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第一個說出臺詞的卻是那個白絕分身:“竟然是木葉的那個塔姆”
“還有”白絕意味深長地看了鼬一眼:“鼬先生的弟弟。”
老戲骨鼬立即反應過來,這是對他演技的最大考驗:
在不知情的卡卡西面前,他得表演成冷血殺人魔
而在知道部分內情的白絕面前,他又得符合“爲保護弟弟而強裝成冷血殺人魔”的人設
最難的是,影帝級別的鼬還得讓演對手戲的新手佐助跟上他的節奏。
於是鼬竭力控制住臉上的每一條肌肉,凝成一個冷酷的表情,又在其中悄然摻雜了幾絲不捨、幾絲痛苦。
他驀地用猩紅的寫輪眼代替了原本黑色的瞳孔,似是把心中的糾結都藏在了這一雙無情的血瞳背後。
在絕面前表現出複雜情緒的同時,又悄然給卡卡西等人施加了無限的壓迫力。
最終,他用絲毫沒有語調變化卻蘊藏着萬種思緒的聲音冷冷說道:
“我愚蠢的弟弟啊”
只是沒頭沒腦的一截話,卻給了人無限的遐想,讓人不得不讚嘆鼬深厚的臺詞功底和出色的臨場發揮。
沒有多餘無用的動作,全靠微表情和眼神的變化詮釋角色,好有張力的表演!
塔姆暗暗讚道。
有了影帝兄長的配戲,原本有些緊張的佐助也漸漸找準了戲路。
但是佐助畢竟是涉世未深的小演員,一上來就是奧斯卡級別的對手戲,讓他很有些緊張。
不過藝術終究來源於生活,佐助連忙仔細回憶起自己被洗腦前的痛苦心態,幫助自己儘快進入角色。
佐助先是嘴角嚅囁起來,在表情肌的細微運動下,他的神色變得愈來愈痛苦、也愈來愈瘋狂。
當情緒醞釀到極限時,佐助很巧妙地借用了自己的血繼那猩紅的二勾玉寫輪眼,將憤怒和仇恨一股腦地宣泄出來。
“魂淡!”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佐助寫輪眼中的黑色勾玉開始急速轉動起來,表情也徹底崩壞,卻正好符合了他苦大仇深、中二少年的人設。
說着,佐助還絲毫不管對身體的負荷,全功率地運轉起剛學會不久的雷切,讓手心耀眼奪目的雷光和歇斯底里的雷鳴代替他本人,發泄着那滿腔憤怒與痛苦。
最終,他還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不管不顧地就要一頭撲到鼬身前。
簡直是殿堂級的對手戲啊!
塔姆讚歎的同時,意識到他的戲份也差不多該上線了。
於是塔姆用舌頭驀地拴住“想要”衝上去報仇的佐助,用着有些關心又有些沉重的語氣說道:“佐助,冷靜點,你還不是他的對手!”
被塔姆的長舌頭緊緊拴了回來,佐助手上的雷光在剎那間消失。
而他卻依舊神色瘋狂,歇斯底里地向塔姆吼着:
“放開我!放開我!”
“我要殺了他!”
咳咳有點過了
塔姆連忙用眼神悄悄示意佐助收住情緒,防止他踏上瓊瑤式咆哮流派的不歸路。
佐助及時會意,在數息之間便調整了狀態,從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的狂躁不安,悄然轉換成悲傷而無力的自怨自艾。
“呵呵”枇杷十藏也反應過來,接上了龍套的臺詞:“鼬,你的弟弟還真是有活力啊。”
戲份雖然不多,枇杷十藏卻也是本色出演,很好地展現了一個冷血叛忍對親情的漠視和不屑。
鼬沒有迴應,只是微微用猩紅的眸子看向佐助,一切盡在不言中。
塔姆將“冷靜”下來的佐助放到身後,又馬上用有些震驚的表情說道:
“鼬,沒想到你也加入曉組織了”
按照人設來,塔姆應該是還不知道鼬的去向的。
“果然,波之國發生的事情,和曉有關!”
這裡的震驚倒是真的。
白絕分身完全沒看破這幾位演員的操作,只是用着有些牢騷的語氣說道:
“這下子麻煩了”
“沒想到木葉派來的人,竟然是塔姆先生你。”
“還好,我及時叫來了增援”
說着,他還轉過頭看向了同行的鼬和枇杷十藏。
塔姆頓時意識到,這文戲怕是要轉武戲了。
“香燐,你帶着佐助和達茲納先退開!”
塔姆認真地吩咐道,“接下來的戰鬥,你們的實力還不夠參與!”
“恩!”香燐點了點頭,牽起還在發愣狀態的佐助,就要往遠處躲去。
佐助卻是狀態不減,臨走前還特意在原地頓了頓,作出一副萬分不甘的痛苦神態,讓被矇在鼓裡的香燐莫名地有些心疼和同情。
直到被香燐拽了好幾次之後,佐助才艱澀地邁起步子,開始跟着香燐離開。
卡卡西則是神色凝重地走上前來,和塔姆並肩站好
而雛田也駕馭着身下的大米緩緩飛近,有些緊張地湊到塔姆身邊。
對於他們來說,要面對的是三個窮兇極惡的恐怖組織成員,一絲一毫都不能鬆懈。
可對塔姆、鼬和枇杷十藏來說,讓他們頭疼的就是:這沒有劇本、沒有動作指導的武戲,該怎麼演?
打得不賣力,容易露陷打得太賣力,又容易誤傷。
最終,在一番默契的眼神交流之中,枇杷十藏先行動手了。
他揮舞起斬首大刀,徑直逼向了卡卡西,然後沉聲說道:
“寫輪眼的卡卡西麼?”
“來試試我的斬首大刀吧!”
枇杷十藏很自覺地和旗木五五開戰成一團,以他的實力可以很完美地控制自己,與未到影級的卡卡西展開“生死對決”又不互相傷到。
卡卡西也很配合地縱身迎了上去,霎時間一陣金鐵交鳴,打得不亦樂乎。
鼬卻是看了一眼絕,說道:“絕,你不出手嗎?”
白絕分身笑了笑,說道:“我只是一個分身而已,沒有什麼戰鬥力。”
“而且對手也只有一隻蛤蟆和一個小姑娘,鼬先生也並不需要我的幫助吧?”
鼬點了點頭,便也緩緩地走上前來,迎向了塔姆和雛田。
雛田愈發緊張起來,小小的眉頭緊皺着,小心翼翼地看着面前這個曾經熟悉現在又無比陌生的宇智波鼬。
不過鼬卻一點都不覺得陌生。
鼬作爲代課的烏鴉老師,每天都和佐助呆在一起,這幾個孩子的動向他了如指掌。
正因爲如此,鼬對雛田的變化也很清楚,尤其是瞭解她身下那顆大白球的超規格破壞力。
其他人只是聽聞過日向家大小姐是能匹敵上忍的超級天才,他卻是知道這小姑娘是一個坐在移動尾獸炮上的大掛b。
鼬渾身緊繃着,注意着雛田的一舉一動。
作爲影帝,他不能顯現出特殊的警惕,卻又得時刻保證自己的安全,防止不知情的雛田上來就一炮轟得他半身不遂。
塔姆也注意到了鼬的爲難,於是他裝模作樣地用着戰術分析地口吻吩咐着雛田:
“雛田,這次的敵人和之前的不同。”
“你且不要出手,讓我來先行試探!”
“恩!”雛田認真地點了點頭,原本已經全功率運轉、亮成燈泡的轉生眼漸漸平靜了下來。
鼬暗暗鬆了口氣,眼神卻是愈發凌厲起來。
塔姆大大的蛙眼裡也滿是認真,雙方的視線在空氣中相互碰撞交織,最後默契在對方的眼底贊出一聲:“朋友,好演技!”
活了很多很多年、歷經戰鬥考驗的絕,到現在都沒有意識到
他遇上了劇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