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是就算結束了?”
周青望着金鐘派的方向朗聲問道。
其實,周青並不相信金鐘派就這樣痛快地認輸,弄了這麼大陣仗,就這麼三兩下就完事,雷聲大雨點小的,不要說目的沒有達到,光是面子,就損失不起,所以,就算是換做周青自己也不會讓事情就這樣結束。
“金鐘派,你們輸了,所以,我現在提出條件。你們必須賠償我們天山派三十萬現金。”
金鐘派還沒表態,李天珍在周青身後喊道。
周青眉頭一皺,李天珍提要求他不反對,可這個要求……簡直就等於沒說,甚至還不如不說。
“好!既然天山派立定下了條件,我們自當遵守。一會兒,我就讓我的弟子將支票給李掌門送過去。”金天壽爽朗地答道。
周青眉頭皺的越發的緊,幾乎都要擰到一起了。
“既然單打獨鬥結束了,按照約定,我們現在開始車輪戰,輸贏跟之前一樣……”
周青瞬間都要爆粗口了。
而金鐘派旁邊那些看熱鬧的人,也開始了騷動,只是顧及金鐘派,並沒有太大聲。
“這生死戰還能這麼打?”
“噓,小心禍從口出,看熱鬧,看熱鬧。”
“這……”
“別說了,你們到現在還沒看出來,這就是個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別惹事。”
“哎……”
議論聲逐漸小了下去。
周青的眉頭卻沒有舒展開,就算他是外行,不懂內武林的規矩,可他卻不是傻子,哪裡有比完又比的?
剛纔一對一,現在是車輪戰?
況且,李天珍剛纔提的條件也太奇怪了。
周青也不是沒有考慮,李天珍是想表現出一種姿態。可是表現自己的大度有用麼?若一會兒車輪戰完後,對方真的贏了,會念在李天珍此時大度的表現,放天山派一馬麼?
周青想都不用想,對方肯定不會,只可能對天山派趕盡殺絕。
既然對方怎麼也不會放天山派一馬,那李天珍爲什麼不提一個苛刻的條件?白白浪費掉了一個絕好的機會。
而車輪戰,跟之前又不同,一個人可以一直打下去,望着金鐘派那邊黑壓壓的人羣,這要打到什麼時候是個頭?
可現在轉身走,不說天山派幹不幹,就是金鐘派也不會放過自己。自己打傷了對方那麼多人,想抽身離開?已經沒有可能。
所以,周青並沒有選擇逃避,也逃避不開。與其這樣,倒不如放手打個痛快!
只是,周青稍微留了一個心眼,別到時被人賣了,還替別人數錢。
“車輪戰?我接了,不過我可提前說好了,飛劍無眼,我也控制不那麼精到。有個缺胳膊少腿的,可不要怪我。”
周青對着金鐘派的看臺,朗聲說道。
金鐘派這邊剛有一人想過來,立時變得有些猶豫。周青卻裝作看不到,微微仰頭,似乎在欣賞羣山頂上的藍天白雲。
金天
壽走到了那人近前,在其耳邊嘀咕了些什麼,那個人指着周青的方向猛烈地搖着頭。
金天壽眉頭緊周,在其耳邊說了幾句,臉色也沒了之前的和善。那人才爲難地看了看金天壽,猛一咬牙,向着比武臺的方向蹦了過來。
“我……”
對方剛要開口,周青卻不給對方任何的機會。
也許,對方有其不得已的理由,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誰都有自己爲難的理由。可這並不是讓別人同情你的藉口,也沒有人會因爲任何藉口而同情你。
所以,周青也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既然你選擇被金天壽左右,哪怕是脅迫,既然爲其出頭,就要承受相應的後果。
而且,周青也暗自盤算過,萬一是對方演的戲呢?今天的戲看的夠多了,他實在不想再看下去了。假如,自己好心,對對手網開一面。可對方卻趁自己防水之際,反咬自己一口,那周青可就冤死了。
嗖!
周青一揮手,一道寒光就奔着來人的面門打去。
對方剛一開口就見一道寒光過來,“媽呀”一聲,慌忙向着旁邊閃身。
周青並沒有上來就讓對方血濺五步,而是任憑寒光從對方的頭側閃過,自己卻像炮彈一樣,衝到對方身前,照着前胸就是一掌。
來人根本反應不及,怎麼來的,又怎麼回去,前後不到十秒鐘的時間。
嘭!
幾乎是對方之前坐的位置,連帶椅子都被砸得粉碎。鮮血混合着木屑,四散在周圍。
“下一個,我會留下一隻左手。”
周青說完,再次仰頭,望着遠處山頂的白雲,似乎這些白雲比金鐘派的那些人,更有意思。
金天壽皺了皺眉,吩咐下人去,將那人擡了下去。
不是他不願意派人,實在是飛劍的優勢太大了。無論誰上去,只要沒有飛劍這類法寶,心裡多多少少都會有些膽寒,對飛劍也尤其重視。
而在這樣的比賽中,過多關注了飛劍,必然會讓周青抓住很多的機會,也就無從談起發揮實力了。
可是,說好了車輪戰,周青已經應了下來,若是不派人下去,後面那位估計也不會輕易出手。到時,場面會更加尷尬。
金天壽也算是個梟雄,只可惜兒子不爭氣,只沉迷於美色。金天壽也很好色,但他卻不會爲了美色而忘乎所以。在他看來,美色只是他登上成功巔峰的附加品而已。
可惜,金天壽只將這個好色傳給了兒子,並沒有將梟雄的品質遺傳給他。這也使得他在聽到金正山的噩耗時,悲痛萬分。而且,在明知道是自己兒子犯錯的情況下,已然對天山派動手,妄圖讓天山派爲兒子陪葬。
甚至,金天壽私下放了狠話,揚言既然兒子喜歡天山派的聖女,活着得不到,死了也要跟對方合葬。
合葬?
活人是沒辦法合葬的!
也就是說,金天壽想要周天玉的命……
很快,手下就帶來了十多個門派的精英。
“掌門
!”
金天壽點了點頭,這是他的死忠班底,所以,他對其絕對的相信。
“正山死了,所以,我一定要天山派陪葬。我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得罪咱們金鐘派的後果。”說着,金天壽又說道,“正山只是喜歡他們天山派的聖女而已,又不是配不上她。居然被她勾結外人,害死了正山。”
“所以,這件事,我絕不會就這樣算了。正山活着的時候,我沒能滿足他的心願,死了我覺不會讓他孤單單的。現在,對面那個傢伙就是害死正山的兇手,我絕不能讓他活着離開。等咱們弄死了他,天山派就是咱們掌中之物,我會要那什麼狗屁聖女,更我兒子合葬!”
金天壽說完了自己的目的,又對着幾個死忠說道:“此次事情結束,你們都進幫派的供奉堂,那些供奉堂的老傢伙,是時候該退休,享享清福了。”
即便是死忠,不許給對方足夠的好處,也不會有人對你賣命。只要不是被洗腦的白癡,沒有人會願意甘願替別人去死。所以,金天壽在說出自己的目的後,拋出了足夠多的籌碼,讓對面的這些人眼睛也是一亮。
金鐘派的供奉堂,那可是太上皇一般的存在。事情不多,好處不少。除卻在門派生死存亡的時候,出一下手,其它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的約束。
而且,供奉堂還有在重大時候對門派意見進行否決的全力。這也是衆人眼熱的,沒有人不喜歡權利,有了這個東西,什麼金錢、美女,簡直可以予取予求。
當然,衆人也沒傻到相信金天壽讓他們去那裡逍遙。對於金天壽這樣的梟雄,如鯁在喉的供奉堂,簡直就是眼中釘肉中刺,可作爲祖上傳下來的傳統,門派生死存亡的保障,又不能廢除。所以,金天壽就想一石二鳥,既給這些手下一些好處,同時也能通過他們,達到控制供奉堂的目的。
而這些,金天壽說的聲音並不大,也就周圍這些人可以聽到。
可是,周青的功法讓他遠遠超過了這些人,耳聰目明對於他來說,只是初級的技能,像金天壽的話,周青若是想聽,無非就是損耗不多的真氣,就可以像對方在耳邊訴說一樣。
所以,周青怒了!
是否想將他置於死地,周青並不在意。
可若是想要動周天玉,就等於動了周青的逆鱗。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周青決定,只要對方敢來送死,那麼,他就真的送對方去死!
周青輕輕地撫摸着手中的魚腸劍,魚腸劍似乎也能感到周青的堅決,輕輕顫動着,似乎爲即將到來的戰鬥而興奮。
今天,就是這個夥伴陪伴自己征戰四方的開始,從現在開始,他周青,不退縮,不忍讓,不妥協,不放棄!
只要是認準的事情,周青就絕不後悔。哪怕,與全世界爲敵,只要他認爲值得,也在所不惜!
“我收回剛纔的話!”周青將目光從遠處的山頂收回,望着金鐘派金天壽的方向,目光冰冷,聲音更冷,“從現在開始,只要踏上這個比武臺,就沒有人能活着離開。我是,你們也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