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魂變

60年代初,在我的少兒時期,常常聽村裡的老人講一些鬼呀神呀的故事,還有什麼狐狸精、白衣紅髮的女鬼等等……聽起來怪嚇人的,那些膽子小的大人或者是小孩、一聽這些都嚇跑了! 我的年齡雖小,但卻愛聽。

那時候的農村人窮苦,農閒時節大多數人都愛聚攏在一塊、靠閒聊亂語打發時間。在大人的胡吹亂諞中,我記取的最深印象是~那些鬼神們想要什麼就能來什麼,他們一點都不會餓肚子。

我家的娃娃多、勞力少,一年到頭極度地缺糧!全家僅靠我父親的一點工資接濟維持,年中一半的時間都是飢不裹腹!我父親掙的錢全部用來買糧了——由此,我的父親非常憤怒、非常地惱火!他每一次要去買糧或者買糧回來、他都會對他的子女們拳腳並用、棍棒相加!並且還大罵他的兒女們是——吃人賊、賊慫等等戾氣歹毒的惡語!

每一次捱打過後,我都會跑到野外、在沒有人的地方情不自禁地想念和羨幕那些個“鬼神們”!我要是能變成鬼就好了,讓家裡年年都不缺糧。

聽說晚上的天氣越黑就越能碰見鬼?在好幾個天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夜,我還真的跑到野地裡、墳堆裡找過鬼,可惜!一次也沒有撞見過!

烈日當空、炎炎夏日裡的麥收時節。農村各戶都忙碌着搶收自家的麥子。這一天,我家也收割了。等把一捆捆麥子用架子車拉到生產隊的麥場裡、再堆碼整齊後,天已經麻麻黑了。各家都把自家的麥子堆成垛後,都會留下人夜裡來看護,都生怕第二天來曬麥時少了幾捆。

這一夜,我家的麥垛留下我看護,儘管那時的我還不到十歲。白天割麥、拉麥、堆麥垛勞累了一天,天一黑,我就趴在麥垛上唾着了。不覺間,我自已醒來起身、無知無覺地朝着南面走去……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四野裡一片黑暗,聽不到一點聲音。 我摸着黑向前走啊走啊!突然,前方出現了亮光,我向着光源處跑去。跑到了發光的地方,才發現那發光的地方是從一棵大柏樹的樹腰處發出來的。再一細看,原來是樹腰處聚了一堆“瑩火蟲”。螢光閃爍、十分亮眼。柏樹下的四周還有零零散散的螢火蟲飛來飛去,我跟着螢光這裡一跑、哪裡一看。跑着看着,這纔看清楚、這裡是一個墓冢。那棵粗大的柏樹幾乎是從這個墓冢里長出來的。我實在累了!就坐下來靠着柏樹睡着了……

這棵粗大的柏樹,在樹身的下面有一段是半空半實——有一個人們常說的樹洞。樹洞裡有一支銀狐,它的身子雖然在樹洞裡,樹外面的一切、它看的清清楚楚、真真切切。樹外面的小孩此刻就與它隔着一層樹皮,它倆幾乎是身子挨着身子。

這孩子緊靠着它漸漸地進入了熟睡。這是它祈禱和期待已久的事了!它在心裡說“懷胎八年有餘,你的氣數已經不足一個半的時辰了,今夜“子時”母親就給你“還魂送魄。”明天午後時分我就要分娩——讓你重新來世。時辰不能出錯,不然你就沒命了”!它深情地睹視着他……

時間倒回“八年零十個月”。這天夜裡,有一隻狐仙正路過一個村莊,它是一隻修煉了幾世的狐仙,與人們常見的狐狸有着天壤之別。此刻,她正腳踏祥雲途徑此地。當經過腳下的一間房屋時、聽到屋子裡有幼兒的哭聲,她於是停下來、透過屋頂往裡看。屋子裡有一男一女兩個大人,那女的正在給抱在懷裡的一個幼兒喂藥,幼兒拒絕吃藥又哭又鬧。哭鬧中的幼兒突然弄翻了放在一旁的藥碗。只見那男的氣急敗壞,一把從女人懷裡抓過幼兒——遠遠的摔出去、碰在了一面牆壁上。幼兒慘叫了一聲,從幼兒的體內立時飄出了一縷魂魄,這魂魄不偏不倚、徑直向着她飄來。見狀,狐狸急忙吸氣,一口將將要“破散”的、幼兒的魂魄吞下了肚。她又面向看着那幼兒、隔空唸了法咒、施了些法術。給他安魂定魄,穩定了幼兒的氣息,不再讓乘下的魂魄從孩子的體內跑出來,暫緩住了幼兒的性命。

她的這麼一“吞”,就給自己帶來了麻煩。因爲,從這一刻起,這個幼兒的生死將由她來承託。一個人的魂魄出了殼人就死了,那個幼兒之所以還沒有斷氣,那是因她接住幼兒的性命——“魂魄。”幼兒的魂魄在她的肚子裡有了着落,不會四處飄散、成爲“孤魂野鬼,魂魄反而還能得到發育、健康成長。等到足月後母親分娩、他就能重獲新生。

因果不能改,智慧不可賜,真法不可說,無緣不能渡。道法無邊——難渡無緣之人。

然而狐狸自己呢?她不是沒有顧慮,在她意識裡閃問過自己,“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冥冥之中有天意?近萬年的修煉會不會毀於“一念”的念頭。但她更熟知救人性命、濟世渡人、得道昇仙”的道理。她先救下幼兒,然後她微閉雙目、定下神來,通過幼兒的“五相”來推算孩子的天數、氣數、定數等延續性命的法律。

“天數在我、定數在十,氣數已失之八、九”。她仰望天空、夜觀天星、以得天時,然後掐指一算——修胎需八年十個月。等到胎氣一落地、那麼這孩子就會魂魄還原、血隨母性、脫胎換骨、超凡脫俗半人半仙了。她“嘆”了一聲若有所思,默唸道“安危相易,禍福相生。萬世修行、道法自然,今遇劫渡、道在我心,若不赴塵、必遭天譴”她又朝着九天之域望去,在心裡默默說到,莫非是娘娘送子……?

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觸摸着我的臉?還能聽到有一種奇怪的聲音彷彿在喚醒我?我睡眼醒忪、朦朧中看見一個像似雞毛撣子樣的東西,它一下一下在撫摩着我的臉。“是什麼東西撫弄我啥呀?”我坐起身來。“啊,”猛地被眼前的東西嚇了一跳!在距我不到半步遠的地方、站着一個銀白色、模樣似狗的……是它用尾巴撫我的臉。

村子裡的狗我天天見,長這樣子的我還頭一次見到。我看着那個粗尾巴…想起老人說的“狐狸的尾巴粗,像雞毛撣子!”再看它的表情對我很友好、很溫和。“啊,它是狐狸!”我又驚又喜、又倍感親切,急忙站起身問它“你是狐狸嗎?真的是你嗎?

”它對我點了點頭,樣子就是說“我就是狐狸……”

農村人在農忙時節下地早。我看見狐狸開始不停地在我面前轉圈,它的兩隻後腿還不停地蹬着地,樣子顯得焦急地想離開此地。還沒等我多想,它就朝一個方問跑了起來。

我沒有猶豫,它跑我也跟着它跑,我緊跟其後、不想再離開它了。

我倆一路小跑,來到一個大深溝的一處徒峭的崖頂上停住。狐狸朝崖下面看了看,轉過頭又看了一眼我,然後它身子一縱、飛身跳下崖去。我愣了一下,也不知從那裡來的膽子,想都沒想、也跟着它一躍而下。

我睜着眼晴躺在地上,覺得天旋地轉、腦袋嗡嗡作響,身上隱隱作痛。我活動了一下身子,沒事,能活動。坐起來環顧四周,黑咕嚕嚕地什麼也看不見!我又想起狐狸,它在哪兒?“狐狸你在哪?你在哪裡?”我喊了兩聲,沒有動靜!我想,“可能是走丟了!”

但是我堅信我們倆都在這裡,彼此距離也不遠。“它是不是受傷了?”我在心裡發問?不管有多難,我一定要找到它、一定要找到它!我下定了決心。

那隻狐狸就跳進這裡。此時,它就在他的前方不遠處的一個偏僻的地方。

狐狸一到這偏僻處,就急忙伏下身子後,它一個閃身就變成了一個美麗的女人。此刻,她的五內翻滾、腹部劇烈的疼痛!痛苦讓她不住地**,她在不停地喊“別回頭、孩子,快往前爬、你快出去啊!”在她下身、不住地淌出鮮血,她在這裡分娩……

這是哪裡呀?我真的是“瞎子摸燈”沒有方向和目標!我瞪大眼睛在黑暗中摸索着,摸索了半天什麼也沒有摸着!倒是被什麼東西絆了幾個跟頭!不能憑瞎摸,千萬不能着急!我沒有心灰意冷,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下來。看能不能聽到或者感覺到什麼?

我好像是聽到了聲音?又感覺是它的聲音?那像是痛苦的**聲?這傳過來的**聲彷彿一泉眼淚、又似一腔血水淹沒了我的心!我順着有聲音的方向爬行尋找着,向前爬一會、停下來聽一會,生怕出了閃失、浪費了時間。

我顧不了爬行中的磕磕碰碰,在急切的尋找中我感覺不到疼痛!但我俞發清晰了聲音位置——就在前方。

我一刻沒有停歇,拼盡我渾身的力量尋找它。“它一定是受傷了!“在爬行中我仍然想着它呀!

那聲音是痛苦的**聲?是顫抖的**聲?是呼喚中的**!是?是?我想不清楚、只感到心疼,一邊爬行一邊胡思亂想……我越發感覺我和它之間存在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已經不能割捨、我已無法抗拒的關聯,而且還越來越強烈。

突然什麼聲音也聽不到了,我敲了敲耳朵,“聽覺好着呢,”怎麼會聽不到了呢?我心裡一着急就站了起來。“天哪,”前面有光亮。我急切地開始狂奔、儘管腳下面坑坑窪窪路不平,我忘乎了所以、朝着夢想和希望飛奔而去……

我跑到亮處,這裡的光線確實好。我目光掃視,這纔看清楚並且意識到——這地方是個洞口,而且還是一個口小、肚子大的石洞。洞是半圓形的,地面凹凸不平,到處是亂石塊和石渣。地的中間高、兩邊低,兩側還有不小的流水,兩股流水在洞的出口處匯成一股流向洞外。

我又瞧自己,是渾身的泥土,頭上、胸腹部、胳膊腿上多處傷痕累累、血肉模糊。小腿上有一處都皮開肉綻了!

我又開始焦慮起來,心裡極度地惴惴不安,因爲在這裡我還沒有看見它!

它去哪裡啦?它在哪裡?我又瘋也似地朝着洞內大聲呼喊“狐狸,你在哪裡?你看吶、我在這裡等你呀……”

我竭斯底裡、聲嘶力竭,到了忘我的狀態!我又想再回到洞裡去,找不到它、我就不出洞了。腳下突然一滑、一個趔趄,我栽到水流裡。

我被水衝出了洞口就“飛流直下”……

一切都來得那麼突然!那樣的匪夷所思?就在我將要墮地,決定生死的瞬間——從橫鈄裡飛過來一個人,他一把在空中把我接住。

搭救我的人是男性。我們不曾謀面、素不相識。他三十大概,穿一身軍人綠,雄發英姿、幹練穩健,長得像電影演員王心剛。

從這裡看去,那洞口距離地面、直上直下大約三百餘米。我想,沒有他我就完了!

他抱着我來到一平緩處把我放下,從他早先放在這裡的一個包裡拿出瓶子、紗布等不少東西。

他叫我躺好不要亂動,自己拿着紗布等去溼水,回來後給我清除、擦拭身上的泥污。

“你小子的造化可真大啊”,他的語氣很溫和。“

“謝謝叔叔救我”!

他話不多說,動作有條不紊。擦洗、消毒消炎、做傷口縫合等醫生該做的事。很專業的樣子。

這一切,我都看在眼裡?心裡的感激之情難以言表!我的眼裡流着淚!男兒有淚不輕彈,平時再苦再委屈我從不掉淚,儘管我還小。失望、失落……我很沮喪。

“你很堅強,很優秀”,叔叔給我豎起大拇指誇我!

處理傷口過程中沒用麻藥和止疼藥,我一聲沒吭。但並非我沒有疼痛感。

我很禮貌地給了叔叔一個微笑!沒有吱聲。

此刻,我確實笑不出來。躺在那裡,我眼淚盈盈、表情發呆,像一根木頭似的、任由叔叔給我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紗布……

我憋着難受!“你在哪裡呀”我沒能憋住!

叔叔無動聲色,繼續做他的事情,他把拿出來門東西裝回包裡,又從包的旁邊拿起一個類似背袋一樣的套袋?

他在動我的腿,之後又在我的後背和腰部做着綁紮的動作。做完了這些,他過去背起地上的包,然後非常小心地扶起我——像背揹簍似地把我背在他的背上。這一切,他都是事先準備好的嗎?我心裡自問。

我靜靜的爬在叔叔的背上,臉很自然地貼着他。

當我們要離開這裡的時候,叔叔給我指着那個洞口說:“孩子,你一定不能忘了今天的日子,不要忘記了那個洞。”

我動情的點着頭說:我忘不了,不會忘記的叔叔。”

叔叔動情地又說:“今天是你胎胎換骨,重新來世的日子,那個洞,是你的“狐狸”媽媽生你、你重獲新生的地方啊!孩子。”他的話音一落,就轉過身去,他邁開步子,健步如飛……

“狐狸生我、我脫胎換骨重新來世,這是怎麼一回事呀?”我一臉懵逼、莫名所以,在叔叔的背上,我反反覆覆地琢磨……

有大約二十多分鐘,叔叔揹着我走進了一個院子。我倆進來的時候,院子的大門是開着的,進門後叔叔就順手把門關上了。

進了院門往裡走,正面一左一右有兩間瓦房。叔叔揹着我進了左邊的房子。

房子裡緊連着一面牆砌了一個大炕,炕上的被褥都鋪、疊的整齊乾淨。炕的一角還有一張吃飯的桌子。

叔叔放下我,讓我先靜靜地躺着,不敢亂動。他說都餓了,弄些飯去。再放下他身上的其它東西后,就出了房子。

我躺在炕上,雖說身子不敢動,但是兩個眼睛卻沒有閒着。我瞧見靠近炕頭的一邊還掛着一個門簾,在門簾的後面還有個套間。正看着,我聽見有人在說話,是男人、女人的聲音。再仔細聽,是叔叔和女人在談什麼?這時候,我剛纔悲慟的情緒被這裡的情景沖淡了一些,不再那麼的沮喪了。

都像是剛剛做的——纔不一會兒,叔叔就弄了一桌子的飯菜?還有酒。

叔叔餵了我一碗雞湯,又給我餵了一碗飯我就吃飽了。他坐在我的身旁開始自己吃了,他吃着飯菜、一邊自斟自飲。幾杯酒下肚後他說給我講個故事。

他是從“前面的”八年零十個月的那個夜裡給我講起的……他對我還說“我媽媽是修身了近萬年的狐仙,他是我狐狸媽媽的親弟弟——是我的親舅舅”!

我木然了、也驚呆了、發着愣!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我竟然全然不知?在我的身上居然還會有這麼多的故事?

我想不起來我自己的事情,此時能想到的全是狐狸,整個腦袋裡裝的全是狐狸。我自責起自己的年少無知!怎麼對媽媽的關愛一無所知!我頗爲慚愧的對舅舅說“請你原涼、舅舅,我太沒有記性、太無知了”!

我的話剛說完,從房子的外面走進來一位長得很美麗的女人。舅舅看見她走進來,連忙下了炕搶上一步扶着她。“看她才二十多歲的樣子,舅舅爲什麼會扶着她呢”?我在心裡發問?似有不解。

她接我的話說“怎麼能怪你呢,你不能說自己無知。肉身凡胎怎麼能知曉神通之事呢,再說了,你還這麼小”。她的表情和靄,說話的語氣平緩、一字一句、不緊不慢,言語之中流露出十分的文雅和莊重。

“就是、就是,姐姐你說的是”,還是舅舅的反應快,他替我打了個圓場。

她是舅舅的姐姐?我在想我該怎麼稱呼她呢?一時楞着說不出話來。

見我還沒有言語,舅舅又說“姐姐,他和你是頭一次見面,是怯生吧”。

我說話了“您是姑姑嗎?姑姑好?”

她面露難色,略帶着一臉的苦笑,沒有說什麼。只是盯着我看,同時,又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到我躺着的炕邊。舅舅一直扶着她?她坐到我的身旁。

屋子三個人,此刻,誰也不說話。她一邊看着我、一邊用手撫摸着我的額頭、我的臉頰、還有我裹着紗布的每個部位~她還是沒說話,只是看着我?

其實,從她進了房子——當我第一眼看到她時,我的心裡也不知道爲什麼?說是倍感親切、還是似曾相識等等都沒有言過其實,反正看到她我很激動吧!那感覺很複雜~一時說不明白。

過了一會,站在她旁邊的舅舅說“姐姐,我在炕那邊給你拿個被子,你靠在被子上和他說話能舒服些,你的身子虛弱、別太累着了”。舅舅說完就上了炕,抱過來一個被子,在緊挨着我的頭的炕頭把被子放好。然後下炕扶着她上炕讓她靠好被子後舅舅下了炕。

我的眼晴也移到了她現在的位置並且注視着她。同樣,她也側着頭在着我。我倆的目光相遇。我不知道說啥好,只問了一句“姑姑你是病了嗎?

”她對我微笑着點了點頭,只是看我、沒有說話。

我,“姑姑你吃藥了嗎,我看你臉上的氣色不太好,臉色蒼白”

“小小年紀、你還懂氣色”她噗嗤一聲笑了,笑容很甜美。“我讓你舅舅給咱倆用藥膳調理調理就好了,你不用擔心”她補了一句。

“好的”,我也點了點頭。

但是,看着我和她都躺在舒服的炕上、還有舅舅的服伺。我又想起了狐狸,儘管我還有疑心、不太相信舅舅說“狐狸生養”我的話,但我的腦子裡和我的心房裡全是那個“狐狸的影子,而且還會出現它正在受苦的樣子。"它在哪裡呀?它還好嗎?”我一下子又頹廢沮喪了起來!兩行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下來!

我的這些反應都被姑姑和舅舅他們倆看到了,他倆都勸我說那狐狸沒事,讓我靜靜地養好傷等等……

他倆越勸我、我越按奈不住,由最初的擔心它——上升到了一種對它強烈的思念——進而達到了一種瘋狂。

“我不想躺了,我要回到那個洞裡去找它,走遍天涯我也要找到它"。感情的驟然昇華讓我完全失去了理智。我突然猛地翻過身去、想從炕上爬下去~回去找它去……

身邊的姑姑一把拉住了我,舅舅也急忙跑過來把我摁住,我還在掙扎着~我忽然一把拉住舅舅,我開始痛哭。我哭着喊着“舅舅,我狐狸媽媽還在洞子裡面受苦受罪呢,請放開我,讓我回去找我媽媽,舅舅,你也不能把你的姐姐留在那裡呀”……我已不再理智、有些崩潰了。

在我忘乎所以、放聲痛哭中,我又聽到還有人和我一塊哭。

天哪,看着此情此景,舅舅着急了。他搖了搖還在慟情中的姑姑說;“姐姐,你看,孩子哭、你也哭,與其說緩一緩、還不如現在就把實惰說清楚算了,免得一家子難受”。舅舅又繼續說“你也看到了,這小子雖然鬧騰,說了肯定沒事,孩子的身子骨好着呢,他精神上也能撐得住,你莫太操心了。”

經此一說,姑姑放開了手。說“緣由己求、福由命造。你說的也對,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誰是他媽媽,不明就裡呢。難免心裡難受,沒有必要對他隱瞞了,還是你說了好”。

“那我現在就給他說,但是你得有個心理準備”。舅舅在給姑姑說話的同時,他也在偷偷的給自己"打氣"。

我已經停止了鬧騰,全神貫注地張着耳朵要聽舅舅說什麼?可是舅舅哼哼唧唧“這個、這個……這個了半天也沒說上一句話”。

我急着又想鬧,姑姑說話了“你看着我,我就是你的媽媽!”

這不可能,我根本不相信。“你是姑姑,不是我媽媽,你這麼年輕,我的媽媽是狐狸”。我的聲音有了一些放肆。

“肖傑,看樣子,咱倆再怎麼解釋、他都不會完全相信,只有讓他親眼看到,纔會打消他的疑虛,解開他心中的疑團”。是姑姑說話。

舅舅:“哎,真拿你沒辦法,來來來,我扶你起來,讓你見見你的狐狸媽媽吧”!舅舅扶着我的頭,讓我靠在他身上。

姑姑在我身邊,我只見她的身子一閃~她就不見了,在她的位置立時出現了一隻狐狸——是一隻銀狐。

我的腦袋一嗡,心似乎都跳到了嗓子眼了,狐狸在炕上給我搖着頭、動着身子還搖着尾巴,還不停用尾巴撫摸我的臉。她又從炕上跳到地上,在地上轉着圈,再用兩隻後腿蹬着地……

狐狸作完了那些動作後,她跳到坑上又回到了原位躺下身子,她身子一抖,立時,姑姑又出現在了我的身旁。

我“哇“地一聲,哭出聲來!“媽媽,我的頭一下子貼到了媽媽的懷裡……”

幾天來,在舅舅的細心照料下,我和媽媽都恢復過來。在這裡,我知道了媽媽的名字——肖霄,舅舅叫肖傑。媽媽還給我起了一個名字——叫肖山。我們一家人相依融融,心情愉悅!媽媽、舅舅給我談天說地,讓我耳目一新。她姐弟倆又是談經論道、又是誦讀經法……當然,其中有我能聽懂的、多數聽不明白。

又是幾天後,這天晚飯時,媽媽給舅舅說“小杰,瑤池現了素色雲界聚仙旗,門山的年會到了,我要去幾天。小山你先替我帶着,我不在的時間裡,你先找個好學校,讓他去上學,而後再教他學習一些……”媽媽說的去幾天,事實上卻是幾年啊!有道是“天上一天、人間一年!”門山在哪裡?

我們一家人要離開這裡了。媽媽、舅舅和我、我們走出了家門。

我環視了四周,除了樹木和野草、再看不到一個人和一間房子了,在這看似山頂的頂端,原來就建着我們——一家獨院,就住着我們一家人呀!我走到一個高處,打眼遠望、山下面的原野遼闊、田間地頭裡還能看見有人在忙着夏收……

媽媽和舅舅在摧着我離開,我跑過去問媽媽“媽媽,咱們走了、這裡的房子怎麼辦?”

聽到媽媽說“這房子會自動消失掉。別問爲什麼,你以後就知道了”。

身輕氣爽、神情奔放,天高雲淡、惠風和暢!我仰望蒼穹、放開了喉嗓大聲“吼”了一聲,在身後留下了一長串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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