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高手,真的嗎?”蘇千年再也無法淡定了。
就像是一個在孤島上生活了十幾年,已經完全絕望的人忽然見到了船的影子一樣,他又充滿了希望。
“當然了,你難道沒看我的資料嗎,我的醫術可是不亞於胡宗堂。”魏子傑傲然道。
對自己的醫術,他有絕對的信心。
特別是他現在已經突破到了後天九層,對人體的瞭解更加深刻了以後。
“你沒騙我,你不能騙我。”蘇千年激動的像是一個神經病。
不斷的咬着嘴脣,嘴巴出血了都沒發現,眼睛死死的盯着魏子傑。
“保證不騙。”魏子傑有些感動的說道,但隨即語氣一轉,無奈的說道:“可是我現在被關在籠子裡,哪都去不了。”
“沒關係,我可以去求他,我可以去求他,我管不了那麼多,你等着,我馬上就回來。”
他說着,和瘋子一樣,轉身就往外跑去。
看着他的背影,魏子傑輕輕的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深沉的讓人看不懂。
有關魏子傑殺人的案件,公安部都直接驚動了。
但是卻沒有記者知道。
不管是任何一方,都感覺到了這件案子的棘手。
從魏子傑被帶走以後,整個京城都好像安靜了很多,所有和這件事有關的人都是凝神屏氣。
華夏,神農架山區,羣山林立中,赫然有一處風景優美的山谷中,更加讓人驚奇的是,這山谷中竟然建了無數亭臺樓閣,甚至還有幾棟現代建築。
其中一棟古建築中,一個老人正凝神看着眼前的幾個老人。
“你們決定怎麼辦。”他問道,語氣凝重。
“大哥,這還用,天涯想回來,當然是要把他給接回來啊,難道還能任由那羣人欺負他不成。”一個身材清瘦的老人最先開口,神情很是激動。
他就是鬼門的三長老,鬼三怪,也是魏子傑的三爺。
“鬼門的人不能讓人欺負。”又一個老人開口,這個人是鬼門的四長老,唐松山,雖然平日裡很陰沉,好像個死人一樣,但一身醫術卻精湛無比。
外面的人總是喜歡叫他們鬼窟,但他們內部的人都叫自己是鬼門。
也許是感覺這樣讓人聽着比較舒服。
“十年了,我都沒上過靈啞的墳頭。”又一個老人開口,聲音裡帶着無比的落寞。“沒臉去啊。”
他是鬼門的五長老,肖中興,雖然也不是鬼家的人,但是,卻娶了鬼家的媳婦,他媳婦是魏子傑母親的師傅。
他說着,狠狠搖頭,老臉上帶着濃濃的愧疚。
“我帶隊去,鬼家的人,就算是要殺,也只能鬼家人來殺。”二長老鬼靈丘也開口了。
他雖然語氣強硬,但還是透着幾分對魏子傑的袒護。
“好,好,好。”帶頭的老人,魏子傑的爺爺,鬼門的門主鬼霸天連喝三聲。“靈丘,那就由你帶隊,老三,老五你們兩個跟上,一定要把天涯給帶回來。”
“放心吧,大哥,即便是捅破了天,我也會帶他回來,不然我也沒臉回來了。”五長老肖中興第一個表態。
因爲過去的一件事情,衆人對他這句話十分信任。
“中興,有些事,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再說
,當年也不算是你的錯。”
鬼霸天勸了他一句,輕輕嘆了口氣。
他們這邊緊鑼密鼓,另一邊,江南於家,於洪生也接到了一個電話,立馬衝着外面喊道:“立馬召集於家所有骨幹,隨我上京城。”
九宮山,一處僻靜的道觀中,門主笑凡塵本來正在閉目打坐,忽然間,他眉毛一皺,睜開了眼睛,喊來陪侍童子吩咐了一句。
又開始閉目打坐。
也幾乎在同一時刻,大興安嶺深處,一處美麗如夢幻的山谷中,一個絕美的女子看着手上的信件,臉色猛然變得鐵青。
京城,魏子傑此刻已經幾乎陷入了絕望。
在他被帶走的第二天,龍都大學對外公然宣佈開除他的學籍。
同一時刻,幾乎所有的媒體都在報道這一起殺人案。
“少年醫王自恃身份,殺人如麻。”
“神醫殺人事件。”
“是真神醫?還是僞君子?”
各種五花八門的頭條到處都是,魏子傑的照片也被打在了報紙的頭版上。
看到這浩大的聲勢終於造了起來,“天庭”,歐中堂終於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就只剩下等了。”他自言自語道,然後看向一旁的蘇千年。“你做好準備了嗎。”
“你真要這麼做嗎,她可是你女兒。”蘇千年神色深沉,讓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可她已經是植物人了,她已經沒救了。”
“萬一呢,萬一他真的能救,萬一呢。”蘇千年近乎偏執的盯着他問道。
“你這是在質疑我的決定嗎。”歐中堂發怒了,憤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
“我沒有。”蘇千年忍住了心中的憤怒和不甘。
“那就滾,計劃如果出一點點的差錯,我殺了你。”
蘇千年咬咬牙,轉身出了房間。
他剛剛走,一個黑影忽然出現在歐中堂的眼前。
“去盯緊他,千萬不能讓他那邊出任何事情。”歐中堂下達了一個命令。
“是。”黑影點頭,然後快速朝着蘇千年的背影跟了上去。
魏子傑現在除了沒有自由,簡直是舒服極了。
平板電腦,躺椅,WIFI,他什麼都有,蘇千年甚至給他弄過來一隻XBOX遊戲機。
第一次接觸這玩意,他很快就上癮了。
又到了晚上,深夜,魏子傑正在睡覺,忽然房子裡的燈亮了,只見蘇千年正揹着一個熟睡的女人出現在了籠子邊上。
“幫幫我,求你了。”他殷切的看着魏子傑。
“放心吧,不管你的身份如何,身爲醫生,治病救人是我的天職。”
魏子傑認真的說道。
他知道,這個女人肯定就是蘇千年的老婆了。
檢查過了女人的身體後,魏子傑頓時就愣住了。
“你找過多少個醫生?”他皺眉看向蘇千年。
“很多,怎麼了?”蘇千年疑惑。
“本來這個毒並非很難解,但是現在有些麻煩了,你找了很多醫生,同時也用了很多種藥,讓她的體質變得特別差,而且現在不僅有一種毒,而且是很多種毒一起。”
說着,他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說下去。
“那,
你能治嗎?”蘇千年凝神屏氣緊張的問道。
“即便這樣,本來我也能治,但我還發現了一個問題,就在最近,還有人在她身上下了毒,應該是48個小時內,這是一種生物毒素,會讓她陷入更深的睡眠,這下麻煩了。”
“老蘇,你這是在挖坑讓我跳啊。”他皺眉看向蘇千年。
“我沒有,我保證我沒有。”蘇千年神情激動,本能的想要吼出什麼,卻顧忌的看了看身後,最後還是咬牙忍住了。
“那我該怎麼辦。”他看向魏子傑,目光裡全是無助,看的魏子傑心裡一顫,他還是第一次在一個男人的眼睛裡看到如此無助的神色。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真的愛過一個人,如果你真的愛過,那你就應該明白,在很多時候,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她不幸福,不開心。”
蘇千年的表情近乎扭曲。
魏子傑沉默。
他很清楚,這裡肯定被歐中堂給監視了,所以蘇千年的動作纔會那麼畏首畏尾。
“我能救她,我保證。”魏子傑無比認真的說道。
“真的嗎,真的可以嗎。”他說着,把身子挪到了一個角落,用手指了指門的方向。
顯然,他所站的地方應該是攝像頭的死角。
“是的,我肯定,我可以的。”魏子傑一臉確定的說道。
他當然明白蘇千年說的那種感覺。
他所經歷的,不比蘇千年少一點。
假死的柳霖,離開的雪千柔,都似乎是在他的心臟上狠狠插了一刀。
如果不是知道她們還會回來,他早就支持不住了。
“謝謝,真的謝謝。”蘇千年說着,竟然朝着他跪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魏子傑先是一陣莫明其妙,但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衝着他點了點頭。
“你起來吧,我說過了,我只是在治病救人,僅此而已,她是你的妻子,也是我的病人。”
他表情認真,像是說出這句話就永遠不會更改一樣,讓人充滿了信任。
蘇千年狠狠咬了咬牙,點了點頭。
“我想問個問題,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她能醒來的話,記憶會不會受到損傷,畢竟她昏睡了那麼久了。”
他忽然又問道。
“肯定會的,那個時候就需要你來幫她恢復記憶了。”魏子傑笑道。
“那,她有沒有可能會永遠的失去記憶,讓一切從頭開始。”
魏子傑一愣,明白了蘇千年的意思。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請原諒我做不到這一點。”他無奈的說道,他現在的確還沒這個能力。
“沒關係。”蘇千年笑了笑。“你還需要什麼東西嗎,銀針,中藥,只要你需要我一定找來。”
“不用了,我會先用真氣梳理她的經脈,然後給你一個方子,你回去了一份煎了給她服下,一份煮湯,給她泡澡,具體的方法我會一起寫在紙上的。”
魏子傑說着,再次使用聖靈觀想術,然後用春風手在她身上拂動了起來。
一個小時後,他才大汗淋漓的停了下來。
“給我紙筆,我寫方子給你,記住了,這方子只能用一週,一天都不能多,一週後再來找我檢查。”
他一臉疲憊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