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少天沒有留下任何話便已經匆匆地走了出去,隨着一陣下樓的腳步聲,整個屋子又迴歸到了一片死氣沉沉。皇甫勝然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如果真的讓少天找到了白億風,那自己這計劃豈不是功虧一簣了?他繞到辦公桌前,趕緊按下了一串號碼急急地撥了出去:“喂,那女人怎麼樣了?”
電話中是一個平靜的女聲,語調不帶任何溫度:“快了,明天天一亮也就差不多了。”
“不行,我要你馬上處理掉她,我不要這件事有任何閃失。”皇甫勝然的語氣帶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可說出去的話卻沒有一點回應,只聽見電話那邊不停地說着“喂?”似是電話出現了干擾。
“還真是你啊?”一個女聲突然出現在皇甫勝然的上方,他猛一擡頭,只看見一團繚繞着的黑氣在屋頂盤旋着,卻沒有看見任何女人的身影。
皇甫勝然的表現也讓魅魘有些意外,就算是久經商場的心狠手辣之人,但現在眼前的一切畢竟是超出常規的詭異之事,可是這個皇甫勝然竟然面不改色,只是極爲仔細地看着屋頂上的異象,提防着她做出什麼攻擊的舉動。
這一人一妖正保持着對峙,屋外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一直衝進了書房。皇甫勝然斜目一看,皇甫少天竟然又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
“你到底做了什麼?”皇甫少天的目光已經變得有些失望,本以爲這次的試探是幫助皇甫勝然洗脫嫌疑的方法,卻沒想到一切真的和他有關。
“你說什麼?”皇甫勝然沒有馬上招認,只是淡定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兒子繼續假裝事不關己。
“你前腳剛走,他就急着通知別人殺人滅口!”在屋頂漂浮着的黑氣開始往地面沉下,繼而變成了人形,指着皇甫勝然告起了狀。
“你這個妖怪不要胡說八道!”皇甫勝然的手已經握成了拳頭,看着面前的魅魘惡狠狠地警告起來。
“哎喲,好凶,我好怕怕哦……看起來你不但想殺人滅口,還想殺妖滅口啊?”魅魘“咻”得一下躲到了皇甫少天的身後,卻不忘記探一個腦袋出來繼續諷刺着皇甫勝然。雖說魅魘是隻妖,可這說話的方式完全就像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若她只是一個普通人,恐怕早就被皇甫勝然給徹底處理掉了。
“她到底在哪裡?”皇甫少天的語氣冷硬地有些陌生,他再也沒辦法相信眼前這個親人的任何狡辯,這麼多年的父子情分,就在此刻彷彿有了裂痕。
“她死定了!”皇甫少天越是想知道,皇甫勝然便愈加氣憤,他知道白億風一旦沒事,這個兒子恐怕將徹底被那個女人給控制。他要的不是這樣,而是希望皇甫少天能安安心心地待在自己身邊,做一個聽話、而又服從安排的兒子。
皇甫少天聽着那個刺耳的“死”字,心猛地一顫,整個大腦徹底放空。他雙膝一曲,重重地跪在了地上:“求你了,告訴我她到底在哪裡!”
“你居然爲了那個女人向我下跪?”皇甫勝然一向是個如鋼似鐵的人,即使面對妻子的去世也沒有讓他如此難受。但此時此刻,看着皇甫少天如此果斷地跪在了自己的面前,他卻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撕裂了一道傷口,那種難以形容的痛楚讓他的拳頭止不住地顫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