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宋恩燦應聲，臉色看起來依舊如平常那樣，“有什麼要談的，你說吧。”
邊說着，她邊打量了眼四周。
不知不覺地，她在這兒住了那麼多天，雖然有那麼多的不如意，但竟然也將這裡的一景一物記得那麼清楚了。
她不由再暗中看着北堂墨，之前對他的恨意，現在再仔細想想，好像也沒有那麼濃烈了。
畢竟，她很淡定地從一開始就接受了他還愛着周佳凝的事實。
“恩燦。”北堂墨的眉頭緊緊擰住，眉宇之間有一股傷心的憂鬱，“別再想着離婚。”
宋恩燦深吸一口氣，對於這個問題，她已經不是很想再去談。
已經下定好的決心，爲什麼要因爲時間減淡了傷疤而改變呢？
“墨總。”宋恩燦輕聲，“我不是說着好玩纔想離婚的，而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發現我們倆不合適，纔要離婚的。我相信你會和周佳凝過得很幸福，以後，你也不用再在我和她之間糾結了。”
“我沒有糾結！”北堂墨提高音量。
宋恩燦癟了癟嘴，對於那簡短的幾個字，表示出來完全的不信任。
如果不是礙於他的面子，她說不定都會直接嘲笑出聲。
“好，我是有那麼一瞬間是猶豫過。”北堂墨將聲音咬出來，“但是，那僅僅只是某些瞬間的一個念頭而已，我相信，你也有過吧？在立軒和我之間，或者是在樂青城和我之間有猶豫過吧？”
“呵！”宋恩燦冷笑，心口就像是堆積了好多石頭，堵得難受。
她擡高了下頜，目光清冷，“還真沒有。”
“恩燦……”
她看着他的眼睛，嫣紅的脣瓣上下掀動，發出激動又嚴厲的聲音：“我之前一直就不知道立軒喜歡我，如果我早知道，根本就不會有你什麼事！”
“你！”
“後來，我知道了……”宋恩燦的眉頭黯淡下來，“後來，我知道了，但是，已經晚了。我覺得可惜、覺得不安，覺得後悔，可是，我卻沒有動搖過在你和他之間究竟要選擇誰！”
不等他說話，她繼續說：“因爲，我的這顆心並不大，當我發現自己愛上你的時候，我就把和他之間的感情藏在心裡了，我只想一心一意地愛一個人。”
“恩燦。”北堂墨的眸間一喜，“你剛纔說……”
“愛。但那是以前。”宋恩燦沒給北堂墨留任何希望，“你知道的吧？有時候心死其實也就是那麼一兩秒鐘的事情。”
“我不准你心死！”北堂墨握住宋恩燦的肩膀，“一段感情要發展起來不容易，怎麼可能說心死就心死？”
“或者是本來我們就不該在一起呢？”宋恩燦反問。
她想起了和尚說過的話，她和北堂墨的這第一段感情是沒有好結果的。
而且，她和他之間有這麼多的誤會和波折，這是不是也從側面說明了，他和她只算是有緣無分呢？
“你在胡說些什麼？”他握住她肩膀的手不自覺地就加重了力氣，“你就是我的女人！”
“很快就不是了。”她將他的雙手擋開，鬱悶地垂下雙眼，“我只想好好地過完這下半生，墨總，你有別的女人可以選，請不要再打擾我。”
說着，她轉身就準備走。
“我做不到！”他快步跟上，直接將她抱進懷中。
他的胸膛緊緊地貼着她的背脊，雙手將她環得緊緊的。
她依舊還是那麼瘦弱，她身上的香味依舊還是那麼好聞，她依舊還是那樣，輕易地就能掀動他所有的負面情緒。
宋恩燦瞪大雙眼，低眸看着胸前的這雙手，鼻頭酸酸的。
“恩燦，我做不到。”北堂墨的聲音很輕很輕，在她的耳邊迴響，“看見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的自信就會很沒脾氣地消失。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自己，你不會做出任何背叛我的事情，可我就是會不自覺地去擔心。一遇到和你有關的事情，我就亂了，你看，我能處理好各種公司上的難題，卻沒辦法處理好你。”
“那是因爲……”
“我和周佳凝已經分手了。”他打斷她的話，“我是一直在找她，但你卻出現了，你讓我開始明白，和她之間還有的感情牽扯，更多的是遺憾。”
“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纔算是一個有感情的動物，會想要讓你開心而去安排很多事情；會想要在你面前表現得很厲害，做些很幼稚的事情去博取你的眼球；會讓自己看起來很高大上，享受你崇拜我的目光。”
“恩燦，這一切，都是因爲你。”
北堂墨的聲音懶懶倦倦的，卻透着一股隨性的堅定。
他從來沒有一口氣說過這麼多話。
可是，此刻，他卻想要說給宋恩燦聽。
他擔心會失去她，擔心她的不開心是因爲他。
哪怕會被指責爲話嘮，他也想要告訴她這些。
“你明白嗎？”他輕聲問，卻沒有期待她回話，“我和周佳凝之間還有牽扯，更多的，是覺得心裡對她有些愧疚。我不願意看見她孤苦伶仃的去固執，沒辦法做到對她太絕情，因爲……”
“我不想聽！”宋恩燦忽然就發飆了。
在她有那麼一絲心軟的時候，北堂墨卻說沒辦法對周佳凝太絕情？
無論是什麼理由，她都不想再聽了！
一個男人沒辦法對另一個女人太絕情，不就是因爲他的心裡還有她嗎？
兜兜轉轉地說了這麼多，他最後的結論還是心裡有周佳凝啊！
“恩燦？”北堂墨疑惑地擰住眉頭，綁過她的身子，對上她的眼睛，“怎麼了？”
“我不想聽。”宋恩燦咬牙切齒地重複一次，“像你這樣的人渣，我也不想再看見！”
“我怎麼……”北堂墨完全不明白宋恩燦爲什麼會忽然生氣。
“跟你這種人沒什麼好談的！”宋恩燦憤憤地將北堂墨推開，“從此以後都離我遠點兒！”
說着，她就加快腳步離開。
“恩燦！”北堂墨趕緊攔住她，“你……”
“別喊我名字！”她憤恨地一腳就踢向他的膝蓋，“你是金牌總裁了不起哦？我還是妙手醫女呢！”
看着他鐵青的臉色，她冷哼了聲，逃也似的跑走。
北堂墨想攔住她，可膝蓋卻傳來劇烈的疼痛，逼得他沒辦法往前。
那丫頭，還真是能狠得下心啊！
在她心裡，他現在究竟是什麼？
而北堂墨不知道，離開北堂家的別墅，宋恩燦就慫了。
她剛纔氣得有點兒神志不清，一腳就踢過去了，不知道踢傷他哪兒沒有呀！
要不要回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