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氣氛凝固了下來,很快就有啜泣的聲音傳出,劉世超渾身顫抖,驚恐的看着兩把傢伙什,眼淚不住的向下流,因爲嘴巴被堵着,所以連哭聲都是隱隱約約的一種怪聲,聽起來有點滲人。
刀疤隔空和餘飛對視了起來,他終於明白餘飛的意圖了,這種折磨,比他的建議還要狠,這比殺了一個人給人的痛苦還要多。
如果讓刀疤殺人,他可以讓對方連痛苦都感受不到,可是餘飛的手段,讓劉世超徹底要崩潰了。
噗通!
劉世超順着椅子滑下來,直接跪在了地上,對着餘飛開始拼命的磕頭,腦袋在地上哐哐的響,在空蕩蕩的房間十分的響亮。
劉世超爲了活下來,一點尊嚴也不要了,他猜不到餘飛和刀疤的身份,因爲他知道自己惹的人太多了,誰都想要自己死。
餘飛和刀疤都不想當劊子手,看到劉世超的樣子,餘飛覺得差不多了,對着刀疤點了點頭,刀疤大步上前一個手刀砸在了劉世超的脖子上,劉世超當場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走吧。”
餘飛說了一句,收起了殺豬刀和剪刀,和刀疤快速順着原路返回,至於劉世超,他的身上被餘飛噴了雄黃水,房間裡的毒物暫時不會靠近他。
餘飛和刀疤來的快,走的也快,在夜風之中,快速順着田間地頭的各種植物掩護,離開了西茆鎮。
當餘飛和刀疤換了衣服,回到瘦猴家裡的時候,瘦猴等人才喝掉了兩箱酒,看到一副餘飛翻牆進來了,隨手關掉了邊上的錄音機。
“餘哥,喝!”
瘦猴舉起一瓶酒,挑挑眉說道。
“喝!”
餘飛微微一笑,今晚的一切都很順利,跑了半天出了一身汗,正好解解渴。
“餘哥,怎麼樣?”
孫賴子小聲的問道。
“那個慫貨,還沒玩呢,就嚇的拉了一褲襠,臭死我了。”
餘飛想起那個味,現在都覺得有點難受。
“噓……”
聲音幾個人一起發出了噓聲,一臉壞笑。
“這些他總該老實了吧?”
瘦猴問道。
“誰知道呢,如果三天之內聽不到好消息,大不了我再去一趟。”
餘飛聳聳肩說道,今晚玩的實在過癮,自己從小到大,還沒幹過這種壞事,感受了一番,發現當壞人的確有種說不來的快感,如果劉世超還不醒悟,自己不介意再次登門拜訪。
其實毒蛇的毒牙餘飛早就給拔掉了,毒蠍也沒有尾刺,蜈蚣也早被餘飛取掉了毒腺,所以看似三個毒物都很可怕,卻也就是嚇嚇人,劉世超明擺着不懂,當時給嚇的屎尿起流,是以爲他自己太傻。
如果劉世超認得出來,餘飛還有其他的節目,不愁讓他玩不過癮。
“今晚過後,他如果能不瘋掉,已經是上天對他的眷顧。”
刀疤輕輕一笑,他這人最擅長察言觀色,從劉世超當時的情緒來開,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估計醒來之後也夠嗆。
“餘哥,那玩意煤礦的事情,不是劉世超搞出來的呢?”
孫賴子忽然開口問道。
全桌人都停下了動作,彷彿時間靜止了一般,開採煤礦的事情,的確只是大家的猜測,玩意和劉世超無關,那劉世超估計得冤的哭死。
“不管是不是他搞出來的,這一次折磨,摺合掉他應有的牢獄之災,他也不虧,要怪就只能怪他太慫。”
餘飛想了想之後,才幽幽的說到,原本劉世超犯的錯,夠他在裡面待好幾年了,更別說他這人肯定不乾淨,一旦被抓進去,再調查一下,誰知道他又能被多判多久。
“咱們拭目以待吧!”
餘飛舉起了一瓶酒,該做的都做了,接下來那就等着看劉世超的表現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在地上趴了一晚上的劉世超,終於醒來了,當他睜開眼的時候,渾身不自覺的又開始了顫抖,顫顫巍巍的將房間環視一圈,已經沒有了黑衣人的身影,房間裡一切如常,只不過他嘴裡的臭襪子還沒取下來,這足以證明他記憶中那恐怖的一幕,不是一個噩夢,是真實發生過。
劉世超一點點站起來,雙眼之中滿是血絲,伸手將鞋帶解開,終於將嘴裡的臭襪子吐了出來。
“啊……!”
劉世超崩潰的仰天大喊了起來,昨夜的屈辱和恐怖經歷,他依舊記憶猶新,後來被一掌打暈,還做了一夜的噩夢,夢裡兩個宛如死神般的男人,還將他折磨了半夜。
那種毒物在身上爬來爬去的感覺,讓他一想起來,就渾身顫抖。
昨夜的屎尿,氣味經過一晚上的散發,整個房間堪比公共廁所的味道,劉世超急忙衝進的洗手間。
剛剛打開門,門縫之中,一個長着無數條腿的蜈蚣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啊!”
劉世超嚇的連滾帶爬逃的遠遠的,然後看着蜈蚣優哉遊哉的爬進了洗手間裡面,劉世超對於這種生物。已經留下的巨大的心裡陰影,打死都不敢進去洗手間了。
他知道房間裡還有兩種毒物,只是不知道藏在哪裡,劉世超站在客廳的中間,任何能藏身小動物的地方,他都一步也不敢靠近。
忽然黑蛇從沙發底下露出了頭來,一對黑的發亮的眼睛,睜的滾圓,嘴裡的蛇信子吐來吐去。
“啊!”
劉世超徹底崩潰了,衝過去門口,一把打開門逃到了樓道去了。
這會剛剛是大家起牀上班的時間,劉世超那一聲聲慘絕人寰的喊聲,原本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他逃出來的時候,發現樓道站滿了人,有些人手裡還拿着早餐,正吃的津津有味。
“劉鎮長,怎麼了?”
距離他最近的一個文員,看到劉世超瘋狂叫喊着跑了出來,急忙嚥下去嘴裡的包子問道,剩餘的半塊小籠包還在手裡拿着。
“有蛇!蛇!”
劉世超急忙衝過去,站在那個文員的身後。
可是那個文員立馬蹲在地上吐了,因爲他問道了一股屎味。
還有眼尖的人,看到劉世超的褲子黃蒼蒼的一片,褲腳還有黑黃色的東西掉了出來。
然後臭味開始在樓道蔓延,越來越多的人聞到了劉世超身上的味道,一些女的直接開始吐了。
大家急忙後退,距離劉世超遠遠的看着,一臉的嫌棄。
“劉鎮長,你是不是拉在褲子裡了?”
一個心直口快的文員,弱弱的問道,問完之後,整個樓道都陷入了寂靜之中,大家都死死的盯着劉世超,等待他的回答。
劉世超愣在了原地,他昨晚的確嚇的大小便失禁了,剛剛驚恐之下,忘記了這茬,就這樣跑了出來。
此刻劉世超徹底想死的心都有了,被這麼多人看到自己拉在了褲子裡,以後還怎麼面對這些人。
“嘔……”
距離劉世超最近的文員,突然看到了劉世超褲腳邊上的屎,大吐特吐了起來,早上剛剛吃下去的包子、雞蛋、稀飯吐了一地,那酸爽,加上劉世超身上的屎味兒,樓道徹底沒法待人了。
大家急忙逃離了宿舍樓,也顧不得劉世超這個鎮長了,很快樓道就剩下了劉世超一個人。
此刻的劉世超,面如死灰,渾身再一次顫抖了起來,屈辱讓他的情緒再次混亂,他死死捏着拳頭,額頭的青筋暴起,眼白之中滿是紅血絲,看起來彷彿眼球都要爆炸了一般。
“咦,人呢?”
這個時候一個起牀遲了的文員走出門,驚訝的問道,然後他也問道了臭味和酸味,擡起頭驚訝的看着劉世超,當他看清楚劉世超的表情之後,嚇的轉身就跑,因爲此刻的劉世超,完全不像是一個正常人。
“啊!!!”
劉世超揚天怒吼,忽然轉身,用腦袋使勁的對着牆壁撞了起來,一夜的折磨,加上早晨這一幕,他心理最後的防線終於崩潰。
砰砰砰!
樓道迴響着劉世超用腦袋撞牆的聲音,還有撲哧撲哧血液飛濺的聲音,最後聲音越來越弱,噗通一聲之後,徹底沒有了動靜。
等鎮政府的保安趕來的時候,劉世超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樓道里面酸味兒、屎味兒、血腥味混雜在一起,十分的嗆人。
很快鎮醫院的救護車就來了,拉着劉世超趕往了縣城,一路上醫生都捂着鼻子,一臉嫌棄的看着劉世超,如果可以選擇,這些醫生寧可上去站在車頂上。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隱瞞當然是瞞不住,中午的時候,餘飛等人就聽到了消息,當他們知道早晨發生的荒唐事以後,全都暢快的大笑了起來。
而此刻劉世超剛剛在急救室被救過來,腦袋纏成了木乃伊,病牀邊上站着兩個醫生,還有好幾名警察,正在等待劉世超醒來之後錄口供。
已經有人發現劉世超窗戶上被破壞的痕跡,所以有人推斷,這件事絕對有人蔘與,警察去取證之後,也是一籌莫展,現場沒有任何的指紋,幾個腳印太大,警察知道也沒有任何的作用,現在只能等劉世超醒來,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發現。
“啊!”
一幫人靜靜的等着,劉世超忽然大喊一聲,從病牀上坐了起來,將身上的輸液管都甩掉了,嘴裡發出歇斯底里的大喊。
“劉鎮長!”
“劉鎮長你安全了!”
“不要動!”
醫生和警察急忙撲上去,將劉世超按住。
劉世超掙扎了一會,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當他看到是醫生和警察之後,立馬痛哭了起來。
“啊嗚……啊嗚……”
一個大男人哭成這逼樣兒,連醫生都鄙視了起來,幫他重新插好輸液針之後,轉身離開了。
“劉鎮長,你不要激動,我們會爲你找回公道,你現在給我們講講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個警察急忙上前,拿出紙和筆,準備開始記錄。
“沒什麼,我做了個噩夢而已。”
劉世超深吸一口氣,擦乾眼淚之後,忽然無比冷靜的說到。
“劉鎮長,你不要害怕,現在我們會二十四小時保護你,你只要說出嫌疑人的特徵,我們會盡快將他們捉拿歸案。”
警察的職業操守還是很足的,就算劉世超看起來像是個神經病,依舊很耐心的繼續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