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姚貴妃也是愛穿紅衣的,不過卻都是些高貴莊重的衣服,從不及今日這般妖豔。這樣的紅,叫人覺得刺眼,也有些反感。再看她的妝容,也略有妖媚之氣,那張保養得當的臉上有着些許邪魅,笑得有些詭異,尤其那一雙染着丹蔻的手,讓他難以接受。
她是個略有潔癖的女人,不喜將那乾淨透明的指甲染得血紅,更不屑在臉上擦那麼多胭脂,怎麼今日卻變得這般的不正常,叫人擔心。
緩緩走到蕭景月身前,姚貴妃笑得嫵媚,“月兒,你看母妃這一身可還美?”
猛地一個哆嗦,蕭景月慌得後退半步,鼻子一癢,險些被她身上那香味嗆得打噴嚏,“母妃,你沒事吧?”皺眉,他終是直接問道。
“我能有什麼事,倒是你叫人擔憂啊!”
“兒臣有什麼可讓母妃擔憂的?”他們已有許久不曾像現在這般靠近談話了,她也有很多年都不曾過問他的事情。自從他能獨立起,她便徹底放開了他的手,不再束縛他,今日怎麼又說起了這樣讓人費解的話!
“呵呵!”驀地冷笑,姚貴妃隨即湊上前來看着他,緩緩道,“自然``````是擔心你那王妃!”
她?
“有何好擔憂的?”
“擔憂她,有一日會離你而去,會拋棄你!”笑出了聲,姚貴妃一臉奇怪的神色,更叫蕭景月感到詫異。
好端端的,她怎麼就提起桑千雪,還說出如此奇怪的話,難道是她聽見了什麼風聲?
有關她的事,他爲何都不知道?反而叫姚貴妃先知道了!
“母妃何出此言?”微微眯眼,那狹長的鳳眼中漾過一抹叫人難以發覺的精光。
昨晚,他才下過決定,怎會那麼輕易放她離去,更不許她拋棄他。
“還需要我多說嗎?你的王妃,她會背叛你,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笑意越發的邪惡,姚貴妃早已沒了往日的莊重,變得陰陽怪氣。
皺眉,眼底閃過一抹慍怒,蕭景月緩緩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搖頭,姚貴妃不可置否,“不,你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膽怯,不敢不去相信,也不敢去懷疑!哈哈哈哈,堂堂天朝三殿下,竟然會爲了這個膽怯,真是好笑啊!你爲了一個女人,完全變了模樣,你知道嗎?你的母妃,當年就是這樣死去的,爲了一個不靠譜的男人,她放棄了她的生命,結果呢?要不是我,你恐怕早就死在這爾虞我詐的後宮之中,哪還能活到現在!”
即便,活到了現在,他也是麻木不止,唯有桑千雪的出現,才叫他看到了活着的意義。
爲何,這才一晚的時間,就要他聽到這樣的話!他的妻子會背叛他,會拋棄他,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難道,老住持的話真的很快就要應驗了!
她於他,真的就沒有愛?
想到母妃,他的心不由得揪疼,尤想起母妃去世的那晚,那樣撕心裂肺的慘叫,那樣絕望的眼神,那痛苦的模樣,每一樣都叫他難受不已。
“不要說了。”確實如她所說,他是膽怯,不想聽也不願聽。
“我偏要說,要說到你相信爲止。月兒,我們來打個賭吧!”
“賭什麼?”這一刻,他真的懼怕,話語中都少了底氣。
嘿嘿一笑,姚貴妃隨即附在他耳邊緩緩道,“賭你會相信我所說的話,賭你的王妃兩個月內會背叛你,離你而去,賭你``````很難走出這間屋子。”
她的話,越來越詭異,越來越叫人費解。
“我的月兒,我再送你一個禮物吧!”笑的得意,她旋即一臉神秘的說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過了這個冬日,在某一處地方,會有一座好大好大的墳墓,裡邊躺着一個好可憐好可憐的人,他一生都是孤獨的,好可憐``````”
冬日,墳墓,孤獨,可憐``````
“墳裡躺着的,是誰?”站在原處,蕭景月眼瞼垂下,看着地面的九鳳附龍紋地毯,聲音極輕。
“哈哈!”突然笑了起來,姚貴妃轉身看着他,不允許他躲避她的眼神,陰陽怪氣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想知道嗎?回去問你的王妃好了?是她親手把那個人埋葬的,她最清楚不過了!那裡邊躺着的,真是個可憐的人啊,一個孤鬼而已。”說罷,她竟大笑出聲,那笑聲極爲刺耳,讓蕭景月驀地後退兩步。
一個孤鬼!
說的就是他吧!
難道,他最後一個小小的願望都無法實現嗎?難道她終是會離他而去,甚至親手將他埋葬?
他,不信!
“母妃,兒臣看你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兒臣還要趕着去上早朝,就不配你了。”今天的鳳央宮,今天的姚貴妃,何其的詭異,卻讓向來不懼任何事情的他有些驚慌,趕着要離開。
“怎麼,都不多陪陪母妃,說不定你以後想陪都沒有機會了!”
這句話,叫他渾身一震,“母妃,你這話什麼意思?”
剛問完話,下一瞬,姚貴妃便用行動告訴了他,是何意思!
那張白皙漂亮的臉,被她那尖尖的指甲猛地劃出幾條猙獰的口子,蕭景月擡眼,卻與她那詭異的眼神不期而遇,慌得連忙伸手去拉她,“母妃,你做什麼?”
難怪如此陰陽怪氣,像是中了邪。
“小心啊,小心你的王妃背叛你,你要相信我,相信你母妃說的話!”近乎殘忍的笑意,她一字一句說得清楚,臉上的口子隨着嘴角的動作前後牽扯,幾條血痕瞬間拉到了下巴。鮮血滴落,卻不是該有的紅,而是刺眼的黑,還伴着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之氣。
驀地警覺,蕭景月想要搬住她的手,無奈今日她的力氣大得驚人。一隻滿是黑血的手猛地伸來,令他連連後退,卻還聽見她幾近哀怨的喊道,“你要相信我,不然我就白死了,我對不起你的母妃,對不起你啊!”
“嗚嗚,當年``````是我在她的湯藥裡放了鴆毒,是我叫她慘死冷宮,是我害她``````哈哈``````嗚嗚嗚``````是我對不起她啊!”
這一刻,她已經分不清是笑還是哭,嘴裡一直說着那些從未被人發現的陳年往事,聲音極其陰冷。
渾身一僵,蕭景月再也無法動作,就這樣直直的站在原處,看着眼前的女人不斷抓扯自己的臉和脖子。聲聲詭異的笑在耳邊迴響,他卻沒有半點想要阻止的意思,那瞬間緊縮的瞳,有着難以言喻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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