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尚未散盡的戰場邊,並排支起了兩張寬闊的桌子。
首座並肩坐着的是“塔姆——日向雛田投資發展集團”的兩位董事長,次席上就座的則是木葉官方的政治審覈專家三代火影與他的兩位弟子自來也和綱手。
而在桌前,則是井然有序地排着一條長長的隊伍。
一派大型企業招聘會的熱鬧氣象。
不久之前,再無抵抗能力的犯罪團伙頭目大蛇丸及其黨羽黑絕,也在正義面前低頭伏法、束手就擒。
而如何處理大蛇丸留下的穢土大軍,便成了一個亟待解決的重點問題。
最終,掌握着復活權柄和至高武力的塔姆決定:
木葉本村忍者直接獲取復活資格,外村忍者則是需要簽訂與本公司的“別天神”勞工合同才能復活。
而像水門、玖辛奈這樣的關係戶,自然是優先復活的。
所以不多時,來自兩個世界的鳴人們就分別從塔姆這裡領回去了一對爹媽
成年佐助領回去了一個哥哥
隨後趕來的綱手姬領回去了她的四個爺爺
而三代火影領回去了一個他自己。
但是除了這些優先照顧的關係戶以外,本村忍者中也有人渣敗類,外村忍者也不一定都願意出賣自由來重返人世,這其中還有許多細節值得仔細推敲商定。
於是,一場復活資格審查大會便如火如荼地展開了。
“我們的政策,你都弄明白了嗎?”
主考官塔姆公事公辦地詢問道。
“老夫要回歸淨土!”
肌肉兄貴三代雷影粗聲粗氣地說道。
“唔”
塔姆惱怒地拍了桌子,又無奈地指向了另一邊已經有不少人在等候的位置:
“我不是都說了,不想復活的自覺去那邊等候嗎?”
“果然雲隱村的忍者,腦子裡都是肌肉啊!”
冒犯三代雷影這麼一個忍界前輩便已經足夠失禮,公然地域黑一個大隱村更是極爲不智的行爲。
但是在場包括三代雷影本人在內的幾位雲隱強者,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和塔姆按雲隱習俗來一波快意恩仇
因爲塔姆身邊像一隻乖巧的小貓一般靜靜端坐着的
正是剛剛在兩軍陣前大發神威、掌控神樹十尾核按鈕、一個心情不好就能隨時送全忍界人上天的日向雛田小姐。
“好了,下一個!”
塔姆不耐煩地送走了三代雷影,又招呼着下一位報名者登場。
話音剛落,穿着曉組織制服、一頭金色馬尾的迪達拉便走上前來。
“唔是你啊!”
塔姆見到迪達拉,便興致缺缺地開始了公式化的對話:
“用一句話,闡述你能爲本公司創造的效益。”
“欸?”
迪達拉微微一愣,便有些不明所以地說道:“爲什麼要問這個?”
“廢話!”
塔姆隨口解釋道:
“你既不是本村忍者,也不是什麼善名在外的好人,本人還是恐怖組織的成員!”
“想復活的話,就只能擔任本公司的員工。”
“我作爲公司董事長,親自來問一問你有什麼價值值得本公司招募,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這”
迪達拉氣憤不已地指了指遠處已經和成年佐助團圓的異世界宇智波鼬,忿忿不平地說道:
“他也是曉組織的成員,怎麼就直接復活了?”
“額?你不知道?”
“哦你是平行世界的迪達拉啊!”
塔姆恍然大悟,又解釋道:
“鼬可是我們木葉隱村打入曉組織內部的臥底,屬於能直接復活的好人啊!”
“什麼?!那混賬竟然是”
迪達拉氣得想要吐血:
當年強行把他這個純潔少年拉進恐怖組織的社會大哥,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官方認證的臥底英雄?
“那麼他們兩個呢!”
“他們兩個可是我們曉組織的頭領,怎麼也問都不問就直接復活了?!”
迪達拉又憤怒地指向了尚且站在自來也身後的、剛剛被複活的異世界長門和小南。
正襟危坐着的自來也,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副尷尬的神情。
“哼!”
塔姆可不管自來也心中那一點不好意思的情緒,反而理直氣壯地解釋道:
“自來也是本董事長的師兄,他親自發話要復活的人,難道還需要浪費時間在資格審查上嗎?!”
“你!!”
年少輕狂不知世故的迪達拉,被塔姆那明目張膽搞裙帶關係的惡劣行爲給氣得說不出話來。
而當初帶領他誤入歧途、逼迫他在犯罪道路越走越遠的幾位黑道大哥,在他爲組織捐軀後卻接連洗白
如此黑白顛倒、荒誕不經的現實,更是讓迪達拉這位年輕的藝術家覺得世態炎涼、暗無天日。
但是沒有辦法,迪達拉不想就這麼重歸淨土,他還想繼續自己的藝術人生。
於是,迪達拉只好屈膝於黑暗的現實之下,按照塔姆的意思講解自己的“價值”
“除了爆炸就是爆炸,沒有什麼新意嘛”
“就不能說點能打動人心的話嗎?”
出於陡然發作的惡趣味,塔姆將前世從某些小幹部身上學來的不良作風演繹得活靈活現:
能多卡你一步就絕不開綠燈、能噁心人就絕對不說人話,總之就是能讓辦事的人覺得渾身難受
“可惡!”
“還要打動人心?”
被噁心得難受的年輕藝術家悲痛欲絕,不由地痛心疾首地慨然長嘆道:
“我迪達拉從小父母雙亡,只能寄人籬下,在那個脾氣古怪的老頭手下當學徒!”
“九歲那年我爲了追求藝術,歷經千辛萬苦才從那個老頭手中逃出來;後來又在忍界顛沛流離、居無定所,更是屢屢遭受巖隱忍者的追殺不得安寧。”
“而那三個殺人犯強迫我加入恐怖組織的時候,我纔剛剛十二歲”
“可就算是這樣,我也從來沒有放棄我對藝術的追求!”
“我的整個人生,就只剩下我的藝術了!”
在這詭異的畫風之下,評委雛田小姐已經被感動得眼角溼潤。
“唔”
爲了照顧雛田那有所觸動的少女心,塔姆忙不迭地簽下了這位身世悲慘卻仍舊在逆境中堅持追求藝術的忍界好員工:
“大哥,別說了!”
“組織上已經決定了,就由你來擔任本公司建築部門的定向爆破總工程師!”
迪達拉欣然接受,便急匆匆地走到另一個隊伍排隊領取復活幣去了。
下一個候選人走了過來
“團藏?!”
塔姆有些詫異地喊出聲來,遲疑了片刻之後才接着問道:
“等等你是哪個團藏?”
團藏的臉色很是難看,憋了很久纔有些艱難地說道:“被你炸死的那個”
“那你還敢過來?!”
塔姆沒好氣地說道:“我能忍住沒再炸你一次就不錯了!”
因爲死得太憋屈、理想也未實現而執念深重的團藏放下了自己的尊嚴,對着面前自己的仇人低聲說道:
“可我也是木葉忍者”
“不是說,木葉忍者能夠直接復活的嗎?”
“哼!”
塔姆惡意滿滿地冷哼了一聲:
“團藏!你還不知道嗎?”
“你早就已經是木葉官方認證的叛徒了!”
說着塔姆便張口吐出了一大堆雜誌期刊,上面全部都是經過火影辦公室官方認證、有關於團藏罪惡行徑的新聞報道。
“這些文章,你拿去好好看看!”
塔姆不懷好意地往團藏手上扔了幾本記載比較全面的雜誌,又說道:
“看完這個,你還好意思回到木葉來嗎?”
團藏的臉色還未難看起來,審覈官三代火影的臉色卻搶先變成了豬腰子。
而團藏則是認真地起來了手中的那些專欄文章
“木葉建村以來首個副村級大老虎落馬?”
“志村團藏嚴重違反組織紀律、蓄意破壞和諧木葉建設進程?”
“二代火影親傳弟子以權謀私,毫無廉恥挖火之意志牆角?”
團藏着這樣的文章,臉色的陰沉程度很快就超過了三代火影。
待到全部讀完之後,團藏整個人已經憤怒得像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猿飛日斬!”
他憤怒地喊出了老同學的全名,又氣度全無地嘶吼道:
“你到底給我頭上扣了多少黑鍋!”
“單單是宇智波一族的事情,我也就認了!”
“你竟然連日向日差、旗木朔茂的事情也讓我背上?”
“這、這都是政治上必要的手段”
三代火影的老臉紅到發黑,有些無力地辯解道:“政治家的事情,怎麼能說是扣黑鍋呢?”
這幾年裡他可是好好利用了老同學木葉鍋王的名頭,基本是將村子裡多年積攢下來的黑歷史全扣給了志村團藏。
而團藏的憤怒還未發泄完畢,他又說道:
“還有四代遺孤的待遇問題”
“渦之國旋渦一族”
“咳咳咳!!!”
眼見着老同學越說越離譜,三代火影氣喘如牛地劇烈咳嗽了起來:
“團藏同志神智有些不清,大家還是趕快送他下去休息休息吧!”
說着,三代火影又用乞求的目光望向了主事人塔姆。
塔姆自然沒興趣去挖木葉的黑歷史,而且送走團藏的決定也正中他下懷。
於是,“神智不清”的團藏同志便被塔姆和三代火影送去極樂淨土療養了。
直到團藏被兩個克隆人強行架走的時候,他還在不停地咒罵着他那不要臉的老同學猿飛日斬。
“下一個!”
塔姆張口便招呼起來。
一個俊秀的少年便緩步走上前來,又和和氣氣地說道:“我是”
“來自異世界的四代水影,矢倉!”
塔姆卻是認識這位“少年”,他馬上便樂呵呵地笑了起來:
“不用多說了,你直接復活吧!”
“欸?”
矢倉有些意外:“不是說外村忍者需要”
“哈哈”
塔姆笑着解釋道:“在這個世界裡,‘你’和我算是朋友。”
“而且異世界的水之國那些作風,也很讓我看不慣啊!”
“霧隱村發生什麼了?”
作爲前代水影,矢倉很是在意地問道。
“唉一言難盡啊!”
塔姆有些忿忿不平地說道:
“後來上位的五代水影和六代水影爲了鞏固自己的統治正當性”
“硬是把你這個被敵人操縱的前代火影,宣傳成了擁有什麼‘暴虐血脈’的瘋子。”
塔姆認識矢倉,自然知道矢倉本人的性格其實極爲溫和,就和他的外表一樣像個溫柔少年。
但是在“博人傳”世界的那個霧隱村裡,矢倉可一直在後輩的印象中扮演着小鬍子元首的角色,而矢倉的孫子也因爲所謂的“暴虐血脈”被人歧視。
作爲矢倉的朋友,塔姆自然看不慣這樣的做法。
於是他又抖起了異界霧隱村的黑料:
“還有那個六代水影啊那是真地水!”
“據說前些日子,那水影竟然被幾個叛亂的下忍給砍得渾身冒血”
矢倉聽得極爲愕然:
水影被幾個下忍砍傷,這樣的消息已經稱得上是千古奇談了。
“總之”
塔姆大手一揮便送出了福利:“矢倉,你直接復活吧!”
“回去之後,記得好好教訓一下那些不肖子孫!”
矢倉也不多說,也順勢走向了一旁領取復活幣的道路。
因爲大蛇丸此次帶來的全是門檻很高的影級精英,所以穢土大軍的人數並不算多。
再算上這其中還有許多自願迴歸極樂淨土的亡者,剩下的工作量也不算太大。
塔姆一邊招人、一邊復活,加班加點處理了許久之後,便只剩下寥寥數人還在等候審覈。
一一復活之後,隊伍的末尾緩緩走來一位戴着木葉護額、顏值極高的年輕帥哥。
塔姆並不認識這個男人。
可自來也一見到他便睜大了眼睛,緊緊靠在自來也身邊的綱手更是看得嬌軀微顫。
“斷?!”
三代火影有些感傷地喊出了這個名字。
塔姆仍舊沒有反應過來,直到綱手那異常的激動情緒提醒了他這位“先知”——
加藤斷?
綱手死掉的前男友!
塔姆的眼神迅速地在綱手、自來也、加藤斷三人身上來回巡視。
準確地說
是已經放下心結、準備接受自來也的綱手、苦苦追求了幾十年才如願以償不久的自來也、以及在關鍵時刻突然重新登場的前男友
三人的表情都極爲複雜,最終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啊!”
卻是一聲慘叫打破了沉默。
塔姆高大的身軀驀地往後仰倒,又像一隻肥胖的大咸魚一樣完全癱倒在了地上。
“塔姆、塔姆!”
雛田慌忙俯身湊近,又神色緊張地詢問道:“你怎麼了?!”
塔姆則是渾身抽搐不已,手足顫抖得如同帕金森發作,一條大舌頭更是扭曲地翹了起來。
“沒、沒事”
塔姆有氣無力地說道。
但這顯然不是沒事的樣子。
雛田看得着急不已,幾乎都要墜下晶瑩的淚珠來。
她印象中的塔姆,可從來不會生病、從來不會受傷。
塔姆則是顫顫巍巍地說起了一些玄之又玄的話來:
“吾修行有成,藉此窺得天機,又行逆天之舉。”
“然人之生死自有天定,凡人豈能妄動!”
“吾今日之所爲,已遭天譴!”
說完之後,塔姆頓了一頓,才終於說出了重點:
“恐怕,我沒辦法再復活別人了!”
說完,塔姆順勢便閉上了眼睛,又沉沉地“暈”了過去。
在“暈倒”之前,塔姆在心中暗暗嘆道:
自來也師兄,師弟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