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兩個闊別已久的姐妹互相對視着,沈陳魚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石緲,就怕眨一下眼睛,她就會從眼前消失。
“是我,我回來了。”看着久別的親人以及朋友,石緲張張嘴巴,千言萬語最終化作這四個最簡單的字,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以後不許斷了聯繫,不許隨便消失!你再不回來悅悅可要被我帶去我們沈家了!”沈陳魚笑着挖苦自己的好朋友,笑着笑着眼淚卻不由自主的落下來,這兩個月來的擔心全都化成了淚水。
這兩個月來石家的事情完全都是沈陳魚一個人在支撐,石緲自然全都知道,笑着上前抱住自己的好朋友,她輕輕說道:“魚魚,這兩個月辛苦你了。”
“我們是什麼關係?這還不都是我應該做的,你這是說什麼傻話呢!”魚魚嗔了石緲一句,終於破涕爲笑。
“石師姐,你最近可好?你是怎麼逃出來的?”柳鶴也湊了過來,見到石緲好端端的站在這裡,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何有爲也跟着附和起來,眼中滿滿的都是歡喜,“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我們都在這兒等了快兩個月了,也不見你有消息,都快急死我們了。”
石桂英雖然沒有文化,卻也聽出柳鶴和何有爲話中的涵義,有些不解的問道:“緲緲,你不說是出差順道幫忙執行任務,怎麼還被關起來了?”
衆人圍上前來,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的,話語中的關心與緊張聽得石緲眼睛有些酸脹,這時候一個小小的人兒突然衝到石緲懷裡,哭喊道:“姐!我還以爲你不要我了!”石悅這麼一哭,石桂英和沈陳魚的眼淚也跟着落下來,這兩個月來她們幾乎每日都擔心的睡不着覺,石緲趕緊把石悅摟在懷裡,“傻孩子,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怎麼可能不要你了,姐姐是真的有事情纔回不來的。”
躲在後面的小魚被這滿屋子又哭又鬧的畫面徹底弄暈了,大眼睛眨巴眨巴躲在後面不敢出來了。“這些日子我真的是有事情,這一次我回來了,一切的事情就都交給我吧!”石緲抱着還在哭的石悅,對大家說着。
就在剛剛柳鶴已經傳音將石悅是天靈根的事情告訴給石緲了,沈陳魚也把這兩個月來家裡總是被人盯着的事情告訴給了石緲,不過她並沒有說這些天來一直保持着他們的安全,完全是因爲沈家的勢力已經被她調動到S市了。
有些事情不必說明,朋友之間便能夠互相明白,你爲我好,我也是真心的爲你好,這就是朋友。石緲也知道外面還有一些人在等着自己,他們還沒有進來那是因爲關冕和雷無沉還沒完全被說服,不過只要他們的師父出面,他們也是沒有任何辦法的,對於這一點,石緲一點也不責怪他們,這兩個月能夠堅持來家裡幫忙就已經很珍貴了。
交情,只有在一個人遇到事情的時候才能夠體現出來。
看看柳鶴與何有爲,石緲沒有詢問他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悅悅是天靈根的事情石緲有些意外,不過悅悅現在年紀還小,她根本不打算讓悅悅這麼早接觸這些東西,於是轉頭對石桂英說道:“姑媽,兩個孩子都困了,你帶他們去房間休息吧,你也不要出來。”
“兩個孩子?那個在哪兒呢?”石桂英被石緲的話弄懵了,其他人也是一頭霧水,所有人早已經陷入重逢的驚喜中,壓根兒就沒注意到石緲的身後還跟着一個“小尾巴”。
“小魚,快出來吧!”石緲轉身叫了一聲,石悅也擡起頭來,一臉好奇的往石緲的身後看去。
在衆人的目光下,一身白色運動裝的小美男緩緩的走到大家的面前,長長的黑髮如綢緞一般,白皙嫩滑的皮膚,紅潤的小嘴,醉人的眼眸,活脫脫一個小美人胚子。
看着這小魚,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你從哪裡拐來這麼個小美人兒?簡直是尤物啊!”過了一會兒,沈陳魚衝上前來,輕輕的捏了一下小魚的小臉蛋,壞壞一笑,“有沒有小JJ啊?”
一看見美人兒,沈陳魚的色※女潛質全都發揮出來了,石緲白了她一眼,“我們小魚可是個男娃兒,你別毛手毛腳的。你這個色女!”
“男娃兒?”一聽不是女孩,沈陳魚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給我當童養夫吧!”
“童養夫是什麼?”小魚眉頭輕皺起來,一瞬間有些後悔跟隨石緲出來了,總覺得這個喜歡動手動腳的女人好像很不友善。
沈陳魚惡趣味的微微一笑,張口道:“童養夫就是……”
眼見兩個孩子瞪大了眼睛等着沈陳魚爲他們解惑,石緲趕緊推了她一把,“快點讓兩個孩子睡覺去,我們還有正事要做呢,馬上就有客人到了。”
石緲已經感覺到有靈識不斷的往這邊掃來,猜想這些人肯定是要來興師問罪了。
胳膊擰不過大腿,雷無沉就算再有不滿意的地方,也不敢頂撞自己的師父,而關冕就算再關心石緲也是看在關慶的面子上,也不可能爲了這件事得罪了所有的散修,再說,就算他堅持也沒有用,就連自己的師父薛紅謹也一樣想要得到石悅,如今靈氣稀薄,有靈根的修行天才可是越來越少了。
感受到有許多人在往自己家靠近,沈陳魚與石桂英帶着孩子全都躲進了臥室裡,聽見敲門聲傳來,石緲也不緊張,穩穩的坐在沙發上,叫何有爲將門打開。
門一打開,季青佟刻薄的聲音便傳了進來,“不知道我師父和各位前輩在門外嗎?你們是不是故意不給開門!真是不知死活!”
季青佟的師父是一名練氣大圓滿的修士,手上的招魂幡隱隱泛着青氣,靜礬與薛紅謹並不喜歡她們,只是這兩個月來,大家也早已經失去了耐心,雖然不恥季青佟的行爲,卻也都沒有阻攔,他們也是想出這一口氣。
待季青佟說完,靜礬才趕緊出來打圓場,“何小友不必生氣,快把石緲的妹妹帶給我們見見吧!”門外的散修大多是那日與輕玄派戰鬥過的,對何有爲和柳鶴也都熟悉,各個說起話來都不客氣,好像馬上就把石悅當成貨物打包帶走一般。
聽他們說的話,石緲就氣不打一出來,坐在屋子裡說道:“有爲,讓他們都進來吧!”
何有爲並沒有說話,只是側過身子,那些人就一個個一臉神氣的往屋裡走去,何有爲心裡暗笑,“哼,一羣只知道要好處的土匪,我看你們這回還神氣不神氣了!”
走進客廳有幾位散修還在互相聊天,待看見沙發上的石緲,卻一個個笑容全都僵在臉上,那副模樣更像是大白天見到鬼了一樣。石緲一直隱藏着氣息,靜礬和薛紅謹也沒感覺到,待看見石緲,兩人臉面上頓時過不去了,石緲爲了執行任務失蹤了兩個月,他們卻跑到這裡撒野,天下間也沒有這麼可惡的人了。
薛紅謹並未抱着其他心思,只是一心想收攬人才,見石緲回來了,也換了態度,“石緲,你終於回來了,這段日子真是委屈你了!”
“薛前輩哪裡的話,徐大哥他們還好吧?”石緲也不是存心難爲別人,也與薛紅謹客套了兩句。
“從丹霞山回來以後,他們就一直在休假,一直沒離開丹霞山附近,其實他們是不相信你會失蹤,一直在附近尋找你的下落。”薛紅謹臉上的關心是真心實意的。
提到徐轍和穆吏,石緲臉色也好了許久,正要開口說話,卻被其他散修打斷了。“薛道友,石小友,你們的家常還是一會兒再敘吧,我們可都是有事而來的。”說話的人正是當日那個極其蠻橫的晨心道長。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起來,靜礬上下打量石緲一番,見石緲的修爲幾乎察覺不到,心裡有些失望,開口說道:“石小友,你能夠平安回來,我們都很替你開心,不過有些事情我們也正想與你當面說呢。”
“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作爲這些人裡比較有威望的,靜礬也就成爲了代言人,開口說道:“我們只是想知道你這兩個月都在哪裡,當日又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有關於令妹的事情,我們可以私下再談。”
“私下談?”薛紅謹挑起眉毛,“靜礬,你說話還是這麼有趣啊!我可是也爲此事而來的。”
薛虹謹這樣一攪合,其他人也不出聲了,他們可都不是爲了收徒而來的,資質再好也只是個徒弟,他們更想知道的是石緲到底有什麼秘密沒有說出來,最好有什麼法寶也都交出來。
看着靜礬不吭聲了,石緲笑着坐下來,看着他們衆人,“也不知道前輩們到底想知道什麼事情?”
“你當初爲何能夠修仙?到底是得了什麼法寶!”
“輕玄派爲何能夠放你出來,你們到底是不是一夥的!”
“若是有法寶交出來,我們爲你看一看,可好?”
“原來大家都是爲了法寶而來,那真是不好意思,晚輩只是窮散修一個,只知道法寶二字怎麼寫見都沒見過。至於當初爲何能夠修仙嗎?完全都是我師父教導有方。”石緲皮笑肉不笑的說着,心裡卻早已經燃起了熊熊怒火,簡直就是一羣土匪,竟然明目張膽的跑到自己家裡來要求鑑定法寶來了!當她是三歲小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