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等我。”秦雙說道,“要不,如果你去送他,就不用等我了。”
夏以蔓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腳步卻沒有再回學校,而是突然就朝着路旁奔去,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去機場。”
此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半,夏以蔓看着指針一點點的移動,心裡越發地焦急。
即使是昨晚,他那樣對她,她還是忍不住,想去見他最後一面,她青春年少,最美好的時光,都是跟他有關,她捨不得,捨不得他離開。
車子到了機場,夏以蔓急匆匆地下了車,飛快地奔進機場。
偌大的機場,人人匆匆地奔忙。要找個人談何容易。
更何況,在她踏進機場的時候,已經是兩點五十八分了。
他早就登機了吧?或許現在,飛機已經起飛了……
夏以蔓張大眼睛,看着匆匆忙忙的旅客,眸子裡,帶滿了水氣。
在機場,沒有人會去留意一個神情失落的女子,這裡不是喜相逢,就是傷離別,有什麼表情,也是見怪不怪。
夏以蔓卻知道,她的傅榮棋,飛走了,也許,再也不會見面,就這樣生生地剝離了她的生命,任憑她萬般不捨。
她蹲在柱子的後面,把頭埋到膝蓋上,哭得極其悲傷。
傅榮棋隨着人流,緩緩地移動,時不時,回頭看向身後。
身後並沒有他期望的身影,眼裡帶起一絲失望,他的手,按在行李上,用手支了支額,然後,終於絕望地上了飛機,他不知道,她和夏以蔓,就這樣,擦身而過。
*
夏以蔓回到學校,秦雙還在導師那裡。
安靜的校園,此時正是放假時間,又值學校組織學生旅遊,在學校裡的學生並不多。
夏以蔓在宿舍管理員的監視下,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拖了出來。
她低着頭,情緒低落,咬着脣,帶着悲切,瘦弱的身體,顯得孤寂
“以蔓。”一道爽朗的聲音響起,高大的男生,朝着她奔過來,在她的面前站住,他運動服上,還帶着運動過後的汗味。
“我信你是清白的,你不要難過,這只是人生中的一道小坎,這間學校不讀了還可以轉去別的學校,我叔在X大教學,我可以請他幫你轉到X大,你願意的話,我就……”
“謝謝你。”夏以蔓身體一震,明白他所說的清白指的是什麼,難堪得幾乎要把頭低到地底下,學校裡,所有人都知道了?要是今天不是週末,是不是所有人看到她,都會以偷竊犯的目光看着她?
難受了半天,又察覺低着頭不禮貌,才擡起頭,感激地看向韓宇。
這是唯一一個,會安慰她的男生。
“有需要的話,我會聯繫你的。”
韓宇的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眼睛亂瞟,“不用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夏以蔓的心一震,尷尬地笑了笑,“我家裡有事,我先回去解決了家裡的事,才能考慮這個問題。”
“我送你。”韓宇小心地問。
夏以蔓搖頭,“不用麻煩了,我的行李並不多。”
“不麻煩……”韓宇回答着,卻不敢真上前替她提行李,生怕唐突了這位小美人。他其實是聽到消息後,專程從家裡趕過來的,又怎麼會在乎麻煩。
夏以蔓並不知道這些,她只以爲,韓宇是週末沒有回家,所以又聽到了那些事,剛巧碰到她,纔會過來說話的。
夏以蔓朝他擠出一抹勉強的笑,拉着行李,匆匆忙忙地往外面走。
韓宇呆愣了半晌,懊惱地拍拍腦袋,他不應該問夏以蔓的意見,而是應該不由分說地替她提行李纔對,她這個時候正值傷心,自己要是一直陪在她的身邊,說不定會讓她好感大增。
夏以蔓出了學校,電話便響起。
是她的師兄樑惜天的電話,“以蔓,你現在在哪裡?我聽說,你現在家裡發生了一些事情,缺二十萬……”
“沒有,我家裡的事情已經解決了,謝謝學長。”夏以蔓的臉一紅,幾乎燒起來,就連學長也知道這件事了,看來,是全校的人,都知道了。
她在學校,並不愛出風頭,也不是名人,直到與傅榮棋戀愛,才走進公衆
視線,但夏以蔓向來低調,知道她的人,其實還是不多。
但凡發生什麼事,也不會傳得整個學校都知道,現在還在放假期間,就有那麼多人知道,看來,這件事,已經被學校當作反面教材宣傳了?
夏以蔓更覺得,別說自己現在沒有洗脫嫌疑,就算是洗脫了,也沒有錢讀書,更沒有臉面,面對那麼多質疑的眼光。
她深吸了一口氣,直到現在,她也想不明白,爲什麼會無緣無故,包裡就多了一條項鍊。
在學校裡,她並不是招惹是非的人,更沒有得罪哪一位女生,爲什麼就有人陷害她?
而陷害她的人,必然是她很親近的人,而她,現在還不敢深想,到底誰會這樣害她,誰又有機會害她,她覺得,她如果繼續在這裡讀下去,心裡也不會好受。
誣陷她偷竊,絕不是心思單純,或是小矛盾,可以笑一笑就過了,身邊有這麼陰險記恨她的敵人,她又怎麼能安心地讀下去?
夏以蔓覺得自己做人很失敗,家裡變故,她無能爲力,學校被誣,是她沒處理好人際關係,無意中得罪了人也不知道;傅榮棋不信她,連出國也不通知她,戀情失敗告終,她的青春年少,卻是如此地不堪。
那邊樑惜天的聲音一頓,“以蔓,你沒事吧?我現在立即趕過來,你等等我……”
“師兄,我退學了。謝謝你的關心!”夏以蔓感激地說道,她沒想到,樑惜天,居然會給她電話,還會提那二十萬,看樣子,是想要借錢給她?
可惜,她現在已經解決了那二十萬,如果能早一點,她哪怕和樑惜天並沒有太深的交情,還是會抓住這根救命草。
“以蔓,你有什麼困難,可以跟我提的。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那些項鍊,你平時都不會想要看上一眼,是剛好缺錢了嗎?你這樣弄到退學,很……”
夏以蔓的心,瞬間一沉,“樑師兄,我沒事了,我再重申一次,我沒有偷過項鍊,不過已經無關緊要了。樑師兄,我要趕車了,再見。”
樑惜天要借錢給她,但卻認定了她偷了項鍊,這種感覺,真不好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