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輪到了方思影去看心理醫生的時候了。
“他又開始了!找理由,是去見戶。我知道,他肯定是去找‘野女人’去了!”方思影在蔣淼跟前嘟嘟囔囔地抱怨着。
“夫婦之間要的就是信任。”蔣淼勸着。
“你不知道啊。他……他曾經和他那個助理,就是那個叫‘林小茜’的‘小賤人’……叫我還怎麼信任他啊?”方思影根本就不聽勸。
“最近在做夢嗎?”蔣淼知道,她幾乎不聽勸的,便將話鋒一轉,問了別的。
“啊?你什麼?‘做夢’?不知道。”方思影的腦袋搖得象是一個撥浪鼓似的。
“鄭太太,您先到外面休息一下。我想和您先生談一談。”着,蔣淼呼叫辛助理進來,帶方思影去了休息室。
鄭錦走進了那間諮詢室。
“鄭總,您太太近來還有‘夢遊’的情況嗎?”蔣淼問道,手裡記錄着病例。
“是啊!每到月圓時分,她就開始夢遊。而且……而且,每次夢遊的表現,都不一樣。”鄭錦得是實話,可是蔣淼就是不信任。
“我就是不明白。您爲什麼總是不信任我呢?”鄭錦揚起臉來,質問着蔣淼道。
“我不是不信任您。”蔣淼解釋着,“我好歹也是一個‘國家二級心理諮詢師’。我診斷了N多回了,您太太當真沒有‘夢遊症’,而且,前不久,我的師姐也被我從英國請了回來。她也爲您太太做了診斷。結果是——她沒有‘夢遊症’!”
“您這是什麼意思?”鄭錦的聲音在顫抖。
“我……恕我直言!我懷疑,您對您的太太企圖……企圖……”蔣淼不下去了。
“您……您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鄭錦委屈地望着蔣淼。
“不是我懷疑什麼,實在是……實在是您和您的太太不和睦,這一點,很多人都是知道的呀。”蔣淼語重心長地道。
“呵呵……”鄭錦冷笑了兩聲,他道:“或許吧!或許,註定的,我就不該過我自己想要的過的生活。或許……或許,我就該是這樣!我真是活該!”完,他匆匆地走出了“詩凡心理諮詢中心”的大門。
“你怎麼走得這麼快?”方思影緊緊地追隨着鄭錦的腳步。鄭錦上了車,她也上了車。
鄭錦一路上沒有一句話,那方思影反反覆覆地問着:“怎麼了?怎麼走得那麼快?我差點兒跟不上你!”
“要不是看在你父親曾經資助過我的份兒上,我恨不得現在就……”在鄭錦的心靈深處,這樣的話都不知道過幾千遍了。
“是去公司嗎?”方思影繼續問道。
鄭錦還是不講話,只是在開車。
“鄭錦!”方思影突然提高了嗓門兒,吼道:“告訴你,我在和你話呢。你不許不理人!”
“我在開車!”鄭錦冷冷地道,眼睛卻盯着前方。
來到公司,鄭錦靜靜地坐在那兒上網看新聞,方思影就坐在他的旁邊,玩兒弄着鄭錦的手機。一耗便是整整一個下午。
下班的時間到了。羅桑走了進來:“董事長,我明天可以請假嗎?”
鄭錦正在看新聞,聽她這樣講,便把頭擡了起來,問道:“有事兒?”
“嗯!我知道,本來是好了的,週末加班兒。可是……”羅桑着,臉開始泛紅了。
“是去約會?”鄭錦笑着問道。
那羅桑低下了頭。
“好吧。你就去約會吧。不過,如果公司打你電話,你就要馬上到公司。可以嗎?”鄭錦這就算是批了羅桑的半假。
羅桑高高興興地離去了。
鄭錦和方思影回到“鄭公館”,阿鳳和阿仁還是象平時一樣,做了兩位主人喜愛的吃食。
“思思小姐,我熬了‘紅稻米粥’,您嚐嚐。”阿鳳小心翼翼地把一碗“紅稻米粥”端到了方思影的面前,生怕再被砸了一身粥。奇怪,今兒個不知道是怎麼了,方思影沒有犯毛病,她端去碗了,很快地就把那碗“紅稻米粥”喝光了。
鄭錦端着碗,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方思影。
“你怎麼不喝啊?”方思影滿口裡噙滿了粥飯,囫圇着嘴兒問道,“是不是不喜歡喝啊?要不,讓阿鳳給你換一碗。”
“沒有,我喝着呢。”鄭錦隨便回答了一句,就自己顧着吃飯了。
今天是月圓之夜,鄭錦卻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怎麼搞的?就是睡不着。茜茜,我想夢到你。”鄭錦在心裡唸叨着。
他側頭望了望方思影,她睡得正酣,沒有丁點兒的異常。
“瞧你!若都如今兒個夜晚這樣,那該多好。可我就是弄不明白,爲什麼他們……他們都在懷疑,我要害你?我承認我恨毒了你,我渾身是嘴,也不清楚啊!”鄭錦的這些話無人傾訴。
他正在胡思亂想,“噌——”地一下,方思影直溜溜地坐了起來。她的眼睛呆呆地盯着鄭錦,把鄭錦看得直發毛。
那方思影緩緩地下了牀,伴着窗外的月色,她一步一步地挪出了臥室。鄭錦就這樣呆呆地,他張着嘴兒,微微地喘着氣,沒有出聲。
再那方思影,她一步一步拖着腳步挪出了臥室,挪到了洗澡間。
方思影挪進了洗澡間,沒有開燈,摸着黑進去。她來到浴缸的旁邊,伸手打開了熱水管,滾燙的水從那水管當中流淌了出來,那方思影就這麼直勾勾地看着。那滾燙的水溢出了浴缸,漫到了她的腳面,她依然紋絲兒不動地佇立在那兒。
突然,方思影一轉身,來到梳妝鏡的跟前。呆呆地杵了半晌,她伸出手來抓起一瓶海飛絲洗髮露,那是鄭錦近來使用的。她拿起那瓶海飛絲洗髮露,把一瓶子一股腦兒地都倒進了浴缸。
第九十四章 不獲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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