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倫別院的安保措施很嚴格,如果不是小區裡面的人或車,根本就進不去。
不過,這事兒難不倒林陽。他早早就從昏迷不醒的費秋身上,搜出了一張門禁卡。
高明拿着門禁卡在車輛入口處一刷,欄杆自動就開了。站在保安亭外的保安,朝着高明敬了個禮,並沒有上前盤問阻攔。
畢竟,高明的手裡面有門禁卡。這說明他即便不是小區裡的業主,也是業主的親朋好友。至於這輛黑色的漢蘭達,雖然瞧着陌生,但沒有上牌照,很顯然是一輛新車。
種種原因之下,保安也就沒有懷疑,只當是小區裡的某位業主剛買了一輛新車回來。
雖然活着的時候,高明並不知道費秋在英倫別苑裡面有套獨棟的別墅樓。但在死了之後,他跟在費秋身後來過這裡好些次,也算得上是熟門熟路了。
很快,他就將車開到了費秋的那棟別墅前。
林陽拿起從費秋身上翻出來的遙控鑰匙,對着別墅車庫的門摁了一下。
一片輕微的嗡鳴聲中,鐵門緩緩升起。
等到高明將車開進了車庫後,林陽又摁動遙控鑰匙,讓車門重新落下。
打開車門,林陽一把扛起了昏迷不醒的費秋。跟在高明身後,從車庫裡的通道直接進到了別墅客廳。
這些日子,費秋的老婆和孩子都沒有在陽原市。
他的孩子,遠在滬都的大學讀書,要回來,也得等到放寒假才行。至於他的老婆,則在三天之前,被任職的公司派往了歐洲考察。
說是考察,實際上就是去歐洲旅遊度假。
費秋的老婆,以前是在某通訊公司上班。在費秋和古意安勾搭到了一起後,她就被古意安高薪聘請到了古意集團旗下的一個電子商務公司擔任行政管理工作。之所以這樣安排,爲的就是方便走夫人路線。
畢竟,很多情況下,直接給費秋送禮送錢不太合適,也比較容易留下把柄破綻。但當作獎金、分紅等福利發給在古意集團下屬公司任職的費秋的老婆,就顯得要名正言順多了。
比方這一次的歐美考慮,說白了就是古意集團出資,讓費秋的老婆到歐洲去旅遊購物。一切花銷,全都由古意集團給報銷。
從這一點來看,古意安在收買對自己有用的人時,手段還是比較高明的,也很捨得花錢。
來到別墅的客廳裡後,林陽將昏迷不醒的費秋放在了那張奢華的真皮沙發上,然後走到飲水機前,拿水杯接了一杯冷水,潑灑在了費秋的臉上。
“你這是做什麼?”看到這一幕,高明不解的問道。
林陽一臉納悶的說:“電視裡面不都是這樣演的嗎?往昏迷不醒的人臉上潑灑冷水,就能夠讓那人甦醒過來。這情況,怎麼跟電視裡面演的不一樣呢?
“拜託,虧你還是一個醫學生呢,怎麼會相信電視裡面演的情節?”高明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林陽很是尷尬,搖搖頭道:“可惡,被電視劇給騙了。”他放下水杯,擡手在費秋的人中穴上用力掐了一下,然後‘啪啪,兩耳光抽到了費秋的臉上。
果然,還是這種手段更有效果。
費秋渾渾噩噩的睜開了眼睛,呻吟了一聲後,茫然地說道:“我已經死了嗎?這是在哪兒?地府嗎?唔,這地府,怎麼看着有些眼熟啊……不對,這是我家。我……我難道還沒有死嗎?”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怎麼,你很希望自己死嗎
費秋頓時打了個寒戰。
因爲這個聲音,對他來說,當真是再熟悉不過了。
“高明?”
原本躺在真皮沙發上的費秋,騰地一下坐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直視着坐在他對面的高明,聲音顫抖的詢問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你覺得呢?”高明冷笑着說:“你覺得,那場大火過後,我還能夠活的下來嗎?”
沉默了許久後,費秋吐出一口濁氣,幽幽地嘆道:“你是鬼,你果然是鬼……沒錯,只有鬼,纔會知道我和古意安的交易。也只有鬼,纔會知道我在這個小區裡的住處。”
他看了眼高明,又看了眼坐在高明身邊的林陽,顫抖着說:“既然你是鬼,那麼這位想必就是鬼差了吧?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鬼神存在……高明,你是想要找我報仇,找我索命嗎?”
“報仇索命?”高明冷笑了起來:“沒錯,我的確是很想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不過這一次,我並不會要你的命。你的罪行,自有法律來審判。我找到你,只是想要給你一個機會。”
“機會?什麼機會?”費秋聞言一愣。
“一個讓你良心贖罪的機會。”林陽說道。
他拿出了一隻攝像機,擺在了真皮沙發前的茶几上,調整了一下角度後,示意道:“現在,把你知道的關於古意安的犯罪事蹟,都給說出來吧。”
費秋沒有吭聲,臉上神色數變。
見他這副模樣,林陽冷笑了起來:“怎麼着,你以爲不開口,我們就沒有辦法從你的嘴巴里面掏出東西來了嗎?實話告訴你吧,我有的是辦法,能夠讓你乖乖說出我們想要的各種情報資料。”
他右手一彈,一團幽藍色的魂火從他手指間激射而出,化作一條猙獰的小蛇,繞着費秋盤旋飛行。
費秋頓時感到了一片徹骨寒意涌來,凍得他瑟瑟發抖。這讓他對盤旋在自己身邊飛行的幽藍色火焰小蛇,充滿了畏懼。
林陽上半身微微前傾,擺出了一個俯視的姿態。盯着費秋,沉聲說道:“你剛纔都說了,我是一個鬼差,我擁有着超乎你想象的能力。在我的面前,你根本就沒有秘密可言要不是高明想要給你一個機會,你以爲,我會費神在這裡跟你廢話?我給你三十秒鐘考慮,看你是願意自己說呢,還是我用我的方法來幫你說一……二……三……四……”
隨着林陽開始報數計時,一股凜然的氣勢從他身體中激射了出來,卷向了費秋。
在巨大的壓力和恐懼面前,費秋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了起來。
當林陽數到了二十的時候,他心中的防線終於是被擊潰。
“能給我一根菸嗎?”
幽幽地嘆息了一聲後,費秋提出了一個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