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來也覺得現在的氣氛很微妙,讓他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對方的確是信了,瑣碎的解釋也沒有持續多久,所謂的人質們更是被當場釋放,雙方相視而笑、一片和諧歡樂的氣氛。
不過被揍慘了的風影我愛羅和剛從塔姆牌少管所裡放出來的博人,卻是沒那麼容易緩過來
而自來也就這麼成了一個活着的雕像,被一羣木葉的後輩圍着”供奉瞻仰“。
那些跟隨而來的暗部忍者中,一小部分人年紀和成年版鳴人相仿,對三忍自來也都保持着發自內心的崇敬
而剩下的年輕忍者們就更不得了:
因爲後來的自來也大人作爲“兩代火影的老師”、“爲村捐軀的英雄”,已經被編進教科書了
最重要的是,某位教科書中的英豪人物生前留下的十八禁作品還一直是暢銷書目,數十年如一日地豐富着一代代懵懂青少年的精神文明生活。
於是在巨大的反差之下,自來也就成了年輕人心目中的大明星,更是偉光正教科書上一股灼目的清流。
所以當一個活生生的狂鬼自來也站到大家面前時,木葉忍者們那熾熱的眼神擋都擋不住,讓自來也差點以爲自己是來這開了一場新書籤售會。
當然與籤售會不同、讓自來也頭皮發麻的是,自己一個個好好的活人怎麼就被一羣人當成“烈士”看了
曾經的暴躁老哥蛤蟆文太,如今卻是成了一個多愁善感的中老年退休大爺,大大的蛙眼裡滿是溼潤的淚光,看得自來也一陣恍惚。
他還是更熟悉那個見面就要拿刀砍人的文太。
成年版鳴人的情緒也不太正常,連自己兒子都不怎麼關注了,只是呆呆地望着自來也,複雜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唔我們還是先出發去木葉吧?”
自來也輕聲提醒着大家先幹正事,不要再來祭拜活人了
“好、好吧”
成年版鳴人終於清醒過來,同時在心中暗暗告誡自己:
這並不是屬於他的那個自來也老師。
塔姆一行人的目的已經解釋清楚,雙方已然達成共識,成年鳴人更是決定好好招待這羣來自平行世界的特殊客人。
化敵爲友自然是好的
至於綁架風影的駭人罪行?
火影忍者們最擅長的可不就是一笑泯恩仇麼
風影我愛羅本人可能有點小意見,但是他再怎麼有意見也打不過對面啊
一行人正準備出發,雛田卻是輕聲說道:
“那個司機還未曾徹底跑掉,我們還是接着坐雷車去木葉吧!”
兩天的體驗下來,雛田已經喜歡上了這種可以愜意休息、縱覽沿途風景、還能和朋友一路聊天娛樂的交通工具。
“額”
跟少女版的雛田說話,成年鳴人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尤其是那一雙炯炯有神的湛藍眼眸更是有種莫名的壓迫力,和鳴人印象中那個年輕時一直像只小兔子一樣的雛田氣質隱隱有些不同。
不過他還是說出了心中的疑問:“可是那輛雷車已經翻了啊”
在小櫻的鐵拳之下,這一段的鐵軌連帶着大片的地面都成了地質重災區,那輛雷車也東倒西歪地翻倒在地。
有時間把這玩意再搬起來放回軌道上,還不如直接用腿跑回木葉去。
“車沒壞就好”
雛田淡淡地說着,然後一雙轉生眼便驀地亮起,又緩緩看向了地面上那輛側翻的雷車。
在衆人詫異的眼神中,長達上百米的雷車便凌空飛起,又穩穩地向着前方漂浮而去,最終嚴絲合縫地落到了前方那尚且完好的鐵軌上。
然後雛田又向着曠野的方向,緩緩伸出了手。
五指虛張之下,竟是從上千米外的草叢中飛來一個滿臉驚慌、在空中費力撲騰着的中年人,正是之前那位棄車逃跑又放心不下風影而未曾走遠的雷車司機。
雛田手臂微微一甩,便將這名尚且沒反應過來的司機給隔空扔回了雷車駕駛室。
其實雛田發動能力,根本用不着手臂的動作。
但是塔姆說過,這樣子關鍵時刻可以通過手上的動作迷惑對手:
嘴上喊着黑虎掏心,結果用出一招烏鴉坐飛機,自然能實現出其不意的攻擊效果。
更重要的是,這樣子比較帥
顯然,成年版的鳴人和小櫻都被這一招帥到了。
十二歲的小櫻能和成年小櫻對拼怪力拳,十二歲的鳴人就能開出九尾模式,現在十二歲的雛田竟然揮手間就讓一整列雷車凌空飛起。
平行世界的他們,到底是有多猛啊
最終,雷車的汽笛聲再一次轟鳴起來,又載着衆人一齊往木葉行駛而去。
坐在同一列車廂之中,雙方深入地交談了起來,成年版鳴人和小櫻的心情不由地又泛起一陣波瀾。
而博人和佐良娜也各自站在他們父母身邊,好奇地傾聽着兩個世界的碰撞。
本應是級叛忍的宇智波鼬竟是光明正大地站在佐助身邊
本應是大蛇丸下屬的香燐竟然戴上了木葉的護額
而雛田不僅眼睛進化了,還多出來一個奇特的通靈獸塔姆。
經過一番交流之後,成年鳴人不禁感慨起來:
“所以說,你們那個世界的曉組織提前了三年就被剷除了。”
“長門師兄和小南師姐在木葉找到了歸宿,自來也老師也就不會死了”
又來了
自來也額間不由滲出一滴冷汗。
有了塔姆師弟之後,自來也這幾年可以說是順風順水:
每天和女神綱手一起帶徒弟,最後莫名其妙地就跟着師弟把世界給拯救了
這樣輕鬆幸福的經歷,讓自來也對成年版鳴人眼中的沉重傷感很是有些無所適從。
成年小櫻在意的卻是另一方面的事:
“你們竟然七歲就從忍校畢業了,而且佐助的隊友還是香燐?”
這個世界的香燐可是自家老公佐助的鐵桿迷妹,一直都是小櫻暗暗在意的對象。
就算後來兩人成了朋友,作爲女人小櫻也不可能放下心中的那一絲警惕
“怎麼?”
少女香燐卻是對成年小櫻這副怪異的口吻感到很是奇怪:“我有什麼問題麼?”
“沒、沒什麼”
成年小櫻有些尷尬地迴應着,她並不想展開討論這個問題,女兒佐良娜可還站着她身邊呢
身旁佐良娜卻是敏銳地聽出了媽媽話語中的不自然,心中早已編寫好的狗血劇本的筆墨不由地又濃了幾分。
“雛田、香燐和佐助是一個班的同學,那我的隊友又是誰?”
成年小櫻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便馬上轉移起話題來。
“我嗎?我從七歲畢業開始就跟着綱手老師學習了”
少女小櫻微微笑了起來:
“我的隊友是鳴人,而且”
“我們還是情侶哦!”
說着,少女小櫻還很自然地牽住了身旁鳴人的手
十指交扣之下,鳴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用另一隻手撓了撓自己璀璨的金色頭髮,然後露出了幸福的傻笑。
車廂裡的氣氛,頓時詭異了幾分。
鳴人的笑容之中卻是浮現出了堅定而認真的意味:
“不管你們這個世界的走向如何”
“我喜歡的是小櫻,這不會有錯!”
這是鳴人當初進入忍校之時就喊出的宣言,如今他成功地實現了。
兒時孤苦無依的記憶,讓鳴人對這一份沉甸甸的情感非常重視,而與小櫻單獨相處的五年忍者時光更是堅定了他的信念。
成年鳴人和小櫻目瞪口呆,思緒卻是不由地飛回了年少時的青蔥歲月。
早有劇本在腹內的博人和佐良娜更是雙目如電,兩道眼神在自家老爸老媽的臉上細細流轉着,想要尋找到一些印證狗血劇情的蛛絲馬跡。
然後,他們便成功地找到了
一方面,成年版的鳴人和小櫻都被對方如此大膽而荒誕的表現給震驚到了
另一方面,他們不由回憶起當初的複雜經歷:似乎差一點,他們就真的走到一起了
而成年鳴人詫異的表情之中,還夾雜着幾分美好回憶帶來的甜蜜:
一個堅持了十年的執念可不是那麼容易忘掉的
在忍校時,他和另一個世界的鳴人立下了同樣的宏願
不過他實現的是成爲火影的那一部分,而那位少年鳴人實現的卻是另一部分。
而在相同情感、共同回憶的驅使下,已是而立之年的兩位老同學下意識地轉頭看了一眼對方。
於是,成年鳴人和成年小櫻的目光很湊巧地在半空中碰撞到了一起。
兩位有故事的中年人頓時一齊不自然地紅了臉,然後又很默契地把各自緋紅的臉龐偏到了另一邊。
雖然這只是成年人婉約而剋制的細膩情感,但空氣中還是隱隱生出一種旖旎的氣味。
完了!
這兩人果然有問題!
博人和佐良娜心中同時一沉。
聯繫着前些日子思考出的成熟劇情,銀牌編劇博人又在腦海中衍生出了一些複雜的問題,比如說:
他作爲兒子,要不要告訴老媽這個殘酷的現實?
或者說,老媽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只是爲了自己和妹妹才強顏歡笑着
而金牌編劇佐良娜的思路更要清奇幾分,她已經預想到了未來:
如果那種事情真地發生了的話
到時候分家的時候,自己作爲女兒是要跟着不靠譜的親生父親,還是要跟着情感深厚、但可能不是自己親媽的母親?
如果是後者,自己豈不是得改名叫旋渦佐良娜
而遠在某深山老林中,正倚着一棵大樹小憩的宇智波佐助,突然猛地從睡夢中驚醒。
什麼情況?
自己也沒做噩夢啊
成年佐助不由皺起了眉頭,難不成還有人能對他用出幻術不成?
奇怪之餘佐助也沒有多想,只是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行裝,便接着踏上了他那永無止境的荒野求生之路。
清風徐過,振衣去塵,之前悄然落滿了佐助髮梢的綠葉,也在他身周散落出片片綠色的輕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