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她走出了門,羽凌峰這才冷冷地劃了接聽鍵,聲音銳利,帶着一絲防備,“什麼事?”
聽到他的聲音,電話那邊的人頓了一下,好久後才慢慢地發出了自己的聲音,“不用那麼防備我,我沒有想過要質問你。”
明明是極好聽的男人聲音,卻在此時帶着濃濃的酸澀。
“我不會再放開她,從現在開始,我會將她護在自己的羽翼下,肖落,我曾經給過你機會讓她去保護她,但是你總是一而再再而三讓她受到傷害,你根本就不可能保護得了她,所以,我要收回你保護她的權利!”
肖落的性格太溫潤了,他的確很愛白淺淺,甚至爲了她等待了十一年,可是光是等待又如何,他總是不能保護她。
那邊的肖臨落頓了一下,呼吸有些痛,“跟你比起來,我的確不如你強勢,我也的確保護不了她。”
他不僅保護不了她,甚至連給她一個安穩的家都不行。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肖老爺子對白淺淺的誤會那麼大。
“你現在給我打電話是什麼意思,想要放手?”羽凌峰猛地坐起來,卻因爲牽動起了傷口臉色繃得鐵青。
“我已經等了她十一年,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她,也許你說的對,如果我跟她有緣,也許早在你之前就已經和她相逢相遇相知相愛……而不是現在我在那裡苦苦地尋覓,到最後得到的只是她離我曾經走近的回憶。”
他曾經幾乎快要得到她了。
可是就是因爲自己的懼怕,所以才放開了她。
如果那一天他擁有了她,也許他還有去求她回心轉意的可能。
可是沒有……
羽凌峰眼眸微微眯成了一條線,肖臨落到底想說什麼,他怎麼到現在還沒有聽出他的主題。
“所以阿峰,這一次我是真的放手了!”良久,他這才慢慢地吐出幾個字。
他是真的要放手了。
他已經沒有臉面再向她靠近。
雖然法院到最後判他無罪,雖然到最後肖老爺子找了一個人去頂替他……但是,他是真正殺了杜年容。
他怕杜年容說出那一夜白淺淺和羽凌峰的秘密,他憎恨杜年容對白淺淺的傷害,所以那一夜羽凌峰給她教訓後他派人殺了她。
或許,在他決定動手殺人的時候,他就已經配不上她。
羽凌峰擰着眉頭,臉上沒有一絲喜悅。或許是從小關係太親密的緣故,他現在完全能夠感受到肖臨落此時的痛苦。
他太瞭解肖臨落了,他向來是一個完美主義者,他崇尚唯美的愛情,無關乎風花雪月,只爲了最初時的那一份美好,他也知道,肖臨落不是不愛了,而是不敢愛了。
若然再執着,他擁有的或許只會是對美好的遠離。
可惡,明明聽到這個消息應該高興的,可他現在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羽凌峰微微蹙了眉頭,聲音有些啞,“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他怎麼感覺自己好像是從他的手裡把她奪過來的一樣。
明明她一開始喜歡的人是自己。
想到這個女人兩次都差點成爲他肖臨落的新娘,羽凌峰心裡不悅極了。就算肖臨落不說,他也絕對不會讓這個女人吃虧。
“還有,小語和杜年容的關係不錯!也許,小語到現在還沒有放棄過你!”肖臨落遲疑了一下,張了張嘴,剛想說那夜面具舞會的事情,羽凌峰立即不悅地蹙眉,“這事不要你管!”
他羽凌峰向來做事幹淨利落,愛她的時候她拋棄了他,現在不愛了,他也絕對不會再留戀。
“……”肖臨落的脣微微抿成了一條線,他其實是想要他們幸福的,但是想到自己心愛的女人現在已經被他摟在懷裡,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舒服。
這世上,或許再沒有什麼男人可以大方到看着自己心愛的人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他肖臨落自認爲自己並不大方。
“掛了,再見!”
“**!”
羽凌峰猛地低咒了一聲,臉色繃得鐵青。
什麼叫再見,應該叫不見!
白淺淺推門進來,正好聽到羽凌峰那句粗話,眉頭又蹙了起來,明明條約裡面說的不能隨隨說粗話的,這男人到底有沒有用心記那份合約上的內容啊。
“羽凌峰,我不喜歡你再說髒話!”白淺淺走到他的面前,看着她,嘴脣被她雪白的牙齒輕輕地咬着。
羽凌峰有些無語地低着頭,她不喜歡,那他改唄!該死,這段感情裡他到底要改成什麼樣子才能夠讓她滿意。
“你怎麼不問剛纔是誰打的電話。”羽凌峰擡起頭,認真地看着她。
白淺淺放下了手裡的那些吃的,還能有誰,可能是林語芊,也可能是……肖臨落。
“肖落說,他祝我們幸福!”看出她沒有想知道的樣子,羽凌峰沒有猶豫地開了口,肖落已經放棄她了,那她是不是也可以遺忘跟他之間的回憶。
“哦。”沒有吃驚,沒有悲傷,她就是那麼淡淡地迴應了一句--哦。
這個女人,她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明明前一段時間她還爲了肖臨落哭哭啼啼的。
“白淺淺。”羽凌峰不悅地拉她轉過身來,揹着他她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表情,也根本無法從她的表情中看出她現在的情緒。
那種霧裡看花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
“我知道他會放手!”似乎猜出了他心裡的疑惑,白淺淺慢慢地轉過頭,臉上沒有一絲悲傷,很釋然的樣子。“我都知道。”
她知道什麼!
這個死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聰明瞭!
不悅於他們兩個的心靈相通,羽凌峰皺了皺眉頭,心情有些不爽。他心裡在想什麼,她不知道,但肖落心裡想什麼,她卻清楚得很。
這種感覺,讓他體會到了什麼叫人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感覺。
“你又生氣了!”看到他微微蹙眉的樣子,白淺淺突然擡頭笑了一下,脣輕輕地在他的脣上吻了一下,“如果你不生氣,我就主動吻你!”
“……”
這是什麼條件。
可偏偏……就是這個看起來渺小得不能再渺小的條件,羽凌峰竟然真的很沒有骨氣的……沒生氣了。
在病室裡呆了十幾天,羽凌峰閒得渾身都開始散架,醫生說羽凌峰出院後要經常運動,出院後的當天白淺淺就打電話給john讓他帶着羽凌峰做他最喜歡的運動。
誰知道羽凌峰在知道她的意圖後很直接地甩了幾個字,“我最喜歡在牀上運動!”
白淺淺甩給他一個赤果果的白眼,冷冷地將他丟給了john。
john說羽凌峰曾經在學校被人喻稱爲網球王子。
聽說在他上學年代,曾經有不少的女生爲了看他看一次網球從各市奔到e市,甚至有一次羽凌峰代表學校參加比賽的時候曾經引發了一陣暴亂,十幾個女人爲了爭取前排位置從高臺上摔了下來……
想不到羽凌峰竟然還有這樣光輝事蹟,白淺淺不解極了。
“怎麼可能,像他這樣壞脾氣的男人竟然還有人喜歡?”張了張嘴,白淺淺簡直有些不相信那些女人的大腦。
“……”
羽凌峰正在旁邊做熱身運動,聽到她說的話,臉上的表情難看到了極點。“我脾氣哪裡不好了?”他以前對女人的脾氣算不了好,但應該也算不上壞。
白淺淺瞟了他一眼,一副你現在的脾氣就很不好的樣子。
nt旗下的英吉爾網球場上,十幾對人在激情地比拼着,白淺淺拿着照相機懶散地看着球場上的羽凌峰和john,其實john是一個很有安全感的男人,雖然他長得沒有羽凌峰帥氣,但是能夠成爲他的女朋友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結果,就因爲她情不自禁地多掃了john幾眼,羽凌峰在球場上發揮了極其不要臉的精神,明知道john不擅長左手攻球,卻偏偏刻意打向左邊。
“羽凌峰,你佔便宜!”中場休息,白淺淺沒好看地瞪了羽凌峰一眼,將礦泉水送到john的手上。
可憐的羽大總裁從看到她站起來送水開始目光就一直跟隨着她,直到看到她把水送到別的男人手上時這才高傲地仰起頭,鼻子朝天哼了幾聲,“我哪裡佔便宜了,我是個病人,他連個病人都打不過!”
“人家john是在讓你!”白淺淺蹙眉提醒。
爲了不牽出他的傷,john已經很牽就他了。
羽凌峰這才冷冷地盯着她,目光穿過她徑直射向john,“你在讓我?”他堂堂風靡天下的網球王子需要他讓?開什麼玩笑?”
“沒有……我沒有讓你,羽總,我剛纔接了個電話,公司裡好像有急事!”現在不走更待何時,羽凌峰發起瘋了誰也制止不了他。
萬一真正牽動了傷口,那他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
“我問你剛纔是不是在讓我?公司裡能有什麼急事!”羽凌峰現在活脫脫就是一個混世魔王。
看出他現在眼神裡的挑釁之意,john忍不住撫額,白小姐現在怎麼就是看不出來羽總愛面子的事實呢!
“咦,這位不是羽總嗎?”來這裡打網球的人都是一些世家名媛,白淺淺聞聲望去,只見一對穿着情侶裝的男女拿着網球拍走過來,女人束着馬尾辮,顯得異常的有精神。
“羽總,上一次我們匆匆忙忙見了一面,我還有好多話沒有跟羽總說呢!”女人完全不顧她身邊的男子,向羽凌峰拋了一個媚眼。
羽凌峰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地盯了白淺淺一眼,這個女人現在不是在害他嗎?天知道白淺淺最後最討厭他跟別的女人一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