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在血池底下?”陸刃皺着眉頭看一眼石緲,有些不放心的問道:“銀屍雖然不在了,那血池中的毒性卻依舊還在,你這樣難道沒有危險嗎?”
想不到陸刃還有這等心思,看來平日裡都是看錯她了,石緲淡淡一笑剛要開口解釋,可不等石緲開口,陸刃又賤兮兮的搓着手笑道:“不如你把小冥龍給我們留下吧,這樣萬一你有什麼危險,我們也好去救你。”
關心就是關心,怎麼又要扯到小冥龍身上了?
巴陵冷哼一聲,顯然十分看不慣陸刃。
其他人卻低頭沉思起來,陸刃說話雖不中聽,卻也有幾分道理,那血池毒性極強,能夠腐蝕修士的身體,石緲如今身體還沒恢復過來,就貿然進入血池還要潛到血池裡面,就算是有巴陵跟隨,大家也還是不能放心啊!
錢樂樂抱住石緲的胳膊,嘟着嘴勸說道:“師姐你還是別去了,那血池可怕的很而且也不知道底下還有沒有什麼妖物,這樣下去太危險了,不如等我們離開這裡身體恢復以後一起下去看看。”
關冕與雷無沉也跟着點點頭,雖然能夠體諒徐轍的心情,可是這樣下去究竟太過冒險,而石緲這幾日所遇到的危險已經夠多的了,他們不想石緲再遇到什麼危險了。
只是這些人根本不瞭解石緲的個性,她原本就是個倔強的人,既然說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的,微笑着拒絕了大家的好意,石緲才說道:“大家不要再勸我了,修仙者就該言出必行,假如我們今日離開這裡,難保東西被其他人找到,到了那個時候就算後悔也沒有用了。”
躺在一旁的尤拉聽到石緲的話,以爲石緲是在擔心她將事情泄露給狼人一族,用沙啞的嗓子保證道:“石,我是不會將這件事情泄露給狼人一族的,恩將仇報並不是狼人一族的處事方式。”
石緲轉頭看向尤拉:“尤拉,我並不是在擔心你們,只是這島上還有很多其他修行者,我相信你們,卻不能相信其他人。”
聽到這句話,尤拉淡淡的笑了,強逼着自己壓制住心中激動。
狼人一族在西方國家的記載中都是骯髒的,兇殘的,暴力的族羣,世世代代受着教廷和獵人們的圍殺,可實際上呢?
他們狼人一族不但頭腦簡單,而且處事方式也直接的很,多年來就是因爲他們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纔會日日被教廷圍追堵截,以至於狼人一族的成員日益減少,遇到危險的時候狼人一族通常是先驅者,卻總是要被其他修行者嘲笑與鄙夷,也只有這個華夏的女修會選擇相信他們。
尤拉胸腔涌起濃濃的暖意,看來之前與華夏修士共患難這個選擇並沒有錯!得到這樣一個強大的朋友可比惹上這樣一個強大的敵人要強得多!
大家見石緲主意已定,不管誰規勸也沒有用,也都放棄了繼續規勸石緲的打算,反而叮囑石緲要小心謹慎,一旦發現身體承受不了血池的毒性,要記得趕緊回來。
不管大家說什麼,石緲都笑着一一應下,衆人這才依依不捨的目送石緲與巴陵一起跳下血池。
撲通一聲,一紫一白兩個身影消失在血池中,大家慢慢收起目光,關冕卻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他抱住胳膊問道:“你們誰注意到了,巴陵前輩剛剛回頭狠狠的看了我們一眼。”那眼神中分明帶着些警告的意味,以至於關冕記得如此清晰。
“有嗎?我只顧着看師姐了。”錢樂樂有些懷疑的問道,根本不相信關冕所說。
雷無沉也跟着附和:“是不是你看錯了,我們誰也沒得罪巴陵前輩,他沒必要瞪着我們啊!”
“的確,也許是你看錯了。”徐轍也跟着點點頭,其實除了關冕以外,誰都沒看巴陵,不是不想看巴陵而是壓根兒就不敢看巴陵,只怕一不小心就惹得巴陵不痛快,再來個血洗現場。
陸刃歪着腦袋看一眼關冕,賊兮兮的笑道:“關大少,你是不是近視眼忘記帶眼鏡出來了?我們各個都好好的,他瞪着我們做什麼?倒是石緲這丫頭啊!說什麼也不肯把小冥龍給我留下,想想我二八年華的青春單身美少年來此一趟竟然連片龍鱗都混不到,以後還有什麼臉交女朋友!”
“呸!”錢樂樂不客氣反駁道:“你這麼小氣會有女生願意做你女朋友纔怪呢!”錢樂樂話一落音,衆人便齊齊笑出聲來,雖然知道陸刃只是隨口說說,可是一想到陸刃這人要是交女朋友的話,那畫面一定很喜感。
尤拉聽的一知半解,見衆人齊齊笑出聲來,慢慢起身拍了拍陸刃的肩膀好心道:“假如華夏的女人都不喜歡你,你就來我們這邊,我願意做你的女人。”說完尤拉還朝陸刃扔了個飛吻。
看着落在自己肩膀上那毛茸茸的大手,陸刃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不用了,這不利於下一代。”
尤拉依舊不死心,苦口婆心道:“我的身體是狼人族裡最性感最健美的,跟我繁殖的後代一定特別強壯,你大可以放心。”
“……”想不到陸刃也有被人說的反駁不了的時候,只可惜石緲沒有看見這副畫面,要不然不知道會多麼感激尤拉呢!
幾人雖然距離血池不遠,可是石緲早已經聽不到外面的任何聲音了。
一跳進血池中,血池中所帶有的毒性便開始侵入石緲的皮膚,這讓石緲的身體又開始出現那種針扎一樣的痛感,滿目皆是鮮紅一片,如腐肉一般的惡臭味不斷的侵蝕着石緲的感官,巴陵靜靜的遊在石緲的身後,不知道是妖修的天性還是巴陵修爲很高的關係,一進入血池中巴陵便優雅的像一條魚,與石緲笨拙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感覺到巴陵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石緲變得更加不自在,身上有些灼熱的痛感,感覺這血池正在腐蝕着自己的皮膚,石緲變得更加緊張,她此刻擔心的是身上的衣服料子也是十分的普通,萬一被血池全部腐蝕掉了可怎麼辦?
那她豈不是要留在血池中一輩子都不用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