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半個時辰後,齊逸塵從祁烷的房間裡爬了出來,把正準備進祁烷房間給祁烷換藥的小琪嚇了一跳。
孤傾語明朗歡快的笑聲傳來:“哦呵呵呵,七萬,你有沒有感受到人生的歡樂?”
祁烷身體一抖,隨後像打了雞血似的立刻吼起來:“有!Boss,因爲有你,我的人生才充滿了意義!哦!你就像是我生命中的陽光!照亮了我幼小的心房!你就像是我生命中的雨水!滋潤了我渺小的心田!”
“嗯,語文學得不錯嘛,小學剛畢業?”孤傾語點了點頭,一轉過頭,看見了小琪,點點頭笑着打了個招呼,“早。”
“嗯,早。”小琪端着放着藥的盤子走了進來,把盤子輕輕地放在桌子上,“小語,你來吧,我先出去了。”
“好的。”孤傾語一點頭,微微側過身,輕輕一拉,把祁烷繃帶上的蝴蝶結給輕而易舉地解開了。
小琪走了出去,繃帶脫落。
傷口看起來好了很多,卻仍舊是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看着孤傾語心疼的樣子,祁烷伸出手輕輕捏了捏她的手:“不疼的,都是皮外傷罷了。”
“皮外傷?”孤傾語翻了個白眼,知道他是爲了不讓自己擔心才這麼說的,解下了繃帶,放到盤子上,同時拿出了新的。
她先是幫祁烷的傷口塗抹了一些藥,這才慢慢地覆蓋上了繃帶,動作輕柔。
“嗯,我等會兒想出去走走。”祁烷轉過頭,看着窗外的陽光。
孤傾語把繃帶打了個結:“得了吧,你還走?好好養傷。”
“已經沒多大問題了,就你替我操心,boss。”祁烷伸出手揉了揉孤傾語的頭,“好啦,我真的悶得慌,你知道我這個人的,最是閒不得。”
“怎麼?放你出去禍害衆生?放你出去搞事情?”孤傾語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
祁烷嘆了一口氣:“唉,還是你最懂我!”
“對啊,因爲要爲你着想,所以纔不能讓你去自尋死路。”孤傾語一臉“我是爲你好”地看着祁烷,“你會明白我的對嗎?”
祁烷:“……”我能不能說,“不對”?
事實是不能的。
“是的boss!爲了我您是如此的煞費苦心!啊!我是這樣愛您!該如何感謝您,我的boss!哦!”祁烷感慨着,一邊仔細回想着小學的時候老師教過了哪些語氣詞可以增強語勢。
孤傾語揮了揮手,一臉很受用的樣子:“行了行了,你再休息一會兒,我先去吃飯,等會帶你出去搞事情。”
“Yes,my. lord!”祁烷立刻躺好,並深深開始期待着孤傾語帶自己“搞事情”。
孤傾語走出了祁烷的房間,看見夜燼迎面走來。
她皺了皺眉,迎了上去:“小哲哲你終於知道來了,去哪兒了?剛剛一直找找不到你……”
夜燼笑了笑,伸出手揉了揉孤傾語的頭:“我去搞事情了。”
一聽到這話,孤傾語立刻意識到了他指的是什麼事情,整個人都不好了:“你你你去找墨白撕逼了?”
“撕逼?何解?”夜燼不解地眨了眨眸子,但大致是聽懂了孤傾語的話,“啊
,差不多吧。”
孤傾語弱弱地嚥了一口口水:“我能問問……是誰贏了嗎……”其實結果顯而易見,夜燼正笑眯眯地站在她的面前,毫髮無損。
那麼相對的,墨白就……悲催了。
但願男神不要太悲慘。
孤傾語在心中默默地爲男神上了一柱香,隨後拉住夜燼的手:“我們去吃早飯吧,我餓了。”
“嗯啊。”夜燼看上去心情特別好,伸出手一摟孤傾語,把她攬入自己的懷中,這才往前走去。
他們身後的柱子後隱隱露出了一截白色的衣角。
(2)
其他人已經圍坐在了飯桌旁,倒是顯出了一份其樂融融的感覺。
孤傾語和夜燼坐了下來,齊逸塵趴在一旁的桌子上,氣若游絲:“竹弟……我要不行了……”
孤傾語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我之前有沒有告訴你讓你事先準備一副棺材?這下好了吧,連給自己躺的地方都沒有!”
齊逸塵:“……”竹弟,你好狠的心啊!
“好了吃飯吧。對了齊逸塵,”孤傾語微微擡了擡頭,“你還能吃得下麼?吃不下的話我就……”
“不不不我怎麼可能吃不下呢!”齊逸塵立刻挺起了腰背,“竹弟您多慮了!”他立刻開始扒飯。
“看來是我下手太輕了啊……”孤傾語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齊逸塵被一口飯給噎住,險些一口氣沒上來,拼命咳嗽着:“咳咳咳!”
除了小琪略帶同情地看了齊逸塵一眼,其他人都直接無視了。
“對了小貓咪,我們接下來去哪裡啊?”血葬一邊夾着菜一邊看着孤傾語,問道。
“嗯,接下來……”孤傾語對於昨晚炎尊給自己的模棱兩可的答案也是覺得很疑惑,“應該是有什麼人來帶我們走吧?”
“哦?”血葬似乎來了興趣,“何人?”
孤傾語坦誠地搖了搖頭:“鬼知道,等一等看吧。”
血葬頗爲玩味地單手拖着下巴:“小貓咪,你說,這個世界就這麼大,我們已經把各國都走遍了,那麼,還有的靈珠在哪裡呢?”
孤傾語心頭一跳。
是啊,已經把各國都走遍了,該拿的靈珠也都拿了。那麼剩下的,在哪裡呢?是散落在了民間,還是深山老林之中?真是那樣的話,那麼尋找靈珠的難度就增大了。
血葬看着孤傾語的表情,點了點頭:“嗯,看來我們想的不一樣。”
“啥?”孤傾語擡起頭,疑惑地眨了眨眼。
就在這時,一陣黑色的陰風襲來。
“怎麼回事?”孤傾語皺了皺眉,輕輕嗅了嗅鼻子,隨後站起身,嘴裡很斷定地迸出三個字,“有妖氣!”
衆人:“……”
突然,孤傾語只覺得身體萬般的沉重,一低頭,身上纏繞着厚重的鎖鏈。
鎖鏈並沒有觸碰到孤傾語,而是環繞在她的身邊,隱隱閃爍着黑色的光芒。
孤傾語咬着牙,覺得無法動彈,似乎有什麼特別重的東西壓在自己的身上一樣。
(3)
坐在孤傾語對面的齊逸塵最先發覺出她的不正常:“竹弟你怎麼了?”
一聽到這話,一直緊握着她的手的夜燼立刻回過頭來看着孤傾語:“小語兒?怎麼了?”
“你們……”孤傾語由於感覺到身體在受着往下沉的重力,她不得不仰起頭,有些吃力地說道,“看不見麼……”
“竹弟!”慕容佐羽立刻起身,抽出了腰間的劍,劍身閃爍着紫色的光芒。
血葬微微眯了眯眼:“小貓咪,可是被麻煩的東西給纏住了?”
“或許是。”一隻手被夜燼緊緊地握在手心,孤傾語吃力地伸出另一隻手,輕輕觸碰到了那道鎖鏈上。
瞬間,一股電流從指尖傳來,迅速蔓延到全身各處。
“嗯……”孤傾語悶哼了一聲,咬了咬牙,剛想不顧一切地扯下鎖鏈,她的手就驀然被血葬握住。
血葬把她的手輕輕放下:“別逞強,交給我們。”
“小語兒這是……”夜燼皺了皺眉,微微閉起眼。突然,他猛然睜開眼睛:“枷?”
“是的。”血葬也是沉下了眸子,轉過身,一揮袖袍,“慕容,借你屋頂一用。”
屋頂被揭開,在柱子上面站立着一個人。
一襲黑袍,彷彿萬物都要向他臣服。
“呵,玹帝。”夜燼微微眯了眯眼,握緊了孤傾語的手,“就該想到是你。”
“是吧,【枷】,孤的代表武器。”玹帝勾了勾脣角,看向孤傾語,“如何?感覺可還舒服?”
“舒服啊。”孤傾語看着他,笑着,“舒服得不得了。”
她猛然伸出手,緊緊握住了那鎖鏈,狠狠向旁邊掰去。
強烈的電流不斷襲擊着她的全身,孤傾語堅持不放手,緊緊咬着牙。
“小語兒!快放開!”夜燼立刻去拉孤傾語的手,卻是無論如何都拉不動,不敢用力,怕傷了她。。
玹帝微微眯了眯眼,隨後一揮袖袍,【枷】瞬間被撤走。
孤傾語只感覺重力猛然消失,一下子倒了下來。
夜燼抱住了孤傾語,讓她趴在自己的懷裡,同時看向了玹帝,眸光冰冷。
“所以說,孤討厭弱者。”玹帝轉過身,背對着他們,“明明那樣弱小,卻還是不放手。有何意義?強者從來就不會憐憫。”
“是啊,你那麼強大……”孤傾語覺得自己的手有些發抖,是剛剛被電流太過刺激所引起的,“怎麼會知道……弱者……你難道一出身就是被仰望的存在嗎?”
玹帝猛然回頭:“你說什麼?”
瞬間,一股黑氣瀰漫。
雖然很莫名其妙,但是孤傾語知道,自己這是觸碰到了玹帝的雷區。
夜燼把孤傾語緊緊地護在懷裡,手上匯聚藍光,【鬼鳴】形成。
玹帝閉上眼,黑霧散去:“孤今日來並不想大開殺界。孤傾語,管好你的嘴巴。”
“不是搞事情?那你想幹什麼?”這倒是讓孤傾語一愣,好奇從夜燼的懷裡探出個小腦袋,“難道你自己也知道邪不勝正,所以最終決定改邪歸正、加入我了?沒問題,隨時歡迎,但是要先交伙食費三箱金子哦!”
玹帝:“……”
“油嘴滑舌。”他“哼”了一聲,“孤傾語,孤是來帶你去找下一顆靈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