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的摸向牀頭燈的開關。
啪!
燈亮了。
我看着自己光潔的手臂,身子一下變得僵硬,再低頭。
我竟然沒穿衣服?
從頭到腳,沒有一絲的布料遮擋,就這麼暴露在空氣當中。
尖叫聲卡在了喉嚨發不出來,我顫抖着指尖,去拉被單想要蓋住身子。
沒想到,被單是扯過來了,卻露出了底下的於子軒。
他同樣沒有穿任何東西,就這麼光溜溜的躺在我的旁邊!
我的大腦轟的一聲炸響,拿着被單的一角,完全反應不過來。
就在這時,於子軒醒了,摸着後腦眼神惺忪的看了過來,看到是我,他就要爬起啦。
我立刻驚叫:“你別動。”
“什麼?”他像是沒聽清楚,還是撐起了身子。
我啊的尖叫,快速拉起被單裹住腦袋,飛快的跳下牀,逃往洗手間。
身後一片沉寂,估計是他看到了我光溜的背影。
我在洗手間大叫着,“於子軒,這是怎麼回事?”
“老子也不知道啊。”他說。
我嚇死了,用毛巾把自己包起來,又用被單裹了一身,這才閃縮着走出來,躲在過道的牆壁的後面,讓於子軒給我找衣服。
他在牀下找到我的衣服,衣服是破的,被粗~魯的撕開一個大口子。
他拿着衣服呆了呆,擡頭問我,“初初,我們昨天......”
“什麼都沒做過!”我憤怒的衝了過來,一手搶過他手裡的衣服,又撿起地上的大衣,再次衝進洗手間。
其實我剛纔就發現,下面感覺很不妥。
把褲子套上的時候,我還覺得下面有點痛。
這樣的感覺太熟悉,那是跟陸霆歡愉過後纔有的。
我不敢肯定是不是跟於子軒發生過什麼,但是我敢肯定的是,昨晚我被人從後面打暈,醒來後就跟於子軒躺在一起。
他身上還是一股子的酒味。
大衣裹緊密後,我從洗手間出來,怒瞪着他,“你昨晚到底在做什麼,爲什麼不回我電話?”
於子軒拍着腦袋,一副痛苦的表情,回憶道:“昨晚跟朋友去喝酒,信號不好。”
“後來呢?”我繼續追問着。
他皺了皺眉,搓~着前額說:“後來朋友說去happy一下,轉到了迪高廳,再後來......”
他停住了,忽然看向我,說:“我昨天被朋友擺了一道,我喝了加料的酒,後來就不知道了。”
我一聽,登時火冒三丈,抓過枕頭就朝着他砸了過去,大叫着:“於子軒,你把我毀了,你這個混蛋。”
他一邊躲閃一邊叫冤枉,“不對啊,我記得我昨天死撐着來開了房間,當時房間是沒人的,你是怎麼進來的。”
“你還說?”我咆哮着,眼淚就這麼流了出來,把所有的東西都往他身上丟。
他把我毀了,我跟他......
於子軒撲了過來,抓~住了我的手,大聲說:“林若初你冷靜點。”
“你把我睡了,我還怎麼冷靜,你這個混蛋,我對不起陸霆啊我。”我哭着,扯着他的衣服,擡手就往他的臉上甩了一個大耳光。
於子軒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
我竟然打了他,這個我高中時代曾經暗戀過的男人。
我往他的手臂咬了一口,飛快的撲到陽臺,伸手就去開那個逃生門。
於子軒大叫着:“林若初,你回來。”
我想死,我的清白被毀了,只有跳下去死了才能解脫。
於子軒快速的來到我身後,抱着我的腰,硬是將我扯了回來。
我大叫着,掙扎着,咬他的手臂,咬得鮮血直流,他就是沒放手。
“林若初,你給我冷靜點。”他嘶吼着,也甩了我一個耳光。
力氣很大,將我打得一陣暈眩。
於子軒用力的晃動着我的肩,大聲的說:“你快想想,是誰叫你來的,你是怎麼來這裡的。”
“我......”
我很慌亂,腦袋一片混亂,抓着頭髮跌坐在牀~上的時候,碰到後腦觸痛的地方。
我又嗖的站起,“我想起來了,小陳說陸霆在ktv喝醉了,讓我過去接他,我進去後就被人從後面偷襲,我暈過去了,醒來就......”
於子軒皺起了眉,分開我的頭髮,看了一會,說:“你沒記錯,你後腦腫了一塊。疼嗎?”
我驚慌的說:“怎麼辦,我、我跟你......”
於子軒到底是男人,經歷過各種風浪,沉着而冷靜的說:“先別管這個,先去醫院檢查傷勢,如果可以的話,去婦科看一下你到底有沒有被我......”
“別說了。”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離開酒店的時候,我幾乎把腦袋埋在大衣裡纔敢出門,於子軒是我出來好幾分鐘後,他纔出來的。
一前一後去了醫院,我先掛了個婦科的號,做賊一樣潛入醫生的診室。
醫生檢查後,取了裡面的液體去化驗,等結果的同時,我去了創傷診室。
拍了ct之類的,醫生只是外傷,讓我塗點藥水吃點消炎藥就可以。
我捂着腦袋出來,那個檢驗結果還沒出,於子軒跟我坐在醫院小公園的長椅上一等就是三小時。
拿結果的時候,我十分的驚恐,根本不敢看,一拿到就飛快的跑去醫生那給她看。
再次離開時,於子軒比我還着急,一直追問我,有沒有,有沒有。
我站定,看着他,問:“如果我說有,你會怎麼做?”
“我會負責的。”他立刻說。
我苦笑,“怎麼負責?我已經是有夫之婦了。”
於子軒很認真的說:“如果陸霆不要你,我要。”
“你就想。”我給了他一拳,說:“醫生說沒事,你沒有跟我......”
“真的?”
“嗯。”
幸好沒有,要不然,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於子軒略微有點失望,“好可惜,我以爲錯有錯着,我可以把你搶過來的。”
我怒瞪他一眼,“還說風涼話,快想想是誰這麼衰,竟然設計我倆。”
也不知道哪個混蛋這麼欠揍,竟然敢打暈我送到於子軒牀~上。
也幸好於子軒沒有對我怎麼樣,他明明被朋友擺了一道的,後來怎麼又沒事的。
我問於子軒,他說,他吃了好幾顆安眠藥,把那種爆炸的感覺用睡覺來解決了。
我啊了一聲,“還能這樣?”
於子軒說:“睡着就沒有感覺了,連你什麼時候送到我房間我都不知道。”
這幕後肯定有兇手的,至於爲什麼這麼做,我首先想到的,就是程悅。
或者,是張雪?
因爲我的罪過她很多次。
也破壞了她好多次好事,她沉寂了這麼久,報復我也不出奇。
惴惴不安的回到家門口,於子軒問我要不要陪我一起進去,我拒絕了。
陸霆很介意我跟他在一起,他肯定不能進去的。
於子軒說:“如果那個人打你,你就給我打電話,我馬上到。”
我笑了,“陸霆怎麼會打我,他現在對我很好的。”
於子軒說:“那不一定,男人的智商有時比一頭豬還要低。”
“你在說你自己嗎?”我扯着嘴角。
他沒懟我,開車走了。
家裡安靜的如同一潭死水,我悄悄進了客廳,換了鞋,剛要潛回二樓,突然從沙發那頭傳來了陸霆低沉的聲音。
“回來了?”
我嚇了一跳,立刻停住腳步,看向沙發那邊,他的後腦勺就這麼突然出現在沙發那。
原來他剛纔躺下了,我還以爲沒人呢。
我走了過去,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捏着手指說:“你還沒睡啊。”
“去哪了,怎麼這麼晚?”陸霆問非所答。
我小心翼翼的說:“如果我說,小陳說你喝醉了,讓我過去接你回來,你相信嗎?”
陸霆狐疑的看着我,“去哪裡接我?我今天回了一趟家,沒有喝醉。”
他回家看陸豐,手機也調成忙音,說是跟陸豐談些很重要的事,不想被打擾。
我驚愕的看着他,喃喃的說:“難道是小陳......”
“你說什麼?”陸霆問。
我連忙說:“你給小陳打個電話問問,我感覺被耍了。”
陸霆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凌晨四點多,他並沒有打給小陳,而是說:“很晚了,我明天再問他,他怎麼會無端端跟你開玩笑。”
“我也不知道。”我嘀咕着,也想不明白。
晚上躺牀~上,我翻來覆去誰不着,陸霆的手從後面繞了過來,下巴枕着我的肩膀輕聲問我怎麼了。
我說誰不着,心裡不痛快。
他說,因爲小陳的事嗎?
我沒接話,靜靜的窩在他的懷裡,一直沉默着。
我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陸霆,也不知道小陳的意圖。
我在想,如果小陳是故意耍我,還將我送到於子軒房間的,那就算明天陸霆問他,他肯定會打死都不認的。
我跟他無冤無仇,平時對他也算不錯啊,他每次起來接我我就帶給他好吃的,或者讓他那點東西回家給自己的孩子。
他爲什麼要害我?
如果他想要錢,完全可以將我綁架呀。
無論他要多少,我相信陸霆都會給的。
難道......
我想起了我的死對頭,程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