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嶽權恆這種盲目的自信到底源於什麼,如果真要找一句話來形容,那隻能說是因爲愛情吧!
魚魚無比同情的看着嶽權恆,不住的搖着頭,“如果有一天我被人騙了,我絕對做不到你這個樣子,因爲我最討厭的就是欺騙。”
嶽權恆沒有說話,只是咧開嘴角,無聲的笑了。
原來一直以來大家都是認爲阿紫是個壞人,而自己不過是一個被女人迷惑的失去理智的可憐蟲罷了。
搖搖晃晃的走出石家,嶽權恆擡頭看看天空,突然有些想不通,爲什麼一切會變成這個樣子。
客廳裡,石緲白了魚魚一眼,語重心長的對她說道:“魚魚,你太直接了,你低估嶽權恆對阿紫的迷戀。”
魚魚沒有說話,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看自己手機上的短信,“既然是沒有理由的迷戀,更應該及時斬斷纔好。”
好便是好!不好那就趕緊一刀兩斷,這就是魚魚對待愛情的看法。
過去的日子裡,魚魚的追求那是數也數不過來,憑着鮮明的個性加上姣好的相貌也足以令男人傾心,尤其是陷入愛河時候的魚魚,那個時候只要是對方的,那就都是好的,其他男人都會被她無視。
移情別戀的魚魚也是冷漠的,就算對方死纏爛打要死要活也依舊不會回頭。
“趙蒙呼叫我,我先走了,待會兒回來。”魚魚踩着拖鞋進了房間。
看着魚魚的背影,石緲只有搖頭淺笑,也不知道到什麼時候魚魚才能夠遇見能夠長相廝守的人,是趙蒙嗎?兩個人相識到現在也快一年了,希望是他吧!
天空中不知爲何突然下起了雨,石緲靜坐了幾個時辰,突然意識到天竟然快要亮了,而魚魚根本沒有回來。
黎明來臨之前,天空總是黑暗的,阿紫站在陽臺前看着黑暗而又混沌的天空,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妖狐一族自天地初開便已經存在,每一代都肩負着振興整個妖狐一族的使命,她不是天賦異稟的九尾狐,想要修煉到九尾狐的境界只靠着吸收日月精華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想要提高實力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走歪路!
妖修與人類不同,妖修的生命是久遠的,可是就算再久遠也抵不過時間長河的殘酷流動,幾百年不過是一朝一夕之間,一個朝代的更新替換也不過是眨眼之眼,正統妖修想要修煉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個是拜師學藝,一個是吸收日月精華。
拜師學藝這句話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太難,妖修原本就是被人所不齒的,尤其是妖狐一族,天生狐媚,體態妖嬈的妖狐只會淪爲人族或者是妖修的玩物。
很多年前阿紫修煉出人形之後也曾經試過拜師學藝,她跪在峨眉山的一處山洞前,跪了足足七天七夜,這七天裡她沒有喝一滴水,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不停的對着山洞的方向磕頭,但是對方終究沒有出來。
七天之後,阿紫一瘸一拐的從山上下來,看着已經死去多時的親人們,雙膝幾乎疼的無法再站起來。
總有一天我要獲得更高的實力!我要變得更強!
那天之後,阿紫去了人間,那個動亂的朝代裡,隨便死幾個百姓不會有人那麼在意,於是那些倒黴男人的精魄全都成爲了阿紫的養料。
月圓之夜,阿紫對着月光亮出鋒利的尾巴,不住的冷笑着,原來邪路走起來也是這麼的爽快!
那時候,那個人就這樣突然走進了阿紫的視線中,一個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修仙者,一個相貌英俊卻又善良的男人,一樣她拼了命才爲對方爭取而來的法寶,最後卻換了個遍體鱗傷,而對方卻順順利利的進入了練氣中期。
那個男人姓錢。
想在回想起來,阿紫依舊覺得身體中有些刻骨銘心的寒冷,胸口處和雙膝還在隱隱作痛,乾嘔了一聲,阿紫重重的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嶽權恆,我爲什麼不能早點遇到你?”阿紫淒厲的大叫着,淚水無聲的落下,順着她絕美的臉頰落在地上。
太陽緩緩升起,黎明已然到來。
打開窗子,石緲做了個深呼吸,魚魚還沒有回來。
何有爲揉着一頭亂髮走到客廳,看見石緲,打了個哈欠,“師父,咱們真的要去心福樓嗎?”
“當然要去。”拿起手機,想起阿紫臨行之前的話,石緲臉色沉了沉。
“不用去了。”嶽權恆失魂落魄的出現在石家,癱坐在沙發上,手中還握着一封帶着墨香的信。
何有爲看一眼嶽權恆,這小子是越來越沒有出息了,一把搶過嶽權恆手中的信,何有爲壞笑着問道:“怎麼,終於被那個阿紫拋棄了?”
嶽權恆坐在沙發上,雙手捂着臉,眼淚卻從他的指縫中流出來,“阿紫走了……走了……”
何有爲收起笑意,直接將手中的信遞給了石緲,石緲接過一看,只見上面寫着幾行字,“錢家人虧欠於我,我取走錢家玉牌卻沒有害他們性命已經算是天大的恩賜,心福樓裡埋伏重重,早已經有邪修盯上了你們,所以,石緲,你的修仙之路必定坎坷,而嶽權恆……我只恨沒有在最美的年華里遇見你,今日離去,後會無期……”
女人一生最美好的時代就是在少女時期,阿紫少女時期起碼要在二百年前,而嶽權恆今年不過才二十幾歲,看着這封信的人都能夠想象出來阿紫離開的時候到底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情。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假如在最美的那個年華遇見,也許就不會有今日的阿紫。 Wωω▲ TTKдN▲ ¢ ○
看着阿紫所留下的字跡,又看看崩潰中的嶽權恆,石緲嘴巴動了動,終於開口說道:“阿紫心裡是有你的,否則她也不會這樣不聲不響的離開,有緣分的話,你們早晚都會遇見。”
過了許久,嶽權恆滿面淚痕癡癡的笑出聲來,“阿紫心裡是有我的!”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嶽權恆瘋了一樣的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