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國,血霧隱村之所。
霧隱村建村數十年來,都以管理嚴苛、作風狠辣聞名,是忍界五大國之中,最爲冷血、殘酷的忍者軍事集團。
由於如機器般冰冷、高效的霧隱忍者在接連三次忍界大戰之中的表現,霧隱村逐漸獲得了“血霧之鄉”的稱號。
然而,直到第三次忍界大戰,這個稱號只是象徵意義居多。
真正讓“血霧”之名,化爲可怖現實的,是在三戰之後,接任第四代水影的矢倉。
在四代水影的高壓統治下,霧隱村對外閉關鎖國,宣佈擊殺一切進入水之國境內的外國忍者對內則是展開毫不留情的大清洗,排除異己。
四代水影矢倉不遺餘力地宣揚着那一套的“血繼威脅論”,將血繼忍者宣傳爲非人的怪物,在所有水之國人民心中種下了種族歧視的惡之花。
最終靠着這發酵的仇恨情緒,矢倉掀起了一場全國範圍的大清洗,幾乎一口氣將水之國曾經的掌權者鬼燈、水無月、輝夜等幾大古老的血繼家族都拉下馬來。
在短短數年之間,靠着矢倉手中的屠刀,和水之國人民的共同仇視,這些盛極一時的血繼家族紛紛銷聲匿跡,幾近於破家滅族。
而其他的非血繼忍者,也被強制納入到充斥着血腥氣味的戰爭機器中,稍有不贊同的心思流露,就會被歸爲叛忍,受到水影直屬的“叛忍追獵部隊”的永世追殺。
逼死血繼忍者、掐滅反對的聲音,四代水影在所有人都不能理解的情況下,生生自斷了霧隱村的四成戰力,但又在這樣的殘忍血腥之中徹底掌控了整個水之國。
隨着矢倉的上臺,這樣的政策剛剛實行之時,因爲意見不合成爲叛忍的水之國忍者數不勝數。
但這些年來,能叛忍追獵部隊鍥而不捨的追殺之下堅持活下來的卻不多。
這其中就包括宇智波鼬此時的搭檔,前任的忍刀七人衆,斬首大刀的主人,枇杷十藏。
“這麼多年了,又回來了啊”
枇杷十藏輕輕靠着一棵古老粗壯的大槐樹,把門板似的大刀放到一旁,看着不遠處一條川流不息的大河,微微地感嘆着。
“這就是你的故鄉水之國嗎?”鼬望着這咆哮的河水,感受着空氣中澎湃的水屬性元素,也不由感嘆道:“這麼寬闊的河流,在其他地方可是很少見的。”
“哈哈”枇杷十藏有幾分不屑,又不帶惡意地露出一口鯊魚似的尖牙,笑着說道:“我們纔剛剛進入水之國,在我們這裡,你看到的這條河流只能算是一條小溪!”
鼬從搭檔的三言兩語之中,聽出了一些沉重的意味,“這麼多年,都沒回來過嗎?”
幾個月來的搭檔,讓鼬漸漸讀懂了自己這個有着赫赫兇名的叛忍搭檔明明是一個滿口尖牙、眼神兇惡,殺起人來乾淨利落如砍瓜切菜的冷血機器,卻在內心深處,藏着一份從未有人觸及的柔軟。
至少,是一個很可靠的搭檔。
“回來?”枇杷十藏又忍不住大笑起來,拉扯得臉上那道猙獰的十字型傷疤都變形成一個滑稽的形狀。
“這可是血霧隱村啊!我躲他們還來不及,怎麼敢回來?”
“這一次要不是組織上分配了任務,要去刺殺水之國的貴族,我可不想再見到霧隱忍者的護額”
“你呢?”枇杷十藏突然把這個問題交還到自己的搭檔手上,“你會再回木葉嗎?”
簡簡單單的問題,讓鼬沉默了下來。
也不等鼬回答,枇杷十藏便自顧自說着:“雖然說你殺了自己全族的人,平時一直也冷着臉”
“但是相處下來,似乎你也不是那傳聞中的冷血瘋子啊”
卷着潮溼的水汽,風颯颯地吹過,讓現場的氣氛頗有些微妙。
走到今天這一步,鼬每天都活在一個“殺人魔”的面具之下然而這個面具,既是枷鎖,也是鎧甲,在羣敵環繞的曉組織裡,稍露出一些馬腳,都可能會招致厄運。
但是沉吟片刻,一直冷着臉的鼬,最終還是微微扯動着嘴角,露出了難得的、極爲剋制的笑容:
“這麼說的話,你也差不多啊搭檔。”
“切”枇杷十藏維持着自己冷血殺手的人設沒有接話,又利落地直起身來,扛上了自己的斬首大刀:
“我們直接出發吧!”
“好。”鼬也恢復到冷麪叛忍的狀態,跟上了枇杷十藏的步伐。
“說起來”枇杷十藏一邊走着,一邊認真地對鼬說道:“這一次我們的任務目標,可是水之國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遇到的防衛力量絕對不會少,更何況還是身陷血霧之鄉”
“這一次任務不像之前那麼簡單,千萬不要再走神了啊!”枇杷十藏很是嚴肅地說道。
雖然鼬憑着自己的天賦漸漸適應了雙開操作,能夠一邊遠程操縱烏鴉當老師,一邊陪着枇杷十藏下副本,不像一開始那樣需要下線換號
但是人終究只有一個腦子,再聰慧過人也不可能一心二用還毫無影響。
而枇杷十藏本身可是能成爲曉組織正式成員的影級高手,自己搭檔有沒有在任務裡走神摸魚,他能看不出來嗎?
所幸鼬實力夠強,走了神照樣能輸出,兩人才沒有在任務裡翻車。
不過這一次在血霧之鄉的任務,枇杷十藏可不再放心帶着一個走神的鼬去闖鬼門關了。
“沒問題,我不會再走神了。”鼬答應得很痛快,他也明白這次任務的危險。
在知道要去水之國的時候,他就不顧自己弟弟佐助的幽怨眼神,遠程用烏鴉下通知停課了。枇杷十藏很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就看到了自己的好搭檔
一雙漆黑的星眸開始飄忽起來
“不是吧又來?”
枇杷十藏表示自己很暴躁,他的斬首大刀也是這麼想的。
而鼬,卻正在和一隻黑皮蛤蟆打着烏鴉牌國際長途
“鼬,在嗎?”塔姆問道。
“直接說事。”剛剛纔應承了自己的搭檔,即使是冷麪成習慣的鼬都覺得臉部微微發燙。
“有沒有空,我需要用到別天神。”塔姆突然提起了這個可怖到鼬都想銷燬的幻術。
“別天神?”鼬的聲音變得很是異樣,反映到塔姆面前的烏鴉,就變得更加沙啞難聽:“這種力量,需要謹慎對待。”
“這個嘛”塔姆也很無奈,“不對那五個人用,我就必須得殺掉他們了”
“好吧”鼬大概理解了情況,“但是我現在無法脫身,過兩天吧!”
“不能直接派那隻烏鴉過來嗎?”塔姆傻呵呵地問道。
鼬說道:“我的烏鴉又不像你那樣能遠程傳送,難道你想讓它帶着萬花筒寫輪眼從水之國飛過去嗎?”
“額”塔姆幻想了一下一隻烏鴉千里送寫輪眼的美好畫面,“好吧,那就過兩天再找你吧。”
“話說,你跑到水之國去了?血霧之鄉,那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啊!”有着前世多年遠程聊天經驗的塔姆,一聊開就停不下來,隨口又扯開一個新話題
“不用擔心。”鼬看了一眼身邊,自家搭檔那蠢蠢欲動的斬首大刀,回了一句:“在上班,先不聊了”
“唉唉要是有麻煩,就打信號啊,我有傳送!”塔姆還是堅持不懈。
不過話剛說完,電話機烏鴉就開始傻乎乎地呱呱叫起來,通知着塔姆:“對方已下線。”
而另一頭,鼬冷着臉作面癱狀,一本正經地說道:
“萬花筒寫輪眼負荷太大,腦子有點不夠用”
枇杷十藏:“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