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竟然是蕭景月,見他跑得那麼急,定是被剛纔那響動嚇到了。
慌忙的掩去了眼底的殺氣,收回手中絲線,她定了定神,隨即揚起一腳又將一塊瓦片飛了出去。剛纔,差一點便可要了那女人的命,倒是蕭景月的出現讓她有了活命的機會。
站在屋檐下,看見她險些滑倒,蕭景月又急又氣,陰沉着臉緩緩道,“你這又是作何大清早的又要上去看煙花嗎”
“呃,呵呵,我就是上來看看有沒有人放煙花”這謊話,越來越沒水準了,上次她是上了偏房的屋的那些話,字字句句都在眼前晃過
如若有一天,你真的愛上了一個人,便會願意爲她做一切事情,不論大小。小到,她食慾不振吃得少了,你也會擔心不已。大到,她有危險時,你可以爲了她不顧自己的生命
於他,真的會有那麼一天嗎
身後,桑千雪眼見他去了後院,隨即飛一般的衝進門中,將一切收拾妥當,又將依舊睡着的巧蓮扔進了小蕙房中,這才慌忙的走到裡屋去換衣服。
剛纔,好險蕭景月好像是故意裝聾作啞,對一切事情都不過問,不然她就有口難辯了。
利落的換上一套鵝黃色廣袖羅裙,她又從首飾盒中找出一對纖巧玲瓏耳墜帶上,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髮,這才認真打量起銅鏡中的那張臉。
雖然不是很差勁,可跟蕭景月那張足以迷死萬千女人的完美俊顏相比,她就是掉落在地的塵土,遙不可及也不知,哪一天她能換下這張不屬於她的臉,讓他也好生驚豔一番。
看了看乾乾的嘴脣和略顯蒼白的臉頰,她隨即打開了那許久不曾碰過的胭脂盒子,細心描繪起來。
這一次,可是和她的男人一同上街,並且還是頭一次,不能太隨意。
片刻後,她打開了房門,看到的卻是蕭景月黑沉如鍋底的臉,他緊盯着那對在她耳邊前後擺動的耳墜,沉聲道,“你要的東西找不着,不如我派人將偏房拆了,仔細找找”
“呵呵,我記錯了,上次已經帶回房中了”無視他的黑臉,桑千雪指着掛在耳垂上的墜子輕笑道,“就是這對,我剛纔找到。”
“是嗎,真是該死的巧”眼角瞥見那個依舊掛在她腰間的盤龍墜,他的臉色終是緩和了幾分,至少他的一番心意沒被人當做驢肝肺,這就足夠了
那個盤龍墜,裡邊裝着母妃二十年前爲他求來的平安符,這符從未離過身,也保他一路走來總算是有驚無險。如今他將它轉贈於桑千雪,同樣希望她能夠永遠平安。
母妃說,爲他求來這個平安符,不求他半生富貴,只求一生平安。也不知他此生能不能做到,但他卻希望桑千雪能夠活得這般舒適,那也不枉費母妃一番心意。
“嘿嘿,不說這個了,我們快走吧”大步走上前,她一把挽起蕭景月的胳膊,拽着他朝院外走去。
今天,依舊是個萬里無雲的晴好天氣,她要和身邊這個妖孽男人一同去逛街情深不壽也好,宿命難逃也罷,暫且都放在一邊,待到了那一日再來思量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