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怎麼了?”林陽對衆人低落的情緒有些不解,納悶的問道:“今天可是咱們久別重逢的日子,不是應該高興點纔對的嗎?怎麼你們一個個都垂頭喪氣,就跟是打牌賭錢輸慘了似的。”
他的這句玩笑話,並沒有將老同學們給逗樂,反倒引來了一片長吁短嘆。
“究竟是出什麼事了?”林陽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絲絲的不安來。
作爲此次同學聚會聯絡員的文曉琪,在幽幽地輕嘆了一聲後,說道:“林陽,你還記得教咱們語文的劉翰文劉老師嗎?”
“當然記得了劉老師是我遇到的老師裡面,最溫文爾雅、最有古代君子之風的老師。他不僅風度翩翩、德高望重,書也教的特別好。我記得,我們班在高考的時候,語文這一門的平均成績在整個京城裡面也是排在前列的……”說到這裡,林陽眉頭一挑:“怎麼……難道劉老師出了什麼意外?”
在點了點頭後,文曉琪神情抑鬱的說道:“本來,我們今天這場同學聚會是邀請了劉翰文老師來參加的。過年前的時候,我還給他打了電話說過這件事情。當時,他答應的很爽快,說他也想要跟我們這幫小兔崽子好好聚聚,聊聊大學裡的生活什麼的然而,我剛剛又給他打去電話時,才知道他已經生病住院了。而且聽師孃的口氣,劉老師的情況恐怕是不怎麼樂觀……”
劉翰文老師有着極高的個人魅力,外加講課的水平也很高,不僅是受到了林陽,同樣也受到了其他學生們一致的愛戴。因此,在聽說了劉老師生病住院的消息後,這幫原本很高興的年輕人,頓時是高興不起來了。
“生病了?什麼病?”林陽急忙問道,他心中那個不安的猜測,還真是被印證了。
“不知道。”文曉琪搖了搖頭:“我也問過師孃,劉老師患的是什麼病。然而師孃卻說,從發病入院到現在,已經有半個月了。各種檢查項目做了很多遍,專家教授也請來了不少,卻一直沒能夠確診劉老師患的是什麼病。只是給出了一箇中醫的說法,叫什麼……寒凝經脈?我也不是太懂,但應該是這個名詞沒錯。哎,林陽,你讀的就是中醫系,聽說過寒凝經脈嗎?這病好治嗎?爲什麼劉老師到現在,情況非但沒有得到好轉,反而還在逐日惡化呢?”
衆人頓時來了精神,紛紛圍到了林陽身邊,七嘴八舌的說道:
“對喔,林陽你好像是在華西大學醫學院讀書……快給我們說說,這寒凝經脈到底是怎麼回事?劉老師他會不會有危險,能不能給治好?”
“劉老師他一定不會有事的,對吧?”
“我倒是也聽說過寒凝經脈這個病症,但據我所知,只要是採用溫陽驅寒、舒經活絡的療法,就能夠治好這個病。可爲什麼,劉老師在醫院裡面待了半個月,病情卻一點兒好轉都沒有,反而還惡化了呢?林陽,你也算是專業人士了,趕緊給我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停停停”
林陽被衆人亂哄哄的話語,給吵得頭昏腦脹,只能是舉起雙手高聲喊停。等到大傢伙都冷靜了下來後,他這才提出了一個建議:“依我看,咱們也別在這裡開什麼同學會了,還是到醫院去看望一下劉老師吧。反正以你們現在的狀況,也都沒心情再吃吃喝喝了。”
他這番話一出口,立刻得到了衆人的響應。
“林陽說的沒錯,咱們現在就去醫院看望劉老師”
“同學聚會,什麼時候都可以,我們還是先關心一下劉老師的病情,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
“對,去醫院,去看望劉老師,現在就去。”
當即,這羣年輕人也都沒有了聚餐的心思,一窩蜂的出了燕京酒店,攔下了好幾輛出租車趕往劉翰文老師住院的京城第五醫院。
林陽和文曉琪以及另外兩個同學坐在了同一輛出租車上,在去往京城第五醫院的途中,文曉琪還在不斷的打電話,告訴那些來晚了的老同學們,不用去燕京酒店,直接改道去京城第五醫院,看望劉翰文老師。
“看來,你們這位老師的品德操行很不錯嘛。生病住院,居然能夠讓你們這些學生一個個爲他擔憂緊張,真是不容易啊”開出租車的師傅在看到了這一幕後,忍不住感嘆了起來。
在當今這個物慾橫流的時代,這樣深厚的師生情意可不多見了而這,也從側面證明了劉翰文老師,的稱號當之無愧。
半個鐘頭後,出租車停在了京城第五醫院門口。
下車後,衆人在醫院附近的小商鋪裡面買了些水果、鮮花以及營養品。雖然都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但卻代表了衆人的一片心意。
提着這些東西,衆人浩浩蕩蕩的走進了京城第五醫院住院樓。在向一樓大廳裡面的醫導問詢過後,他們得到了劉翰文老師所在病房的樓層和房號,陸續搭乘電梯前往。
可是,當他們抵達了醫導所說的病房後,卻發現裡面住着的都是陌生人。劉翰文老師,根本就沒有在這裡。
“奇怪,難道是跟我們說錯了?”文曉琪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頭霧水納悶不已。
“我去問問。”扔下了這麼一句話後,林陽走到了蓋層樓的護士站,詢問道:“請問,原本住在二十三號病房裡的劉翰文,現在被轉移到哪裡去了呢?
一個護士長模樣的中年婦女站起身來,回答道:“劉翰文?就是那個語文老師對吧?因爲今天會有很多專家教授來爲他進行會診,在普通病房裡面不方便會診進行,所以我們在徵得了家屬同意後,將他轉移到了單獨的病房。看你們的樣子,都是他的學生?”
“是的。”林陽點了點頭:“我們都是劉老師曾經教過的學生,聽說他生病住院,便一起過來探望他。”
“看來這個劉翰文,還真是一個好老師呢。住院的這段時間裡,已經陸陸續續有好些他曾經的學生來探望過他了。我們醫院收治過的老師,不知有多少。但像他這樣受學生們愛戴的老師,也是不多見的。”感慨了幾句後,護士長擡手一指走廊盡處,說道:“你們劉老師現在住的病房,就在那裡面,五十七號病房……不過,你們過去的時候,最好小聲點,先在病房外面站一會兒別忙着進去。因爲專家教授們,正在裡面給他會診呢,你們可別打擾了人家。”
“放心吧,爲了劉老師,我們肯定會保持安靜的。護士長,謝謝你。”
向護士長道謝過後,林陽回到了文曉琪等人身旁,將自己剛剛問到的情況,簡明扼要的講了一遍。在叮囑了衆人要保持安靜後,便一塊兒朝着走廊盡處的五十七號病房走去。
五十七號病房的門緊緊關着,裡面是什麼情況,林陽他們也不知道。但是,他們雖然緊張擔憂,卻並沒有衝動,都老老實實的待在病房外面,保持了足夠的安靜。
幾分鐘過後,病房的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一個醫生走了出來,看見走廊中聚集着一羣年輕人,不禁一愣。
而林陽他們,也在這個時候看到了病房裡面的情況。
在這個面積頗大的病房裡面,竟是擠滿了穿着白大褂的醫生。這些醫生裡面,既有中國人,也有金髮碧眼的老外。而林陽,也在這羣醫生裡面,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江師兄?”
聽見林陽的聲音,病房裡面一個醫生轉過身來。
這人正是陳詩文的弟子,中華醫院急症科的主任江帆。
“林陽?你怎麼會在這裡?咦……這些人是?”江帆從病房裡面走了出來,看到了走廊上面的陣勢後,也是一愣。
林陽解釋道:“裡面那位劉翰文老師,是我們中學時期的語文老師。聽說他生病住院了,我和以前的同學,就一塊兒過來探望下他。”
“原來是這樣。”江帆這才恍然大悟。
林陽又看了一眼病房裡的情況,皺着眉頭詢問道:“江師兄,劉翰林老師,該不會是那些歐美專家們挑選出來給你們治療的病人吧?”
他心裡面不禁有些擔憂。
如果劉翰林真的是那幫歐美專家挑選出來的病人,那豈不是說,劉翰林的病情已經複雜到讓那些歐美專家都感覺頭疼,不知道該怎麼治療纔好了麼?
要真是那樣,情況可就麻煩了啊。
“不是。”江帆搖了搖頭。
“還好……”林陽頓時鬆了一口氣。
然而,他還是高興地稍微早了點。
江帆緊接着又說道:“劉翰文這個病人,是我們挑選出來,讓那幫歐美專家治療的。”
“什麼?”林陽原本放鬆的心情,立刻又揪緊了,忙問道:“劉翰文老師的病情,真的有這麼複雜嚴重嗎?”