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這是怎麼了?不會是死了吧?”
妙齡少女此刻的情況,讓周圍不少人都以爲她不幸罹難。
甚至有人一邊抹眼淚,一邊開始感慨了起來:“苦苦堅持了這麼久,卻在急救車抵達的時候嚥了氣……這個女孩子,真是太可憐了。”
也有人義憤填膺:“最可惡的是那個肇事者闖紅燈惹出車禍不說,居然還跑了這樣的人,抓到了必須嚴懲”
林陽在這個時候,卻是保持了一個醫生應有的冷靜。
他左手放到了妙齡少女的鼻尖,右手則扣在了她手腕處的寸關尺三脈上。
“還好,雖然沒有了呼吸,但脈搏尚在……看來,她是因爲失血過度陷入了休克”
林陽在心中做出了診斷。
他收回雙手,從針管裡面取出了三枚銀針,分別扎入了人中、氣海和足三裡三個穴位,以靈蛇化龍針法予以行鍼。
在沒有靜脈輸液和相關藥物的情況下,鍼灸便是治療失血性休克的唯一方法。對於這種急重症的治療方法,醫學領域裡面一直有人在進行研究。作爲‘華西天針,的鍼灸名家陳詩文,自然也不例外。此刻,林陽就是在陳詩文的指導下,爲妙齡少女進行着鍼灸急救。
在他行鍼的同時,呼嘯而來的急救車總算駛達了車禍現場。車還沒有停聞,門便打開了,從裡面跳出了一老一少兩個醫生,以及兩個年輕的護士,扛着擔架、提着藥箱就跑到了林陽身旁。
聽見身後響起的腳步聲,林陽就算不擡頭也知道是怎麼回事,當即吩咐道:“病人左腿股動脈受傷,失血過度引起了休克,需要立刻爲她輸血補液……
年輕醫生楞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林陽能夠說出這般專業的術語來。
而那位年紀較長的醫生,在瞧見了林陽行鍼的手法後,先是一愣,旋即打量起了林陽的容貌來。與此同時,他也沒有忘記正事:“照這位小哥說的做快,給病人輸血幷包扎傷口另外,將急救車上的氧氣袋拿下來,給病人吸上氧”
相比起林陽,這位老醫生的話就要權威了很多。年輕醫生和兩個護士立刻行動了起來,很快就爲妙齡少女輸上了血,掛上了氧。同時左腿內側的傷口,也在用酒精簡單的清洗了過後,包紮上了裹着有云南白藥的紗布。
礙於現場的條件,這些醫生也只能做簡單處理。修補血管、縫合傷口之類的事情,還是要等到將妙齡少女送到了醫院後,才能夠進行。
不過,在輸血掛上氧後,妙齡少女的情況也好了許多。雖然面色依舊蒼白、狀態依舊虛弱,但卻從休克狀態中清醒了過來。
年輕醫生在將妙齡少女搬到了擔架上時,回頭衝林陽說了一句:“哥們,多虧有你,不然這位病人怕是支撐不到我們趕來。至於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
作爲急診科的醫生,他很清楚股動脈受傷沒得到及時救治會有怎樣的結果。可以說,要不是林陽及時將妙齡少女從撞變形的車裡面救出來,並幫着她止住了血。只怕妙齡少女早就因爲失血過度,而死在了車裡。
林陽擺了擺手:“我和你們一樣,也是個醫生。救死扶傷,是我的本職工作。”
在年輕醫生和護士一起,將妙齡少女擡上急救車的時候,那位老醫生卻走到了林陽面前,咧嘴一笑道:“你就是林陽吧?”
“你認識我?”林陽愕然一愣。
老醫生回答道:“我雖然沒有見過你,但是卻聽孫立孫師兄提起過你……喔,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江,叫江帆。和你還有孫師兄一樣,也是恩師的弟子。”
林陽不由自主將目光投向了飄在自己身旁的陳詩文。
陳詩文點點頭:“他的確是我的第四個弟子。”
“原來是四師兄。”林陽急忙行禮問候。
雖然他並沒有向陳詩文行過拜師禮,也沒有以師傅相稱,但心裡面卻一直是將這位老先生當成了師傅在對待的。所以,對江帆這個陳詩文的四弟子,他也是禮貌有加。
回了一禮後,江帆感慨地說道:“我以前雖然聽孫師兄說起過你在醫學上的天賦很高,但直到今日,親眼目睹了你的鍼灸術後,纔敢相信孫師兄所言非虛。你的確是將咱們老師的靈蛇九變針法給學會了,雖然尚未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卻也是極爲嫺熟了咱們這幾個師兄弟裡,能夠將靈蛇九變針法傳承下去的人,恐怕只有你了。”
這會兒,還有重症病人需要送回醫院去急救。所以江帆也沒有跟林陽多聊,簡單的說了幾句,互相留下了電話號碼和聯繫地址後,便轉身上了急救車。
旋即,急救車在一陣警笛聲中,呼嘯離去。
“京城中華醫院?還真是巧了。”看着江帆留給自己的聯繫地址,林陽突然想起了在火車上面遇到的薛生白來。那位腦內科的副主任醫師,好像也是在這家醫院任職吧?
接下來的時間裡,林陽在配合交警做了一份簡單的筆錄後,便離開了車禍現場。他先是找了個公共廁所,從玉山裡面取出了一套於淨的衣服來換上,然後來到了自己停車的地方,開車在京城裡面繼續轉悠了起來。
一晃眼的功夫,時間便過去了好幾天。
在這幾天裡,林陽將他以前和孫曉筠去過的地方,全都給找了一遍。
然而,在這些地方,他並沒能夠找尋到孫曉筠遺失的魂魄。
孫曉筠的魂魄,到底去哪兒了?
林陽不知道,也沒有頭緒。無奈之下,他只能更加刻苦的修煉。期望着能夠早日邁入聽境,學會‘尋魂術,,以找尋孫曉筠遺失的魂魄。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對於孫曉筠魂魄遺失遍尋不到的事情,就連訛獸也覺得蹊蹺。甚至,這個活了兩千多年,見過了不少事情的老傢伙,忍不住想起了另外一個可能……一個不屬於‘正常情況,的可能。
回到京城的第五天,一大早,林陽就接到了張紹傑打來的電話。
瞄了眼牆上掛着的時鐘,這會兒纔剛過七點。正常情況下,張紹傑可是不會這麼早醒的。所以,在接通了電話的時候,林陽半是好奇半是調侃的說道:“今兒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麼?居然讓你起得這麼早。說說,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情?讓你這麼早就給我打電話?”
張紹傑在電話裡面不好意思的憨笑了兩聲,然後才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我爸媽昨天到了京城,然後宜菲也來了……”
聽到這裡,林陽還能不清楚他的意思?
這小子,分明就是在提醒自己,別忘了你要替我和陳宜菲做說客,說服我爸媽。
林陽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啊。嗯,這件事情關係到婚姻問題,的確算得上是大事。這樣吧,問問你爸媽和陳宜菲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他們吃頓飯,好好聊下這件事情。”
張紹傑大喜,急忙說道:“今天就有空。”
林陽想了想今天似乎也沒什麼大事,便說:“那行,就今天吧。中午十二點,在御都酒店見。”
“好,好,我們中午見。”道謝過後,張紹傑迫不及待的關掉了電話,想來是要急着去通知他的父母和陳宜菲。
而林陽則在掛斷了電話後,向家裡面的管家吩咐道:“成伯,麻煩你給御都酒店那邊打個電話,就說我中午要在那裡宴請朋友,讓他們給安排一下。”
御都酒店是馬家旗下的產業,林陽將飯局安排在這裡,也是有所考慮的。
“好的少爺,我這就吩咐下去。”身穿筆挺西裝,頭髮花白但卻精神抖擻的成伯點頭應道,立刻打電話進行安排。
這位成伯,在林陽家裡面已經工作了好幾十年,算得上是家裡面的老人、親信之輩。同時,他的辦事能力也是極強。這一次,他沒用幾分鐘,就將事情給安排妥當了。
時間很快到了中午,林陽提前到了御都酒店。畢竟今天是他做東,可不能夠讓張成棟和馬伊麗久等。
剛走進御都酒店的大堂,林陽就聽見了一陣喧囂吵鬧的聲音。
尋聲望去,在酒店的前臺處,似乎正發生着一場糾紛。一個長相頗爲帥氣的男生,正在那裡拍着桌子大聲嚷嚷:“沒桌位了?這纔剛剛十一點,怎麼可能就沒桌位了?你在騙鬼啊?你知道我是誰嗎?瞪大了你的眼睛仔細瞧瞧,我可是宋強我到你們酒店來吃飯,是給你們酒店面子,是給你們酒店免費做宣傳,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居然好意思跟我說沒桌位?”
林陽掃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他不認識什麼宋強,更不想搭理這種自以爲很了不起的人。
在別的地方裝逼也就罷了,在京城這麼一個藏龍臥虎的地方裝逼……真不知道這人的腦子是怎麼長的。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卻傳進了他的耳朵:“宋強,你就別鬧了,這裡沒有桌位咱們換一家酒店不就行了嗎?何必跟人吵鬧呢?”
林陽轉頭一看,果然在人羣中瞧見了熟悉的身影。
而且,這熟悉的身影,還不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