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是羅晴,可語氣和神態分明是自己的母親。寧緋試圖平復心情,卻毫無作用:“媽,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是以羅晴的身份出現。”羅晴,哦不對,是斐奕輕偷偷瞄向門外,確定外面沒有人說:“我與這個地方有些糾葛,當年沒完成的事情,只能借這個丫頭的身體,來告訴你了。”
斐奕輕回過頭來,看着渾身溼噠噠的寧緋說:“你趕緊把自己收拾一下吧!這是一個比較長的故事。”寧緋聞言拿了換的衣服,匆匆跑去了二樓拐角的浴室。斐奕輕趁她離開的時候,出門倚在欄杆上。仰頭望着五樓的房子,頗多感觸地說:“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在這裡啊!”
就在她收回目光的時候,住在五樓的秋月推門走出來。秋月不經意地低頭望下去,正巧看到羅晴的臉。羅晴!羅晴回來了!秋月幾乎是奔着跑向二樓,朝着羅晴奔過來:“羅晴,你不要緊吧?有沒有受傷?你去了哪裡?”秋月壓抑不住的興奮和疑問,導致她問了很多問題。見到羅晴壓根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她只好把話改爲:“你終於回來了。回來了就好。”
伴隨着秋月輕輕的嘆氣聲,羅晴對着她比着剪刀手道:“是的,我回來了。終於回來了!”秋月木訥地盯着羅晴的表情,臉上一點點地爬滿着疑慮,緊接着就被震驚的神情所取代:“是奕輕姐姐嗎?你還活着?當年.當年.”秋月語無倫次地打着結巴,斐奕輕把視線看向夜空:“我說過了,我會回來的。即使是以這樣的模樣出現,你很害怕?”
秋月猛烈地搖頭,她帶着哭腔的聲音裡滿是顫抖:“遲了整整24年,事情糟透了,全部都。。”五樓響起秋月雙胞胎孩子呼喚着她的聲音,斐奕輕聽着可愛的童音,有點不可置信地道:“你居然讓孩子也住在這裡,你瘋了嗎?”秋月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有什麼關係嗎?奕輕姐姐你言而無信,你憑什麼管我這麼多?”“先上去看着孩子吧!他們不是你意氣用事的工具。”猶如24年前般的理智,斐奕輕推搡着秋月離開。
秋月一步三回頭地望着斐奕輕,而斐奕輕僅僅是低垂着頭沉思不語。站在不遠處的寧緋聽得一清二楚,24年前的事情?秋月和媽媽是舊識,並且秋月僅憑着媽媽的一個動作,就能說出名字。conad1;看來她們之間是有什麼糾葛的嗎?寧緋想到這裡,便一步步地走近斐奕輕:“秋月她.”
斐奕輕拉着她進了屋,從口袋裡拿出一支簪子,拴在了門上,作爲暫時的栓子。“我和秋月的確相識,不過我離開的時候,是生命垂危地被迫帶離這裡。她以爲我會死去,我則告訴她,如果我還活着,會再次回到這裡。如果我沒回來,就證明我真的死了。”斐奕輕和寧緋躺在牀上,說着她與秋月的事情。生命垂危?寧緋第一次知道斐奕輕還有這樣的事情:“你是爲什麼來到了這裡?你與秋月是有什麼約定嗎?”
“說起這件事情,完全算是我的責任了。畢竟我答應的事情延遲了24年,而且我已經不屬於這個現世的人了。算是我欺騙了她吧!”斐奕輕懊惱地閉了閉眼睛,引得寧緋更加奇怪:“你們約定了什麼?”斐奕輕扶着自己的額頭:“爆出這個古鎮的秘密。可惜我收集素材不到一半,就出了意外。這件事情就被無限期地擱置了。”
“難道是與古鎮的建築有關嗎?”寧緋一下子來了精神問,斐奕輕點了點頭:“那時候我跟阿崎鬧了矛盾,索性出來旅行了。不知不覺地就來了這裡,因爲我是新聞系的,對環境什麼的都特別敏感,一直覺得這裡很不對勁。爲了蒐集素材,我幾乎整天都晃盪在古鎮的街上。接着就遇見了秋月,那時候她才五歲,拉着我的手就不鬆開,問我是不是記者。我說以後估計是的,她就告訴我這裡的事情,爲了尋找證據,我和她來到了這裡。”斐奕輕說到這裡,暫時停歇了下來。“怎麼不說了?”寧緋撐着臉頰,等待着斐奕輕的下文。
“當年這裡正在施工,由於那天下着雨,所有的工人都不在。正好爲我和秋月提供了極佳的機會。然而卻差點要了我的命,也差點毀了阿崎。這就是爲什麼計劃被無限期地擱置了。”斐奕輕想起那年的情景,還是忍不住地閉上了眼睛:“秋月年紀尚小,爬上四樓的時候,體力不支地就要從樓上摔下去。我自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故發生的,結果我抱着她一起掉了下去。儘管在下落過程中,我拼命抓住可以緩衝的物體,可還是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當場呈現出昏迷狀態。”
斐奕輕深呼吸了一下說:“昏迷了將近一兩分鐘的時間,秋月問我有沒有事。conad2;我當時只是覺得頭很痛,並未察覺其他的異常,等到我坐起身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出大事了。秋月喊了醫生,而前來找我的阿崎也正巧出現在了這裡。”
“很嚴重嗎?”寧緋喉嚨一緊地問,斐奕輕搖了搖頭:“其實不算很嚴重,只要做個手術就行。可偏偏秋月喊來的醫生,是個實習生。我當時是腹腔內大出血,要立即開腹將血吸引出來,再進行止血縫合就行。手術雖小,但時間緊迫。如果不快速手術,我真的會死。”
“實習生不敢動手術,他說還沒有看過怎麼手術的過程,不能幫我做。我那時候就覺得我完蛋了。”斐奕輕嘆了一口氣,臉朝向寧緋說。寧緋想了想:“然後是爸爸幫你做的手術?!”斐奕輕臉上並無開心的神色:“我倒希望他沒做這個手術,這個手術導致他患抑鬱症整整一年。他不過是個剛上大二的醫學生,除了看醫書和解剖課,他只是對這個手術的步驟清楚而已,卻從未上手。我記得他拿着手術刀的手都在顫抖,那次手術幾乎花光了他積攢了20年的勇氣。”
“幸好他不精湛的手術技巧救了我,可我也立即被轉送大醫院了,不得不與秋月暫時離別。當我一點點的好起來,寧崎卻一次也沒看過我。從我朋友那裡才得知,寧崎因爲我患了抑鬱症,他始終不能忘記滿手的鮮血,以及我會死掉的幻影,日日夜夜折磨着他。他不能見我了,甚至連最愛的醫學都要放棄了。”
斐奕輕擡頭望着天花板:“這種情況下我自然放下了秋月的事情,一心一意只想治好阿崎的心病。那一年太難熬了,難熬到我忘記很多事情,秋月的事情,或許也是這樣被我忘記了吧!一年之後阿崎的抑鬱症好了,我們就結婚了。阿崎忙着他的醫學,我忙着收集各種素材。我們都很忙,無限期被我擱置的事情,我竟一點也沒有想起來過。”
“這次機緣巧合之下你來到了這裡,冥冥之中自有註定吧!我認爲我該去完成被我擱置了這麼久的事情了。”斐奕輕的語氣裡,帶着太濃烈的蒼涼。寧緋縮了縮脖子:“這裡古怪的地方是哪裡?”“水下。”斐奕輕盯着窗外說。如果您覺得非常好看!那麼就請您把本站的網址!推薦給您的小夥伴一起圍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