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孫家的孫氏兄妹,兩個人心照不宣地彼此看了兩眼,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跟父親談一談。一直到下車的時候纔打定主意,不知道媽媽這次的生日會怎麼辦,按照以往一次吃飯切蛋糕送上禮物太沒有新意了,他們倆還是希望能有父親鬆散最真摯的囑咐。
“先等一下,門好像沒有關上。”
孫老先生坐在躺椅上,身邊的女人一直幫他按摩,看着他舒舒服服的樣子就知道了,時間並沒有在他們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偷偷閃開一條縫隙,門外的孫紀偉和孫妮妮的眼神變得遊離起來,搖擺不定的想法一觸即發,下意識地想到了一件事情,媽媽去哪了。
“哥,我先去看看媽媽。”孫妮妮頓時黯然神傷起來,到現在她都不知道媽媽是不是在房間裡,看到爸爸和小媽在一起,她的心情說不出來的惆悵。
孫紀偉看着妹妹失落的眼神,心裡面也不是很好過。明明知道爸爸和媽媽這幾年的關係很差,卻不能從本質上解決,只能緩和這種貌合神離的生活。有的時候看到媽媽獨自傷心,他恨不得說出離婚的話,可是到最後他還是沒有說出口,畢竟爸媽離婚,最受益的就是小媽和孫良偉了,她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媽,你在裡面嗎?”
孫妮妮親暱的嗓音驚動了準備閉目養神的中年女人,一身富貴的打扮讓人根本看不出來年紀。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看着女兒走了進來,心裡面說不出來的恬淡。仔細打量着女兒的眼神,她的心情說不出來的惆悵,目光中懷揣着意想不到的深意,笑眯眯地望着她的眼睛說:“今天不用加班了。”
“是啊,前兩天一直在加班,我都習慣了。”
孫妮妮說着走了過去,看着媽媽眼角的魚尾紋,雖然看起來淡去了不少。在她心裡,媽媽還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而且在媽媽的心裡肯定有不少苦楚。想着小媽的咄咄逼人,爸爸的冷淡,大哥和二哥的明爭暗鬥,這一切都是她幫不上忙的,仔細想來,事情真的事一發不可收拾了。
“妮妮,你哥沒跟你一起回來?”
“我們一塊回來的,哥哥先去換衣服了。”
中年女人的眼角淡淡垂着,目光短暫地在女兒身上停留着,很快她的眼神被走進來的人奪取了目光。嘴角似有若無的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緊接着笑眯眯地說道:“紀偉。”
“媽。”
孫妮妮回過頭看着哥哥,無奈地聳肩。
轉而孫紀偉笑着走了過去,負責媽媽的胳膊說:“剛纔我去找爸了,你怎麼沒和爸在一起。我還以爲……”
“有她不就行了,我去也是多餘的。”
“媽你怎麼能說自己是多餘的,你可是孫太太。”
孫妮妮聽完哥哥的話,緊張地走了過去,緊張地解釋着:“是啊媽媽,哥哥說得沒錯。你可是爸爸明媒正娶的孫太太,她算什麼。”
“我知道你們孝順,知道你們看不順眼她。這些年我都習慣了,
要是年輕的時候沒有你們爺爺奶奶勸着,我也不會走到今天了,一切我都看透了。”
孫紀偉聽着媽媽的話裡有看透一切的味道,心裡頓時一驚,越想越覺得不是滋味,仔細想來,還是有不少事情需要慢慢來,要不然依媽媽現在的心性,早就和爸爸形同陌路了。
“媽媽。”
“妮妮啊,你剛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怎麼不說了。”
孫妮妮看了哥哥一樣,轉而笑嘻嘻地摟着媽媽的肩膀,一邊矯情地低喃:“媽媽,你猜一猜後天是什麼日子?”
“後天?我還真是猜不出來。”
孫紀偉面帶笑容地說道:“是媽媽你的生日。”
中年女人顯然非常驚訝,她詫異地盯着兒子,疑惑地問:“真的?”
“是啊,媽媽你自己都忘了。”
孫妮妮把手機拿出來,指着上面的日曆說:“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沒錯沒錯,是我的生日。你看看我的記性,我自己都記不住了。”
孫紀偉盯着媽媽恍然耽誤的眼神,心裡面聽不舒服的。沒想到媽媽連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如果忙的什麼都不知道在把生日忘記,這是正常的。可是媽媽大多數時間都是待在家裡,居然連生日都忘記。這樣的話,爸爸記得的可能性會更低,這麼想着,很多事情慢慢都改變了。
“媽媽,其實是我忍不住才問你的,哥哥先想到的,還帶着我給你選禮物呢。”
“妮妮太多嘴了,我不是說生日當天再說嗎。”
中年女人的眼神逐漸交織成一條線,驚訝地看着兒子和女兒七嘴八舌地議論着。她的目光中懷揣着意想不到的深意,進接着變成了三個人的七嘴八舌。
“不是說給我準備禮物了,拿出來我看看。”
“媽,生日那天再看吧。”
“看起來媽媽很着急哥哥送的是什麼東西。”
中年女人盯着兒子的眼神猶豫地說:“是不是很貴重的禮物?”
孫紀偉搖頭淡漠地說:“還好,是在我負擔起的範圍之內。”
孫妮妮的笑容逐漸失去了焦距,目光中帶着一絲說不清楚的意猶未盡,詫異地望着哥哥似笑非笑的眼神,戳了一下他的手臂說:“既然媽媽想看你就提前給媽媽好了。”
“我是很想看看。生日每年都有,今年我不打算過了,你們也不要百分心思了。”
“媽媽你不打算過了?”孫紀偉驚訝。
孫妮妮也是露出一張驚慌的臉蛋,不解地看着媽媽說:“爲什麼不過,不是說好每年都要過的嗎?”
中年女人笑盈盈地看着一雙兒女,又想到他們的爸爸,加上孫良偉的媽媽也在,實在沒什麼好過的。去年是不想讓孩子們傷心才過的,要不然早就不過生日了。對她來說生日不是罪重要的,只要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比什麼都強。
“媽媽,你是不是生爸爸的氣了?爸爸是不是忘了你的生日?”
孫妮妮一着急就把實話說了出來,看着哥哥拼命使眼色,她尷尬地閉上了嘴巴。
“你們兩個孩子就是太聰明瞭,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們。”中年女人說着轉而看向兒子,語氣中帶着一絲無奈,慢條斯理地說:“去年你爸爸就忘了,我不想今年還要提醒他。只要你們有心陪我吃個飯就夠了。”
聽到媽媽的回答,孫紀偉沒有一絲猶豫地把挑選的禮物拿了出來。怎麼都想不到在媽媽的心裡居然這麼多的委屈。而且到現在爸爸都沒有問過媽媽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雖然一起生活了近三十年,可是感情卻沒有想的那般堅定。
孫妮妮很心疼媽媽,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仔細想想接下來要做的事,她也是用力地使眼色給哥哥。還好哥哥眼疾手快,搶先一步把盒子打開了。
“好漂亮的玉鐲。”
隨着媽媽的驚呼聲,孫紀偉看到了媽媽臉上會心的笑容。
孫妮妮先一步從媽媽的房間走出去,落魄的感覺油然而生。沒想到媽媽最近都是強顏歡笑,更加沒想到的是,爸爸嘴上說得都是好的,其實他和媽媽之間的感情並沒有多少緊張。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感情居然平淡的讓人接受不了,真不知道在爸爸心裡什麼纔是最重要的。她心裡頗爲惆悵地微微嘆了口氣,想不通地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坐着。
“妮妮,我能進去吧。”
“進來吧。”
孫紀偉看着妹妹無精打采地躺在牀上,心裡悶悶的。猶豫了一下他還是走了過去,淡淡地問了一句:“怎麼了這是?”
“哎,我現在算是知道了,爸爸也是個普通的男人,對金錢,對權利,對漂亮女人都沒有免疫力。哥哥,那你呢?你是不是都想要?”
板着臉的孫妮妮看起來異常嚴肅,孫紀偉看到妹妹異常精神的眼神,他動容地想到了媽媽臉上的愁容。雖然媽媽說得不在意,可是表情已經出賣了她的內心。沒有任何人能夠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簡單的生活。
“妮妮,你聽我說。”
孫妮妮看着異常嚴肅的哥哥,不由得變得着急起來。
“其實在媽媽心裡爸爸一直都很重要,只不過現在的情況變得太複雜了,媽媽想要和爸爸重歸於好,中年還隔着一個小媽,你認爲小媽會讓爸爸和媽媽開心的生活在一起嗎?”
一句話直接把孫妮妮問倒了。雖然不清楚媽媽心裡的想法,可是哥哥的話一點都沒錯。想要確切的瞭解爸爸和媽媽之間的問題,首先要把小媽支開,只有這樣,爸爸和媽媽纔有可能回到以前的。
“哥,你的話我知道了,可是接下來該怎麼做。”
孫紀偉想了想,頗爲頭疼地想了想,繼而想到一個法子。只是找個辦法媽媽不一定會配合,而且做不到只會讓人覺得誇張。
孫妮妮的態度異常堅定,就擔心小媽會從中搗亂。想着就把自己的隱憂告訴哥哥知道了,兩個人小心翼翼地竊竊私語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