蛋了。想想吧,咱中國有多少人,他們纔多少人。”

“誰知道走了多少天?都累成這樣子了,飯都顧不上吃了﹍﹍”

楊柳青的百姓們指指點點。

唐紹儀一樣關心京畿戰事,而且他還負有“聯絡官”的職責,一到駐地,便跟着寧時俊向鎮長了解了天津方面的戰況,以及最近的官軍駐地。

按照約定,勤王支隊在進入京畿後將歸兵部直轄。這是一句空話,兵部尚在北京,怎麼能指揮這支小部隊?這都是談判受降過於倉促所致。現在看起來,應當將蒙山軍交給直隸總督府纔對。但聽了鎮長的話,唐紹儀也是心驚:洋兵已大批上岸,正在進攻天津,紫竹林、武備學堂一帶打的激烈,京畿究竟有多少官軍,誰指揮,在哪兒,那位鬚髮皆白的鎮長老爺也說不清楚,消息都是聽來的。不過,就在兩天前,曾有聶士成大人的一支兵駐紮過楊柳青,只住了一夜就走了,開往哪裡?自然是城裡嘛。

那就是說天津尚未陷落!這個消息讓唐紹儀舒了一大口氣。天津沒有丟,北京自然安全。唐紹儀想,龍謙不顧疲勞揮軍疾進還是對的,至少可以爲山東那位自己的主公掙幾分面子,東南互保沒有違反,山東的德、英軍隊找不到發難的藉口,朝廷這邊也好交代了。

“寧參謀長,看來咱們要進城了。此去天津,不過三四十里,一個時辰便到。”唐紹儀來了精神。

“具體怎麼打,還要看司令的決斷。”寧時俊心事重重的,帶着唐紹儀回到了臨時設立的司令部,一進屋子,便看到了站在桌前正在說話的江雲。

“喔,這小子回來了。”他心裡一鬆。之前的戰鬥,已經證明了情報科的價值,江雲既然出現在司令部裡,津門一帶的局勢應該已摸清了。

“情況就是這樣。”江雲說完了,也看到了寧時俊,轉身立正,對寧時俊敬了個軍禮。

“好,幸苦了。”回過禮,寧時俊握住了江雲的手。

“時俊,少川先生,你們過來看。”龍謙招呼兩人過來,“這是江雲繪製的地圖,你們來看。”

“這一股敵人,有多少?”只掃了一眼,寧時俊指着地圖問。

“哈,你也盯住了這裡。”龍謙笑着說,“這股敵人是登陸的第一支部隊,一支烏七八糟的聯軍、司令官叫西摩爾,一名英國海軍中將。據江雲的情報,他們出發應當在2000人左右,但連着打了兩仗,應當有所損失。估計在1500~1600人。他們在廊坊與義和團及官軍打了一仗,本來是要去北京保護使館的。但被擋住了。謝天謝地。他們現在退入了西沽據點,死守待援。”龍謙一臉輕鬆地看着地圖上,“他們與天津隔着聶士成,所以不敢出據點。”

江雲很是詫異,因爲他並沒有得到那支困守西沽據點的洋兵統帥的名字,龍司令是如何得知的?難道他在京畿佈置了第二套情報系統?三天前聶士成部第二次打西沽,他是到場了的。聯軍的人數,是他聽聶士成部一個軍官說的,當時江雲和他一名部下的身份是“義民”,給聶軍送去了兩擔桃子。

“北京和天津的情況,你是不是也掌握?”江雲尚在思索,有人已經問話了。問話的是司徒均,他一參軍就當上了參謀科副科長,也算一個異數。自警衛連帶進這個青年來,龍謙臉上便掩飾不住的喜悅,一打聽,才曉得這個看上去比自己小很多的青年竟然是蒙山軍的情報主管,而且早已潛入京畿一帶了。

看江雲疑惑的神情,龍謙微笑着介紹,“司徒均,參謀科副科長。他是你走後參軍的,難怪你不認識。”龍謙看江雲的目光盯住了唐紹儀,“這位是唐少川先生,袁世凱派來的監軍大人。哈哈,開個玩笑,現在我們是一家人了。敵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登陸的外國聯軍。你儘管說,沒有關係。”

江雲點點頭,“原來如此。情況是這樣的,北京方面,以武衛中軍和後軍爲主,仍在圍攻東交民巷使館區。動用了大炮,但尚無攻克的跡象,抵抗很強,攻擊則像鬧劇。據我判斷,一時半會他們打不下使館。天津方面,登陸的聯軍人數不詳,但他們經過激戰佔領了武備學堂,實際上那裡已被摧毀了,據說,學員有三千人之多,且裝備精良,但後來據說軍校的頭頭,一個叫蔭昌的滿人逃跑了,軍心就散了。最後不願撤退的百餘名學員都是好樣的,與洋兵拼了刺刀,最終點着了彈藥庫,都陣亡了。”

氣氛凝重下來,包括唐紹儀在內。江雲停了停,“聶士成部已從北面調回來了,武備學堂已被收復,不過已是廢墟了。現在聶士成部正在義和團配合下攻打紫竹林租界。情況大致就是這樣。”

“好了,大家都聽清楚了。說說看,我們的方向在哪裡?”龍謙看一眼衆人。

魯山、寧時俊以及四位營長都在看着地圖沉思,唐紹儀先開口了,“龍標統,既然城內還在激戰,是不是咱們進城去?接受聶大人的指揮?”

唐紹儀立即感到幾道冰冷的目光射來,除龍謙與寧時俊外,蒙山軍的這幾位高級軍官一直對他冷冰冰的,敵意未除。

“根據協議,貴軍進入戰場,將接受兵部的指揮﹍﹍”

“唐先生,對於協議,我沒有否認。”龍謙揹着手站在了門口,“但對於軍事問題,你還不太懂。我們蒙山軍的作戰宗旨,以殲滅敵有生力量爲第一目標,作戰的順序,是先打孤立無援之弱敵。而西沽的敵人,既是孤立之敵,更是弱敵。”

“司令,這一股敵人人數不少,與我軍兵力相當,且佔據了有利於防禦的地形,強攻不是上策。”司徒均大聲道。

“是的,司徒說的對,即使我軍打下這個西沽,恐怕也傷筋動骨了,”魯山擡起頭,“這一坨敵人太大了,最好能將他調出來。我請求去西沽實地看地形﹍﹍”

“辦法是有的,”江雲曼聲道,“我的人抓了一個給西沽洋兵送信的奸細,人還在我手裡。”

“是嗎?在哪兒?”與會的軍官齊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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