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箐更加不明白陸擎深的心思,既然陸擎深瞭解顧雲是一個怎樣的女人,爲什麼還要和顧雲有交集。
已經到了舞房門口,陸擎深的車子停在那裡,示意陸箐下車去練舞,陸箐癟了癟嘴,表示不想去。
“我花了錢可不是要你來這裡玩的,溜出去老師不管的嗎?”
陸箐見陸擎深面色嚴肅,加上他低沉的語氣,只好乖乖地下車,陸擎深瞧着她進了舞蹈房,這才放心地離開。
可陸擎深不知道的事情是,他一走,陸箐就從舞蹈房裡面偷跑出來,再次離開了這個地方,她要去找羅偉,纔沒時間在舞蹈房裡耗着。
陸擎深回到了公司,助理將財務報表遞交上來,附帶的文件裡面還有和季氏有關的業績資料。
季氏一直在走下坡路,季子煜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安若笙的身上,纔會那麼早和安若笙訂婚,也許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安老爺子留了一手,並沒有因爲這兩個人訂婚,就將安氏的資金,轉移到季氏。
“陸總,對季氏的效績我們做了一個全面的調查,關於季氏的合作案對方已經將合作意向轉移,什麼時候對季氏收盤?”助理問着陸擎深,坐在上方的男人一聲不吭,在想着別的事情。
陸擎深的眸色漸漸暗下去,他猛然將手中的文件關上,緊接着,對着助理說:“吩咐下去,季氏暗地的交易案,拿着證據傳遞給媒體,我要的不單單是季氏倒閉,重要的是,他這個人。”
他要季子煜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聲譽,之前季子煜因爲挪用資金,導致被集團剔出董事局,後期,季子煜用虛僞重拾了一些信譽,可是,暗地裡,做骯髒交易,暫時沒有人知曉。
可是紙包不住火,陸擎深想,自己這麼做,不過就是讓真相早一點進入人們的視線。
助理離開了他的辦公室之後,陸擎深沒過多久接到了父母的電話,主要是父親問他:“聽說你和顧雲在一起,你現在是怎麼想的?”
陸擎深做的事情令陸宴清燃起了一絲希望,只要兒子能夠撇開蘇久念,和顧雲在一起比什麼都強。
“她是爲了顧青和陸氏的合作案來的,和感情沒有關係,爸,你別誤會。”陸擎深解釋道,但是他不禁疑惑,父親爲什麼會突然知道這件事情。
陸宴清顯然不相信他的話,不然不會說接下來的一番話:“就算你今天見她不算,上次呢,你和顧雲在中式餐廳吃了晚餐,這你又怎麼解釋,顧雲很好,和你很般配,你和她多接觸爸媽都沒有意見。”
陸擎深不想解釋那天發生的事情:“誰和你說的?”
“顧雲的母親,她說了,要是真喜歡顧雲,你必須離婚,既然人家都退一步了,你也退一步早點離婚吧。”陸宴清話說得很快,像是打電話來之前就想好了一樣。
這些話,陸擎深發誓自己聽了不下十遍,他已經聽厭煩了,也不想聽了,更不希望父母一再要求他和蘇久念離婚。
“隨便你們怎麼想,我和顧雲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也不會在一起,我
在工作,很忙。”陸擎深說着,便掛斷了電話,有些話題說下去實在是沒有意思。
工作很忙,顯然是一個藉口,陸宴清能夠想象陸擎深臉上不耐煩的表情。
陸宴清沒有再打電話給陸擎深,卻聯繫了蘇久念。
在霍氏還沒有下班的蘇久念接到陸宴清電話的時候很是吃驚,要知道,從她和陸擎深結婚到現在,她沒有和陸宴清通過一次電話。
蘇久念惶惑着陸宴清究竟想要說什麼,對方很快開門見山地說明來意:“蘇久念,我們談談吧。”
這就是作爲公公的陸宴清和她說話的方式,直呼其名,像仇人。
陸宴清不認可她這個媳婦,蘇久念從來也沒有想過諂媚地討好他,只是想着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談什麼?”蘇久念說着不禁皺了眉頭。
陸宴清卻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晚上你來陸家。”
蘇久念條件反射地想到了顧雲,說不定陸宴清會像上次一樣,叫了她的同時也叫來顧雲。
“顧雲呢?”蘇久念問。
“沒有她,我只想和你好好談談。”
“好。”蘇久念也想知道陸宴清究竟要賣什麼關子。
差不多到了下班時間,蘇久念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乘車去了陸家。
打車的時候,蘇久念瞧了瞧四周,沒有陸擎深的車子,他的助理也沒有過來,之前陸擎深無論多忙,都會按時過來接她,這兩天兩個人的關係有所降低,陸擎深也沒有來。
蘇久念上了車之後,靠着車窗,外面竟然下起了雨。
這讓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徹底從蘇家離開,在路上遇到陸擎深的場景,陸擎深將她帶回了別墅,也許,就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和陸擎深之間再也說不清,也脫不了關係了。
陸宴清早早就在家裡等候蘇久唸的到來,蘇久念進去的時候,心裡面打着鼓,她不知道接下來自己面對的事情會是什麼。
但是老爺子臉色很嚴肅,近乎厲色,大概開始都不是好的,兩個人的談話內容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坐。”陸宴清示意自己對面的座位,這個時候已經是飯點,可是陸宴清壓根沒有吃飯的打算。
哪怕樑惠都開口對陸宴清說:“有事情大家吃完飯再說吧。”
陸宴清拒絕:“不用。”
“離開擎深,算我兩個老人求你了。”陸宴清再次對蘇久念開口卻是這樣的一番話。
蘇久念受不起,陸宴清竟然連求她的話都能說出口,這證明是有多不喜歡她。
“我和他,是夫妻。”夫妻之間怎麼能莫名其妙地分開,蘇久唸的言外之意也很明顯,顯然不想答應老爺子這個要求。
“那可以離婚。”陸宴清堅定的語氣,令人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我不離,我尊重您是擎深的父親,但是,他不說離婚,我是不會離的。”雖然她和陸擎深感情到了冰點期,可蘇久念從來沒有聽過陸擎深說不要她之類的話。
婚
姻是她和陸擎深的,既然如此,她爲什麼要答應陸宴清和陸擎深離婚。
她堅定的語氣,倒是令陸宴清微微吃驚:“你對擎深沒有幫助,顧雲不一樣。”
蘇久念眸色黯然了一下,幾秒之後,她便正色,平靜地說:“對於擎深來說,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他自己可以處理好工作上所有的事情,包括生活,我和他之間,只是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
話畢,蘇久念自己都詫異怎麼會說出最後一句話,不過,她和陸擎深確實是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若不是陸擎深,她現在肯定還是安若笙和季子煜的一個笑柄。
“你敢和我頂嘴。”陸宴清想做的事情,沒有誰能忤逆,他覺得自己已經軟下態度對蘇久念說話,她竟然還這樣的堅決。
“我不是和您頂嘴,我說的是事實。”蘇久念站了起來,若是陸宴清只是專門叫她過來和陸擎深離婚的話,這種談話沒有必要繼續下去,“我還有事情要回半山,抱歉。”
陸宴清厲聲叫住她:“站住,就算你不離開擎深,擎深早晚會不要你,他這些天都是和顧雲在一起用餐,你知道嗎?”
說到這裡,陸宴清向來嚴肅的臉,多了一抹興味,蘇久唸的臉色差到了極點。
“我知道,他和我說了。”蘇久念清冷的聲音回答道。
陸擎深和她說了第一次,第二次卻是陸箐和她說的。
陸宴清沒話說,看着蘇久念鑽進了雨中,卻不曾說一句要她帶一把傘離開,蘇久念覺得海城的天氣很怪異,這雨非但小不了,越下越大。
已經回到家的陸擎深,沒有瞧見蘇久念,倒是看見了已經做完飯菜擺放好的菲傭,因爲今天是星期五,她和他一般下班時間都比較晚,所以星期五通常是菲傭做好飯菜等他們回來。
陸擎深支付了錢給菲傭,他想了想,要打電話給蘇久念,可是最後他給忍住了。
她一定是工作這麼晚,雖然時間晚得有些離譜,陸擎深將手機扔在了桌上,望着餐桌上沒有動分毫的菜餚,擡頭看去,坐在沙發裡的男人,指尖的煙,微微忽閃着紅色的光,嫋嫋的煙縈繞在他的周身。
這已經是第二支菸了,陸擎深向來很少抽菸,只因爲曾經那個女人說過,不喜好他抽,傷身體。
此時此刻,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她從來都沒有這麼晚都不回家的情況,還有,蘇久念沒有和他聯繫,甚至連一條短信都沒有。
……
蘇久念離開陸家沒有多久,她在路上就看見了去陸家的顧雲,終究陸宴清還是更歡迎顧雲的到來。
既然顧雲來了陸家,陸擎深是不是回家了?
顧雲瞧見蘇久念站在雨中,開着耀眼的車子在蘇久唸的身邊停下。
顧雲撐着傘從車裡下來,走到蘇久唸的面前,傘遮在她的頭頂:“怎麼,被老爺子說了?”
蘇久念不受歡迎,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顧雲明明是關心的態度,爲什麼臉上掛着些許嘲諷的笑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