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醫生,有緊急病人,需要你主刀。”值班護士過來通知思緒飄到九霄雲外的顧雲。
“知道了。”有氣無力的嗓音,令人聽起來不禁替她擔心。
小護士關心地問道:“你還好嗎?”
“嗯,通知那邊準備手術。”她淡淡應聲,拿起外套就往外頭走,護士跟在了身後。
顧雲不小心按過去的電話卻擱在辦公桌上,電話另一頭的人接通,餵了良久,沒有人迴應,對方纔掛斷了電話。
而接電話的人卻是蘇久念,她才下班沒有多久,疑惑地掛斷電話。
面前卻出現了一個這輩子都不想見到的男人,她對堵住自己去路的季子煜視而不見,越是如此,他便越發地猖獗,直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
“你放開我,季子煜,你究竟想幹什麼,以前找人綁架我,沒弄死我,現在要親自動手了是吧。”她憤恨地看了他一眼,甚至壓根不想多看。
他是典型的渣男,非但婚內出軌,後期還反過來要弄死她,她冷笑着看着他,現如今這樣的男人能夠被他碰上,也是一件奇葩的事情。
季子煜抓住她的手分毫都不鬆開,反倒咬牙切齒地對她說:“我想幹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嗎,我發現自己愛你,想見你。”
蘇久念發誓,他的話絕對是她這輩子聽到過最好笑的笑話。
愛她?簡直就是扯淡。
她嘴角嘲弄的笑意更加濃厚,他看在眼裡,只聽她說:“當初是誰做對不起夫妻之間的事情,你和安若笙鬼混那麼久,我是念在母親生病的份上不和你過多計較。可是你做得究竟有多麼地過分,帶着安若笙去別墅裡,公然挑釁我,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我?”
本來不想說這麼多,可是,他竟然來找她說這樣的話,她以爲自己什麼感覺都沒有了,原來,多少還有一點委屈還夾帶着一些憤怒。
此刻,她就像是遇到了一個宣泄口,恨不得他也常常曾經她受過的心傷。
“如果這真是你愛人的方式,那我可以說,季子煜你的愛實在是太可怕了。”蘇久念眼底裡都是濃濃的冷漠。
他原本設想過來找她,不是這樣的結果,不過,她的反應冷淡也應該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討厭他,他自己清楚。
“對不起,念念,我當初自己不知道,早已經愛上你了,我見不得你和陸擎深在一起。”他着急地想要表達自己心裡的想法。
她依舊是不冷不熱的態度,彷彿剛剛他壓根沒有說任何的話一樣。
他不習慣這樣的蘇久念,以前的她,就算他說再難聽的話,也會面色動容。
“你給我一點反應吧,念念,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呢?”他拽着她的手腕,更緊了幾分,她疼,依舊不吭聲,就像是和他作對,他越想讓她有反應,對方越是什麼反應都不給。
蘇久念極力甩開他的手,可是他的五指緊拽,怎麼也甩不開,她難受極了,低首就要咬下去。
“想咬我?”察覺了她的動機,他立刻鉗住了她的披肩長髮,頓時,頭皮上的疼痛感傳來。
她的眼眶
裡噙着溼意,他是如此膽大,這時公衆場地,卻不顧任何來往人羣的眼神。
她恨恨地瞪着發狠的季子煜,他卻滿意地笑了:“對,就是此時此刻你臉上這樣的表情,哪怕是恨,也好過沒有反應,哈哈!”
蘇久念瞧着他那可惡的嘴臉,面前的男人像一個要癲狂的人。
“季子煜,你這種人怎麼不關到警察局去?”上次明明掌握了他的犯罪證據,前不久的第二次綁架案,估計八九不離十和他有關。
社會上多一個季子煜,就多一個敗類,她早已經不留戀以前那糟糕的愛戀,這種人也許只有警察局能夠管束他了。
季子煜終於鬆開她的頭髮,她摸着後腦勺那些被扯痛的地方:“你這個混蛋。”
“不是希望我去警察局麼,呵呵,我偏偏好端端地在這裡,我承認第一次綁架是我乾的,前段時間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和我無關,信不信隨你。”即便如此說,他提到自己綁架蘇久念,依舊大言不慚。
她很是疑惑,這種人難道一丁點的羞恥之心都沒有?
“鬼才會信你的話。”她空出來的手,用力摳了一下季子煜的手背。
他終於徹底鬆開了她,蘇久念如臨大赦,實際上她不知道的是,季子煜之所以護你這麼輕易地放開她,是因爲看到迎面匆匆而來的霍少涼。
“你們在幹什麼?”男人的面色很冷,他瞧見蘇久念和季子煜,兩眉攏在了一起。
從他出霍氏的那一刻,就看見季子煜拽着蘇久念,顯然在纏着她。
“蘇久念,不說我說你……”季子煜態度轉變得很快,前一秒還在叫她念念,現在就叫她蘇久唸了。
他和她的距離近,話還沒有說完,帶着餘音,俯身下來,在她耳邊說:“早知道你勾。引男人的本事這麼厲害,那方面的功夫一定也不錯,這一招怎麼就不用在我的身上呢,要是用到我這裡,說不定我就不會去碰若笙了。”
令人極其噁心的話,在她的耳邊迴盪着,她死死地十指抓成拳頭,季子煜的音量不是很大,可是她瞧着霍少涼的表情,可想而知,一定聽得一清二楚。
“簡直不是人。”
站在對面的霍少涼突然發出這樣的聲音,還沒等兩個人反應過來,他一拳揍在了霍少涼的臉上。
她吃驚地捂住嘴,眼見着兩個衣冠楚楚的男人扭打在了一起,她讓自己不慌亂,伸手去拉架。
“讓開,一會兒傷到你。”霍少涼喘息的空隙,對着靠過來的女人說道。
她退開,可是站在原地那叫一個急,他和季子煜打架,誰都沒有得到好處,後來是因爲她將霍氏門口的保安叫來,拉開了季子煜,這纔算消停下來。
他的臉上也掛了彩,大拇指揩了一下嘴角的血跡,站在了她的身旁。
被保安扣除的季子煜掙扎着,帶着憤怒的眼神直狠狠地瞧着霍少涼,嘴裡罵着難聽的髒話。
“霍總,怎麼處理?”保安問道。
“當然是讓警察來處理,就說他當街騷。擾女性。”霍少涼微微挑起眉,說道。
一旁的蘇久念頓時就無語了,騷。擾她?
“我還會來找你的,念念,我真的喜歡你……”被拖走的季子煜還在叫喊着,卻沒有一個人理會他。
他的話,她也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霍少涼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車過來,下車,打開車門,示意她上車去。
蘇久念搖搖頭,不想再坐他的車,他瞧着她那防備的眼神,感情將他當季子煜那樣的色痞子?
“我可不是季子煜,沒必要這麼對我吧,剛剛不是我,你還不是被他給拉走了,送你回去而已。”他說着,繞到了她的身後,雙手就推着她往車上去。
他一邊推,還一邊說:“陸擎深樹大招風,在你身上都發生多少次綁架案件了,你以爲真的只是季子煜乾的?還是我安全送你回去吧,我可不想突然某一天見不到我的助理。”
這話嚴重了,她聽着霍少涼的話,像是她的綁架案還有隱情。
她反頭看,他卻笑着,嘴角的傷痕也隨着咧開來。
他半開玩笑的話,話音剛落,她卻上了車。
“你怎麼了?”瞧着他一直動自己的嘴巴,蘇久念問道。
“幫我抽一張紙,謝謝。”
聽到他的話,蘇久念順手抽了一張,遞給他,於是,沒過多久,就瞧見從他的嘴裡面吐出血來。
她驚呼:“你流血了。”
“我知道。”
“你嘴巴里面傷到了?”蘇久念很是着急地問。
他點點頭,不過仍舊認真開車,說着:“牙齒被季子煜打到了,那顆牙齒有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瞧着他臉上始終保持的笑容,蘇久念心裡突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要知道,被打壞一顆好牙,拳頭的力道究竟有多種,而他應該有多麼痛?
可他什麼都沒有說,還是笑嘻嘻的態度,好似,那顆牙齒什麼問題都沒有一樣。
“去醫院。”她打開了導航儀,點擊了地區醫院的地址。
“小傷。”他卻不以爲意地說着。
雲淡風輕的語氣,卻讓她有些急,這是什麼態度:“那是小傷嗎,牙齒這次打落了就不能再長出來了,你當自己還是小孩子,牙齒掉了還能長。”
他臉上的笑意更加深厚,突然,微微側着身子,靠過來,對她說:“你在關心我。”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的語氣,她承認:“我是有點擔心你,畢竟你也是爲我出氣,你不去醫院,我心裡過意不去。”
她的話剛說完,之前還不肯去醫院看牙齒的霍少涼,立刻調轉了車子的方向,朝地區醫院行駛而去。
蘇久唸的手機在包裡面震動個不停,她的包包上車的時候,被霍少涼隨意地扔在後座。
這麼一來,手機響了很多個電話,她都不清楚。
而上面的未接來電,都是來自同一個人:陸擎深呢。
已經回到半山的陸擎深兩條濃郁的劍眉,始終沒有舒展開來,他怕她再出意外,不知道有多擔心她。
“去,調查一下現在夫人在哪裡。”他打電話吩咐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